木巧懒懒吸了口气,挑开墨晴雨抓着的手,“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谁叫太子这么宠我听我话呢。”说完不再纠缠的跨上了马车。
墨晴雨心口一闷,差点气得呕出口血来。
这还是她那个唯唯诺诺的九妹吗?每一句话都绵里藏针能把她气死!
墨晴雨往回走经过时掀起一缕轿帘,对于伶牙俐齿的木巧再无法伪装下去,“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等着吧。”
木巧皱了皱眉,觉得很吵,索性闭目凝神。
不一会墨南渊上了马车,和木巧同坐一辆。
墨家人口单薄,除了墨南渊父女,就只有墨烨、木巧歌,墨晴雨。所以一块被邀请了去。
一路无言,只是在途中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稳稳前行的轿子突然停了,墨南渊阖上的眼睛陡然睁开,掀开轿帘问外边的侍卫,“怎么停了?”
“回王爷,流涎宗的队伍把唯一的大道堵住了,我们正在等他们的队伍行完。”侍卫回道。
墨南渊点了点头,“既是流涎宗,我们等等也是应该。”
本来先来后到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但木巧听到这句话不禁疑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亲只在皇上一人之下,难道还有该让您相让的人吗?”
“呵呵,木巧最近年轻气盛了不少。不过那流涎宗是散修聚集之地,渐渐的成为我们南淮国修炼者的最大聚集地,皇上也要让三分,莫说是你爹我了。”墨南渊不卑不亢的道。
木巧还未说什么,墨南渊想起什么又继续道:“而且你大姐就拜在流涎宗门下,两家也算有点联系。”
木巧歌?怪不得一副娇纵跋扈天之骄女的样子呢。
一路和墨南渊地北天南的聊天,父女两不算欢歌笑语却也默契相合。
直到马车停顿下来,他们才停止谈论下了车。
木巧随处张望了一周,四个字,金碧辉煌。
楼阁殿宇无处不彰显着富贵奢华,不过只是比墨王府大了些而已,木巧的倒还算觉得适应。
宫殿之上,墨烨领着墨家一干人上前觐见。
当今皇上名唤齐曜,是南淮国的开国皇帝。
南淮国是近年来刚形成的一个小国,势力还不稳定,是四国中实力最弱的。
“微臣恭贺皇上五十大寿,愿皇上龙体安康,吉星高照。后面几箱是微臣备的薄礼。”墨烨拂了拂袖指着身后。
“墨定侯有心了。户部,记下。”皇上威严的声音道。
不知为何,这声音在木巧听来像是有些中力不足,仿佛心不在焉般。
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行过礼他们就入座到一旁的筵席上,木巧刚一坐下,顿时浑身如遭雷击的僵住。
那只可恨又杀不了的妖孽,竟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与她对立而坐!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好,反正她也大致准备了下。
旋即木巧震惊的小脸又恢复了淡然,垂着眸子好像与世无关。
夏侯北暝在对面眯了眯眼睛,那个女人,很好,敢私下逃走,还偷走了他的……
希望宴会结束后她还能自持那份令他欣赏的冷静!
木巧淡定坐着,除了眼观歌舞外,余光就瞟了眼上座的齐玄觞。
这一瞧,果不其然齐玄觞正在瞪着她,想要把她剥皮抽筋的那种。
而且他脖子上还缠了厚重的一层层白纱,看来吃了不少苦呢。
掩在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冷笑,木巧心道活该!
齐玄觞不顾一切,在知晓她还活着的时候还打算强硬退婚,丝毫不顾及她女儿家的名声,她又怎么会怜悯渣男。
知道她打的穴位还没被疏通后木巧安心多了,淡定端坐着等着宴会结束。
只不过她不找麻烦麻烦却硬要来找上她。
歌舞才进行了一小会,墨晴雨陡然站起来朝皇上福了福身子,“皇上,我和妹妹木巧自幼习得歌舞,今日想为皇上共同献上一舞。”
木巧闻言微挑起眉头,墨晴雨就这般伎俩?
揭晓她的丑陋面容,让她在大家面前出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间接说她配不上太子。
皇上只道:“甚好。你们快快退下,让墨家两女来舞蹈。”
木巧陡然心中梗塞,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这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天子威严,那比你高一等的人压下一句话,犹如重山般是无法拒绝的。
可这古代的舞蹈她还真不会。
木巧缓缓走到中央,正要被墨晴雨拉着起舞时,她却拱手道:“皇上,臣女在云琊阁修习时学得那的另一种舞蹈,不知可否表演那一种。”
齐曜一听云琊阁就来了些精神,“仙家之地,舞蹈想必也是不错的。那就照你的意思吧。”
不知为何,木巧觉得这个皇帝对墨家好像特别热情,一晚上也只和墨烨搭了几句腔,对其它人都是兴致缺缺的。
不过身为帝王好似有些热情过头了,好像对他们百依百顺的感觉。
“慢,九妹妹,跳舞之前先把面纱摘了吧,看舞蹈无非就是看身姿和脸蛋。遮着脸干嘛呢。”墨晴雨冲她眨巴眨巴眼睛。
木巧心中无奈摇头,她戴面纱只是为了不引起轩然大波,十日内就恢复一张盛世绝颜,以这个医术无能的世界怕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随着奏乐师响起琴音,木巧随性自然的将手贴近耳畔,揭下挂环不动声色的将面纱藏入袖中。
这是她偶然看歌剧场表演时中意的一场民族舞蹈,和古代曲舞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木巧没学习过,只是照记忆演戏一遍,所以舞姿较为僵硬迟缓。
然而她仙人天姿与出尘气质早已掩盖了那一点点瑕疵。
周边的人几乎一动不动僵硬着,只有目光还能随着那抹娇小身影移动。
墨晴雨更是如遭雷击的站在一旁,竟也不自觉的被那套奇怪的舞姿给吸引了神智。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赞叹了一句,“飞流云袖,堪比月下昙花……”
另一人闭上眼睛,轻嗅一下,“好像有香气飘来。”
夏侯北暝饶有兴致地吞下一口烈酒,目光也随俗的盯着那抹身影。
这小家伙还真会给人制造惊喜呢,第二次相见竟已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