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幼雪这幅样子,戚夜的唇角慢慢地向上勾了起来,他低低笑道:“再见了呀,师妹,等我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之后,我回去你那个世界看你的。”
说完之后,戚夜的眸光就看向了地上的轮回渡和葬世,眸底闪过了一道兴奋的光芒,一抬手,轮回渡和葬世瞬间向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
不……不行……
乔幼雪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一双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那在半空中正向着戚夜飞去的轮回渡。
不能够落到他的手上,不能让这个世界中掀起血雨腥风来,不要让她在乎的人受苦啊……
是啊,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她所在乎的人,她就算是离开了,也放心不下的啊……
乔幼雪,打起精神来,你不能妥协,不能倒下!
可是那黑色旋涡传过来的吸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全部的吸力都是在针对她,她实在是难以摆脱啊……
“乔师姐!”忽然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两道灵气从戚夜的背后径直向着他打了过来,戚夜的脸色倏然间一变,连忙分出了一丝心神来对付后面突然折回来的陶雀和慕容珊的攻击。
黑色旋涡的吸力登时就减少了大半。
乔幼雪的眸光倏然间一亮,下一刻身形猛然摆脱了那强大的吸力,向前冲去,只见她的身形如风般握住了半空中的葬世长剑,瞬间向着那轮回渡劈了过去。
葬世和轮回渡相接,瞬间一道强大的灵暴便在半空中炸开,虚空中那黑色的旋涡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乔幼雪和戚夜这离得最近的两人也被这强大的灵暴给击飞了出去。
乔幼雪倒在了地上,猛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而戚夜被击飞了之后,直接往后退了几十米才停下了身形来。
然而戚夜此时可没有心情再看乔幼雪或者是后来来的那两个小毛孩子,他的眼睛瞬间看向了原本轮回渡的位置,只见那红色血珠的项坠瞬间碎裂成了两半,下一刻,一黑一白两团雾气从那项坠当中飞了出来,逃也似的向着远方飞去。
乔幼雪一手紧紧护住了自己的心脉,同样也看见了从那项坠当中钻出来的两团雾气,眉心狠狠地拧了拧。
“乔师姐!”
“表姐你没事吧!”
这方,陶雀和慕容珊两人见到乔幼雪这幅鲜血淋漓的模样,连忙向着她跑了过来,然而下一刻无形当中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她二人弹开了几十米,接连撞断了十几棵灵树。
乔幼雪的眸光骤然一冷,随即看向了满眼阴狠盯着她的戚夜。
只见戚夜的身形猛然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乔幼雪微微愣了愣,而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手直接掐住了乔幼雪的脖子,眼底满是怨毒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杀了你!”
戚夜的手刚一用力,乔幼雪脖子上面的通心符倏然间就亮了起来,戚夜的脸色登时变了变,眸底的情绪复杂不明。
乔幼雪目光直直地盯着戚夜,只见他微微犹豫了片刻,下一刻便松开了掐着她的手,身形一动,将地上那碎裂的轮回渡卷了起来便消失不见了。
在戚夜离开了之后,乔幼雪猛然松了一口气,想要撑着地面站起来,然而全身竟像是要散了架般的难受,乔幼雪轻轻叹了口气,眼皮重的难受,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来……
忽然之间,一道清凉的灵气就流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这股灵气瞬间驱散了她的困意,紧接着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便从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谁干的?”
乔幼雪睁开了眼睛,挽星迟轻蹙着眉的样子便出现在了眼前,见此,乔幼雪的呼吸微微一滞,心底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了上来,见到了挽星迟,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通心符告诉我你有危险,我还是来晚了,”挽星迟看着此时乔幼雪的模样,眸底闪过了一抹心疼,下一刻便将她轻柔地拥入了怀抱,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后背上,将自己的灵气渡了过去,接着说道:“告诉我是谁将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挽星迟后面的话音中夹杂了一丝怒意,乔幼雪的眸底却是一阵无奈,下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她没有说出戚夜的名字来。
没有听到乔幼雪说出那人的名字来,但挽星迟心中也猜的七七八八了,眸底闪过了一道复杂。
陶雀和慕容珊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向着乔幼雪的方向跑了过来,只见此时的乔幼雪已经在一个男子的怀中安静地睡去了。
陶雀的脸色登时变了变,以为是居心叵测之人,连忙急匆匆地想着前方走了过去,然而却在半路上被慕容珊给拦下了。
“慕容师姐?”陶雀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慕容珊。
慕容珊的眸光微微动了动,随即看向了那正在给乔幼雪疗伤的男子,低低说道:“他是天剑宗掌门的第七个弟子,风云榜排行第二的人——挽星迟。”
拿着碎裂的轮回渡逃出了紫霄城的戚夜一路都在捂着自己的胸口,刚刚那道灵暴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连他的身上都受了不小的伤,若是那时候再浪费时间将乔幼雪给杀了的话,那么,等那个人来的时候,他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的。
所以当时对乔幼雪怎样恨之入骨,他都还是选择了赶紧离开,只是这轮回渡,终究还是费了……
想到这里,戚夜便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碎裂的两块吊坠,眸底闪过了一抹阴鸷。
此时的轮回渡,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乔幼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看见爸爸满脸怒气地指责着她。
说她狼心狗肺,明明这么好的能够回来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对不起他们的养育之恩。
还看见继母和继妹在毫不遮掩地嘲笑着她,说她是个倒霉鬼,胆小如鼠,说她根本不敢再回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