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书房里,裴盛华坐在书桌前看着杂志,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突如其来的响动惊了他一颤。而那个推门的人,仿佛与门扇有着深仇大恨,用足了力道,门扇撞击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裴锦程走进书房,将手中的报纸撂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为什么?”
裴盛华瞥了一眼,报纸头条正是顾家公司被收购的新闻,他扬了扬唇,抬头看着裴锦程,声音不冷不热:“锦程,我是你父亲,请你不要用质问的口气和你父亲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裴锦程声音再度一冷。
“我做事情,还要跟你汇报?”裴盛华的语气也冷下来。
“顾家跟您有血海深仇吗?”
裴盛华眉心一闪,愤怒燃在眉梢,但他压抑着:“我是个商人,有利益的事情我都会做。”
裴锦程冷笑一声:“但是,公司现在归我管,我希望闲杂人等不要插手。”
裴盛华书桌一拍,倏然起立:“裴锦程,为了一个女人,你非要跟你父亲这样说话?”
“我只在乎对与错。”
“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就要有个做丈夫的样子。”
“我结婚了吗?”裴锦程指尖轻轻抵触在书桌上,微微扬了扬唇:“就算我已经结婚了,难道不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他停了一停,看着裴盛华,又道,“父亲您不就是这样吗?”
“你……”裴盛华怒不可遏,浑身发抖。
裴锦程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既然爷爷把公司交给了我,我希望父亲不要再插手,您还是安享晚年吧!”
裴盛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顶撞自己,气得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掷了过去。
裴锦程走出书房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连脚步都没顿一下,直接下了楼。
偌大的房子里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就连最后的余温,也被昨晚的夜风吹得烟消云散。
客厅的沙发上,顾言汐抱着双膝蜷缩在上面。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整整一夜,一动未动。
仿佛已经失去知觉,进入了麻木状态。
顾言姝提着保温盒走进屋里,在顾言汐身边坐下,一面打开保温盒将饭菜拿出来,一面说道:“言汐,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早饭,你吃一点。”
顾言汐没有反应,目光散涣的毫无生意。
顾言姝晃了晃她,碰到她手的那一瞬,冷的她本能的一缩,又急忙握住她的手:“言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脸色还这么苍白,你昨晚没睡觉吗?”
顾言汐恍过神,隔了片刻才道:“以前,我每次回家都会看到我妈坐在这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她是在等我回家。”
“言汐,你不要这个样子,伯母不会有事的,你坚强起来。”
“我没事。”顾言汐抿住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扯出一抹笑容:“只是昨晚没有看见妈妈坐在这里,特别的不习惯,突然很想她。”
顾言姝轻轻抚了抚她的眼角,送她一抹迷人的微笑:“你要是想伯母,我陪你去医院看她,不过,你要先吃饭。”
顾言汐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早餐,笑出声来:“哇,我最喜欢的鸡蛋饼,言姝,你真棒。”
走道的一间病房外,莫名其妙的围了许多人。一行人叽叽喳喳,整条走道都没个清净,也每个护士呵一声。
顾言汐一出电梯,便被那行人吸引住目光,再一看病房号,心里一紧,急忙走过去:“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