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好的大活人,跑到了这儿,失踪了?
又不是“土地爷”,还能钻到地底下去不成?!
“要不然,我们把树挖了,看看这底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密道吧。”廉赫提出,要挖树。
“不可。”谒拙阻止。
“为何?”廉赫继而问道。
“这棵树,已有上百岁,若是就这般挖毁了它,会影响乌萝村的。”谒拙给出的理由,还是为了乌萝村。
“......也不一定非得要挖树才能证明。”我说完,从一旁拾起了块石头,走到树下,围着树轻轻敲击,可是并未听到杂音。我试着抠下一块树皮,拿给萧珏看,萧珏放在鼻息下闻了闻,示意我也闻一下。我问他,“树是活的,所以它并不是一个伪装,对吗?”
萧珏点头。
树是活的,所以它不可能是空心,让人挖出了机关密道的。
“把短剑给我。”我找廉赫要来了短剑,然后走到树旁,围着树根,在地上扎了几处,土质虽然不太好,但短剑是能够扎下去的,所以这边......
“没有密道,是吗?”钟离瑾问。
“嗯。”我点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呢。”
“......是鬼,一定是鬼!......我们村子里的人杀了那个女孩,所以,她......”
我和钟离瑾还没研究出这个人到底是如何消失的,周围围着的人里,便已经慌了。
“不许胡说。”谒拙呵斥道。
鬼......小女孩?......难道是......
我看着躲在涂安身后的且殷,心里突然冒出来一种想法。
“萧夫人,难道你也信鬼吗?”谒拙问我。
“那你呢,你信吗?”我反问他。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是乌萝村的人相信。我绕到涂安身前,看着且殷,半蹲了下来。“你还记得我吗?”
且殷很害怕,她往涂安的身后藏着。
“其实你知道,那天约你出来的人,是谁。”我说,“你告诉我好不好?”
且殷把头埋在涂安的胳膊底下,不敢看我一眼。
“萧夫人,孩子还小,不要为难孩子。”涂安求我。
“不是我为难她,她见过凶手,而且她也知道当时把她约到村后的人是谁,如果她不肯说,凶手是不会放过她的。”我说,“你想清楚,是我问出结果的好,还是等凶手再找上她的时候好?”
谒拙见涂安难以下定决心,把心一横,走上前来。
他蹲在且殷面前,把且殷拉到他身边。“且殷,你告诉爹爹,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让你出去的?好不好?”
“爹......”且殷的声音软糯,她有些害怕我们这几个外人。
“谒拙,你不要逼孩子了。”涂安心疼女儿,试着想要把女儿拽回去。
“且殷乖,告诉爹爹。”谒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执着于要且殷说出答案。
“......是,是婆婆......”且殷很委屈,她或许没有见过谒拙这样严肃的一面,她吓坏了,眼泪掉下来,拼命的想要找她母亲。
“婆婆?”我不解。
“孩子乱说的......”涂安把且殷藏在身后,她已经很紧张了。
但是,谒拙的脸色比她更难看。当谒拙青着一张脸站起来,站在涂安面前的时候,我看到涂安的眼神一直在闪躲,不肯面对谒拙似的。
“什么婆婆?”我又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什么婆婆!小孩子乱说的,你们......你们放过孩子吧!”涂安慌了。
可涂安想要隐瞒的事情,看样子已经瞒不住谒拙了,谒拙的脸色在短短一瞬之间,变得特别的难看,他站在涂安面前,好像特别惊愕一样,他不敢相信,涂安居然有事情骗他,而且这件事情......是他无法接受的。
从追查线索,到此刻他们夫妻间的冷漠,事情好像突然变了一样......
婆婆......难道且殷刚才说的,是一个年长些的妇人?这个人,该不会是谒拙涂安夫妻都认识的人吧,而且我看谒拙的反应,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他们能够轻易接受的人......
“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伏四远远跑来,一边大喊着。
“又怎么了。”钟离瑾已经不耐烦了。
“舟和......舟和家,舟和的姑母家,出大事了。”伏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舟和的姑母家?
“去看看。”钟离瑾下令。
留了两个人守在原地,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人都跟着我们赶到了舟和的姑母家。远远的就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气味,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就知道早已经乱成了一团,萧珏立刻皱起眉头加快脚步。然后我们进了院子的大门,才看到院子里的人......躺倒的躺倒的,吐得吐,一片狼藉......
方才闻到的那些难闻的气味,正是他们的呕吐物散发出来的。
“这是怎么了......”钟离瑾快疯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已经应接不暇了。没想到舟和的姑母家竟又出事了......
“看样子像是中毒。”我说。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看来已经丧失意识了,我认得她,她是舟和的嫂子渔贞。之前曾经来找过我的,至于倒在她怀里,她紧紧抱着的,应该就是她的女儿。
旁边一个倒着的妇人,是舟和的姑母,之前我也见过她,她闹到了青竹家里,说她丈夫被钟离家的人叫走了,然后就失踪了。她吐得满身都是,整个人都跟......从那什么里面捞出来的一样。连旁边搀扶她的人,都觉得十分恶心。
而妇人的儿子,舟和的表兄,则跪倒在一旁,吐个不停。
萧珏先是看过妇人的情况后,便去看渔贞和孩子,接着才赶到舟和表兄身边......
“萧大人。”钟离瑾已经没有耐性等下去了,他抢在我前面就迎上去了,即使萧珏那边还没有停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了。“他们,是中毒吗?”
“对。”萧珏翻看着舟和表兄的眼底,对扶着的人说了句,“让他继续吐,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萧大人,他们还有救?”钟离瑾松了口气。
“......不,因为每个人中毒的深浅不同,那年轻的妇人恐怕已经......”萧珏说。
“渔贞怎么了?”我听萧珏的话,知道渔贞估摸是救不回来了。
“你认识她?”萧珏问。
“嗯。”我点头,“她怎么样了?”
“中毒太深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