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道,救恩堂内,虽然已经入夜,但无数的白色蜡烛,将教堂照如白昼。
宁静的教堂之中,只有一位穿着风衣的男子,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玛利亚雕像,不知道想着什么东西。
一只白色的和平鸽,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轻轻的走动,也无法惊扰到男子的思考。
许久之后,也许是想通了一些事,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
抖了下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抬头看了看教堂的大门。
吱呀一声,就在男子的表情上,略微有点失落的时候,大门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同样身穿风衣,头上还带着一顶礼帽,手里拎着一支皮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迈步来到那名思考的男子身前,抬腿迈进椅子里面坐下来,摘下礼帽,露出一张成熟又挂满风霜的脸庞。
“怎么,你现在信这个了?”
顺着男子的眼神,看了一眼玛利亚的雕像,中年男子轻笑一声,问了句。
“我喜欢这里的宁静,而且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真正的公平,因为不论你什么身份,都可以进来这里,坐下休息。”
中年男子笑了笑没说话,将手里的皮箱递给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接过皮箱,打开看了看,里面有二十万港币,钱上面放着一张陌生男子的照片,钱旁边放着两把手铳。
“不检查一下铳?”
中年男子打趣了一句,不料青年男子却严肃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青年男子提起皮箱,迈步往外走,身后的中年男子,眼神飘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
在每一天我在彷徨
每日每夜我在流浪
多么想找到愿意相随的人
教我心不再漂泊
洁琪音乐酒吧之中,珍妮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吟唱着歌曲,只是比起年前,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一层。
“希望等到,你的来临。”
珍妮唱到这一句的时候,俊俏的脸庞,挂着一丝幸福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正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风衣,带着白色围脖的青年男子,眼神一阵飘忽。
那男子的气质和模样,让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脑海中闪过昨天晚上,itv新闻介绍,itv电视台即将进行重组,节目进行更新的消息,眼神越发的有些温柔。
灵动的美目转动着,蕴着丝丝雾气。
青年男子刚买了门票走进酒吧,一抬头望见小小的舞池中,轻声歌唱的珍妮,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让青年男子的心,猛然间一动。
迈步慢慢从珍妮面前走过,一边往里走着,青年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只是片刻之后,笑容消失,随之,脸上挂出的,是一副狰狞的表情。
也许帅气的样子,让人看着并不可怕,只是知道的人,见到他轻轻咬牙,露出这种冷笑的表情时,会明白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来到一个包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包间里面,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砰砰
瞬间击倒开门之人,年轻男子此时才露出他锋利的爪牙。
在包间内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跃而入,手中的火铳发出清脆的鸣叫,每一声轻鸣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屋子里的众人,本来正在听着音乐,玩着麻将和扑克,桌子上放着不少的米金,看来还有闲情逸致赌两把。
没人想到会有人敢在这种繁华街道上的酒吧内,如此的胡来。
而且为首的那个人,更没想到,自己专门把包间里的服务生都轰出去,一切都换成自己的小弟,那么多人和铳,竟然有人敢闯这个龙潭虎穴。
刚从怀中掏出铳来,都没来得及扣动扳机,面前的青年男子,一铳就把他给解决掉了。
打空了手里两把手铳的子弹,包间里基本上也没了活人。
扔下两把铳,正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一堆尸体之中,突然钻出一个活人。
这个家伙看起来有些能耐,找了个不错的机会,手里拎着把三眼铳,对准青年男子就准备扣动扳机。
青年男子,嘴角微微上翘,那自信的笑容,令人着迷。
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竖起来的桌面挡住那男子的轰击,桌上的一把铳飞起来,被他抓在手里,一发子弹,将那名男子解决掉。
迈步从包间后门走出,迎面遇到准备过来上洗手间的珍妮。
目光撇到拐角处有人影冲过,珍妮却被他手中的铳和包间内的尸体下的往回跑。
也许是一时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内心深处的柔软被珍妮打动,青年男子竟然扑上去,一把将珍妮按倒在地上,拐角处冲出来的两名男子,两发子弹全都打在青年男子的后背。
强忍着疼痛,翻身推开珍妮,抬手一铳干掉两名铳手,却不料,子弹擦过珍妮的眼睛飞出,两道血痕从珍妮那双秀目之中流下来。
“啊我的眼睛。”
珍妮痛的大声呼叫,胡乱的挥舞双手,想要站起身来。
青年男子忍着后背的疼痛,用力将挣扎的珍妮拥在怀里。甩下来自己脖子上的围脖,帮珍妮包扎起来。
听着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青年男子不敢多停留:“对不起。”
道了声对不起,青年男子将珍妮靠在墙上放好,迈步快速的往后门冲去。
刚冲出后门,猛地被人一把拉过去,吓得青年男子就是一个激灵。
他此时身上再没有武器,后背又受了伤,此时被人抓住,恐怕性命难逃。
“小马,是不是你?”
宋子豪刚从外面进了些酒水,车子停在后门,没等喊人卸货,就发现青年男子负伤冲出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马。”
青年男子看了宋子豪一眼,嘴唇微微跳动之后,却一扭头,大踏步快速逃开了。
“我知道你不是小马,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他那么辛苦送你去米国,你这是何苦?”
宋子豪冲着青年男子的背影,痛苦的低吼着,青年男子的身影晃了晃,还是忍住了,继续往前走。
“自从四哥对我讲出他的消息,我就已经不能再置身事外,我回来,只为复仇。”
“你要报仇也不能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你招来多大的麻烦?这里是港城,不是国外,这里的差佬没那么容易放弃这个案子。”
“我从没想过港城差方是废物,我也没打算能轻松的离开。离不开,就留在这里陪他。”
说着话,拐过一个角落,再见不到青年男子的背影,只留下宋子豪一个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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