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幼雪见此,也不再多问,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与此同时,髎沁端着笔墨纸砚向着那屏风后面走去,然后同吴幸说道:“这位公子不必紧张,放轻松便可。”
屏风之后,紫魅拿起了笔,开始在纸上勾勒出形状来,抬起了眼睛往屏风外的吴幸脸上看了一眼,但是这一眼又忍不住瞟向了乔幼雪的方向。
这个女子,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乔幼雪的目光从四面墙壁上的画像中收了回来,缓缓看向了那屏风的方向,勾了勾唇角笑道:“鬼画师高人不露面,我等还不知道画师您究竟是男是女呢。”
从一进来的时候,这鬼画师便让他身边的侍女代为传话,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看来是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外界传言鬼画师是个男子,若真是个男子的话,他又何苦来遮掩呢?
听到了乔幼雪的问话之后,屏风后面的人没有说话,却是髎沁笑了笑,回答道:“画师并不想外界知道他过多的消息,只亚欧人们知道他画技高超便满足了,所以这个问题,请恕画师无法回答。”
乔幼雪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眸子缓缓地垂了下来。
从进到烟娆阁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寻找,始终没有找到粉蝶的身影,难道她没有来到这里吗,还是她早已离开了?
忽然间髎沁走向了屏风内,过了片刻后又走了出来,看向了乔幼雪说道:“姑娘在这里也是干坐着,不如奴婢带您去一楼些用些茶点吧。”
乔幼雪缓缓抬起了眸子来,看向髎沁笑了笑说道:“不必了,我并不饿,而且有这样大好的机会能够看到鬼画师作画,我怎会轻易离开。”
闻言,那屏风后面的紫魅眉头紧紧地皱了皱,眸底闪过了一道光芒。
此人竟然如此难缠,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一个筑基后期,不足为惧。
紫魅淡淡呼出了一口气,随即继续落笔作画。
城主府内,彼岸好奇地将桌子上面的画卷打开,看着那画像,脸色登时就变了。
“阿雄大哥!阿雄大哥!按照雪姑娘的吩咐我们去查了客栈中死亡的那些人的修为,无意中发现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
另一个院子里,一个修士向阿雄汇报着。
阿雄的脸色登时一变,连忙问道:“什么共同点?”
那人连忙回道:“他们都找月城中的鬼画师作过画!就在案发当天的清晨,听说月城中十分有名的鬼画师突然到访客栈,为客栈中的每一名住户都免费作了一幅画。”
“那雪姑娘?”阿雄的眉头倏然间一皱。
“哦,雪姑娘和她的婢女是在晚上入住的客栈,所以并没有赶上鬼画师作画。”那修士回答说。
听到这里,阿雄的眸光微微动了动,若是这样的话,那小元……
心中仿佛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扎了进去,当初他发了俸禄,想着给小元这孩子准备一个惊喜,便带她去烟娆阁找鬼画师作画,若月城中这接连发生的血案真的同那幅画有关系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来人,去烟娆阁。”阿雄说完之后,径直向着府外走去,然而他刚刚走出了院门,便看见彼岸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怀中还抱着一幅画,阿雄的身形微微顿了顿,随即半路拦住了她问道:“你做什么?”
彼岸虽说对阿雄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此时她能够问的人也只有他了,于是便道:“我家主人去追寻粉蝶的下落了,你可知道主人现在在哪里?我找她有要紧的事。”
阿雄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说道:“先前吴幸发来消息,说粉蝶已经跟丢了,不过他们一路追到了烟娆阁中,那里是鬼画师的地盘。”
“鬼画师?”彼岸的眉头皱了皱,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此时看向了阿雄,叫道:“你快些带我去,不要耽误了我主人的事情!”
听到了彼岸的话之后,阿雄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恼火,雪姑娘身边的这个小侍女实在是太过野蛮了,也不问别人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直接命令他,若非是他现在着急着要赶去的地方也同样是烟娆阁,他必定想要把这个狂妄的小丫头给直接丢出城主府,虽然他能否打得过她还说不准。
阿雄不耐地看了彼岸一眼,随即说道:“跟着。”
说完之后,径直向着门外走去,而彼岸倒是大大咧咧的没有察觉到他口气中的不耐,此时满心都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乔幼雪,对阿雄根本没有在意,连忙跟了上去。
房中,乔幼雪的目光看向了一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随即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然后提起了步子向着那幅画走了过去。
髎沁见到乔幼雪竟然站起来直接向着屏风的方向过去了,脸色登时一变,连忙走了过去:“姑娘!”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乔幼雪的身形停在了一幅画像前,原来她并不是想要去屏风后面看紫魅真容的,髎沁缓缓送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一阵尴尬。
乔幼雪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问道:“怎么了?”
髎沁先是愣了愣,眸光看了看乔幼雪正在欣赏着的那幅画,接着说道:“姑娘若是喜欢的话,可以付灵石将这幅画买走。”
“哦?”乔幼雪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像是来了兴趣一般,转过了身来正视着髎沁,开口缓缓道:“那这些画作都是什么样的价格?”
髎沁的眸光微微动了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些……这些都是鬼画师的随笔之作,若是姑娘有心,一幅画便收十块上品灵石吧。”
“十块上品灵石,”乔幼雪轻笑了一声,又转过了头去看向了那幅话,淡淡道:“有些贵了。”
屏风之后,紫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乔幼雪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毛笔上面的墨水尽数滴在了画作之上,这墨水将她刚刚画好了的东西尽数回了去。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这满目疮痍的画作,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随即眉头狠狠地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