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夜也是不管挽星迟的,仍旧兀自练着剑法,一套练完又是一套,这一整晚的时间下来,他不知道使出了多少不同的剑法,若有旁人在侧,必定会心生感叹,戚夜所练的每一套剑法都十分的精湛且得其要领,再加之数量繁多,就算是仙门当中一等一的弟子,怕是也要百年往上的时间来打到他的这番造诣。
但戚夜只不过是个孩童的身板,这长剑对他来说未免大了些,乍一看虽然有些违和,但若是细心看起他的剑法来,便会不由感觉心中一震。
明明是个孩童的身形,练起剑来竟有这么大的气势。
这一夜的时间便慢慢过去了。
天色将亮的时候,乔幼雪还正在熟睡当中,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仿佛落下了什么东西来,睫毛轻轻眨了眨,随即睁开了眼睛来。
传音纸鹤见她醒了,连忙飞到了半空中。
见此,乔幼雪便坐了起来,抬手,纸鹤便自己飞到了她的手中来。
她心中是有些纳闷的,难道那郁十里改主意了,不让她来这边了吗?
于是,乔幼雪便带着满心的疑惑将传音纸鹤捏碎,许多的光点从乔幼雪的手中飞散,随即识海当中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来。
“胖雪,近来安好?”
挽星迟的声音格外的轻松,一落进乔幼雪的心里,便仿佛小石子掉进了河水中般激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乔幼雪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从自己的储物戒指当中也取出了一只传音纸鹤来,捏在手心中思虑着该同挽星迟回些什么话。
先前听二长老说,挽星迟因为伤势的原因,已经由天剑宗的大弟子薛剑领着去青云宗了,二长老将一整株灿世都慷慨相赠,他们离开的时候,她正好也要到凡间界了,也就没有见上面,不过她在凡间界中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回来养伤的日子又是这么长,想来他也应当将自己身上的伤调理好了。
等身上的伤好了,他就该回去天剑宗了吧,听说这还是剑幸掌门的吩咐,毕竟现在这北境战乱之地,他们这些修为低微的人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不过乔幼雪觉得挽星迟的修为可不算低微。
那该给他回些什么呢?
乔幼雪将手中的传音纸鹤反复摆弄着,一双好看的杏眸静静地看着前方,认真地思考着。
他既问她是否安好,那她自然是要回安好的,可挽星迟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已经从凡间界中回来的?要不要也问上一句?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乔幼雪便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门。
她这是在想什么啊,若在修真界内,传音纸鹤自然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若是不在的话,传音纸鹤感受不到,自然也就放不出来了。
乔幼雪这般想着,为自己的笨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慢慢放在了手中的纸鹤上面,然后抬手,指尖泛起了一点光亮。
“在不逢长老身旁,性命无虞。”
乔幼雪眨了眨眼睛,甩手将指尖的那一点光亮给甩到了一旁去,小光点如同皮球一般在地上弹了两下,便消失在空气中了。
这方,乔幼雪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这么说的话,恐怕会引起挽星迟的担心来,不好不好。
于是便又想了一会儿,指尖又泛起了光点。
“安好,勿念。”
这光点在她的指尖也不过是亮了一会儿的时间,便又被她给甩了出去。
“会不会太冷漠了?”乔幼雪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最后还是想了好一阵的时间,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凝练成短短的一句,光点打进了传音纸鹤之上,那纸鹤登时像是活起来了一般,两只翅膀扑腾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看着这纸鹤飞了起来,乔幼雪的唇角也不由向上扬了起来。
然而这纸鹤也只是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便掉到了地上,原本的光点也消散了,只留下了一只没有被注入灵力的传音纸鹤。
见此,乔幼雪脸上的笑容登时停了下来,走下了床去将地上的那传音纸鹤给捡了起来。
“该不会是过期了吧。”乔幼雪低声喃喃着,随即将纸鹤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她又陷入了疑惑当中,也是在突然之间,才想起了进来的北境乃是只可进不可出的状态,自然也是一只传音纸鹤都放不出去的。
想到了这里,乔幼雪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纸鹤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储物戒指当中。
只是脑海中还回荡着挽星迟寄来的话语。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扣门声。
云莲长老在外面同乔幼雪说道:“乔小姐,景长老传来了消息,咱们去前面商量一下吧。”
听到了云莲长老的话,乔幼雪的思绪连忙被拉扯了回来,赶紧站起了身来,向着外面喊了一句道:“云长老先去吧,我马上就到。”
“那我便先去了!”云莲长老的生意又从外面传了进来。
乔幼雪在这修真界当中也是小有名气的,更能够得到那青云宗最不近人情的人白意的夸赞,这些长老们也都不敢小瞧她,所以在前去跟踪那黑衣魔修的景肃长老传来了消息之后,云莲长老便立马来请她了。
乔幼雪昨天也听张傲介绍过了,这景肃长老和她同为青云宗的人,乔幼雪倒也有些印象,只不过青云宗内的长老们众多,也只是听闻却未曾真正见过。
待乔幼雪将自己收拾好了之后,便向着前厅的方向走去了,来到前厅的时候,三位长老已经商讨起来了。
苏士安先看到乔幼雪进来,连忙起身同她说道:“乔小姐来了,快来听听景长老传回来的消息。”
听到了苏士安的声音,张傲和云莲也向着乔幼雪的方向看了过来,张傲率先开口说道:“景肃长老已经跟踪那黑衣魔修两天一夜的时间了,现在他正往西去,但若他想要同寿无疆汇合的话,便要往东边的方向去,这样完全背道而驰,不知是何目的。”。
云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路上这样奔波,不知那孕妇身体如何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