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知道了……”挽星迟开口说道。
乔幼雪看到了他眸底闪过的一抹落寞,微微点了点头。
挽星迟对上了她的眸子,随即说道:“对不起,胖雪,其实我的身份……是戚尘最小的儿子,我的本名叫戚迟,当年道魔联合同我父亲一战时,我也在那其中,侥幸保留了一命,但在那之后,我已然成为了一个废人,只能够杜北琊的护送下去了凡间界,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够活下去。”
乔幼雪静静听他说着,脸上一片平静,挽星迟见此,不由有些疑惑:“胖雪,我……我知道这些事情不该瞒着你的,但我曾经想,或许往后的日子我将会一直以挽星迟的身份活下去,可是该来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对不起,或许我早该告诉你了,若是能够早些知道的话,你或许……或许……”
或许就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了。
挽星迟没有说出最后的话来,但他紧锁的眉头和刹那间揪紧了的心,都能够展现出他此时的紧张来。
“我没有生你的气,事实上,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乔幼雪看着挽星迟,眉眼缓缓弯了起来。
挽星迟一惊,他没有想到胖雪会这样说,但转瞬间心中便一片清明,她一向都这么令人意外,不是吗?
乔幼雪接着说道:“那日青云宗里下了雨,你杀了宗门的一个弟子,夺了他的令牌进了宗,又跑到了我妄心峰上来,夺窗而进,带着满身的血气,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你,我第一次感觉到你同我印象中的挽星迟很不一样,你比一个普通的道修弟子,或者说是天剑宗的天才弟子要危险得多,又或许,你根本不是一个道修。”
“后来我又看见,你和猫九言走到了一起,和戚夜走到了一起,我眼中属于你的那个魔修般的形象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乔幼雪微微垂眸,看向了挽星迟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嘴角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又接着说道:“可我若是爱上一个人,便绝对不会后悔,所以,遇见你,我不后悔,现在我也不会退缩……戚迟……”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乔幼雪开口说他的本名。
乔幼雪心中的滋味一片复杂,她不由慢慢抱住了挽星迟,轻轻地倚靠在他的肩上。
“至少现在我还爱着你。”乔幼雪忽的说道。
至少……现在……
挽星迟的眸光缓缓黯淡了下来,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环抱住了乔幼雪,他紧紧地抱着,仿佛十分害怕她下一刻就会逃跑一般。
她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啊,别再往前走了,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
翌日清晨,沈千秋和彼岸带着陆合欢的棺材回来了之后,立马便向着雪域道教中乔幼雪曾住的地方跑去,绕了两圈都没能找到她后,便只好先去了二长老那边,将陆合欢的尸身给交代了。
与此同时,七大仙门和散修联盟的人也都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回宗的事情。
彼岸在乔幼雪的住处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乔幼雪回来,便又找上了沈千秋,沈千秋便只好带着她去寻乔钰风,他想乔钰风或许会知道她的下落。
此时,乔钰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开口是一句疑惑的话:“你们说,我姐姐不在雪域道教中?”
沈千秋和彼岸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乔钰风的心中也是一惊,刚想要前往乔幼雪的住处去亲自看看的时候,一道传音符便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主人的传音符!”彼岸连忙伸手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传音符给抓住了,她最是熟悉乔幼雪的气息了,自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彼岸将那传音符拿在了手里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风”字,便知道这是给乔钰风的了。
“小少爷,给你的。”彼岸撇了撇嘴,然后将手中的传音符朝着乔钰风递了过去。
乔钰风看着彼岸这幅模样,不由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接过了传音符,捏碎,乔幼雪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一会儿的时间过后,只见彼岸一脸期待地看着乔钰风,然后问道:“怎么样,主人去了哪里?”
乔钰风的脸色奇怪地变了变,随即淡淡笑了笑说道:“出门历练了,姐姐说,她最近能够感受到境界的松动,她的灵气已经修满了,眼下便只剩下心境的提升了,正好寿无疆的事情也过去了,天下太平,最是适合历练的时候了。”
“啊?”彼岸一脸的不满,叉起了胳膊来说道:“主人出门历练竟然不带着我,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着,彼岸便要往外跑,见此,乔钰风的脸上一晃,赶忙抓住了彼岸的后领说道:“不……不要啊……”
彼岸的力气何其之大,直拖着乔钰风往前踉跄了几步,她才反应了过来,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他问道:“小少爷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乔钰风脸上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说道:“姐姐说了,这次历练她想要一个人,你现在都已经是出窍期的修为了,若是跟着她历练的话,恐怕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小少爷说的不对,要是主人在路上遇到了自己对付不了的坏人的话,那可就危险了!”彼岸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乔钰风无奈地笑笑:“若是真到了危急时刻,姐姐不还是能够通过契约将你给传送过去?”
“那可是要消耗心头血的!”彼岸还是不满。
沈千秋这时候也开口劝道:“行了行了啊,哪里有修士会倒霉到出门就遇上自己对付不了的人啊,想当年我还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便一个人在外面历练了许多年,我家那老头嘴上说着会保护我,可他一看见有价值的灵草便跑得没影了,就好像根本没我这个弟子一样,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多少的危险这不都挺过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