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皇帝见卓一帆和颜博文都没有来便问颜从正他们为何不来上朝。颜从正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昨天晚上两人醉酒一事。皇帝听了勃然变色大骂两人“成何体统”,颜从正跪在地上请罪。皇帝追问他们为何会在屋顶上喝醉酒,颜从正不明所以也答不上来,皇帝虽然气恼倒没有责罚他。
下了早朝后,颜从正跟着皇帝到了逸王府,他连自家的儿子都顾不上回去看,生怕逸王出了事会连累到他们。
去上早朝之前颜从正让管家安排人将卓一帆送回逸王府。逸王府的管家见卓一帆被丞相府的人送回来便连忙令人帮忙将他送回清园,管家去向杨皇妃禀报。杨皇妃到了清园见儿子醉酒也是一惊,她从来没见儿子醉成这样过。她见卓一帆满脸通红浑身发颤,便对管家道:“快去找太医来给殿下瞧瞧。”
“娘娘别着急,奴才这就去。”管家见杨皇妃满脸担心就安慰了她一句,他说完躬身行礼立刻往府中太医的住处去了。
杨皇妃让张妈去打了一盆水来,亲自替卓一帆擦干净酒渍。酒渍擦干净了,她才注意到儿子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打湿,她又连忙让阿衰给卓一帆换掉衣服。阿衰帮卓一帆换好衣服后,杨皇妃坐在儿子的床边愁容满面的等待太医前来。
太医跟随管家到了清园见杨皇妃在正要行礼,杨皇妃摆手示意免礼,让太医赶紧给卓一帆探脉。太医不敢耽搁,他上前抓住卓一帆的手腕认真把脉。过了好一会,太医将卓一帆的手放回被窝里,他站起来对杨皇妃躬身一揖,道:“皇妃娘娘,依殿下的脉象看是酒后在外受了风寒,没有大碍。微臣去给殿下开个方子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杨皇妃松了一口气,她道:“你赶紧去吧。”
太医躬身行礼退出去,他连忙去开了方子,亲自抓药熬好给送到清园来。杨皇妃接过药,她让张妈帮忙将卓一帆扶起来坐好,亲自给他喂了药。她还坐在床边,要等儿子醒来。
皇帝到了逸王府,管家慌忙上前跪下叩拜。皇帝没理他,一挥袖子直接往清园去了。管家赶紧跟上。
杨皇妃正等着卓一帆醒呢。忽然听到皇帝身旁的太监李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杨皇妃忙跑出来迎接。皇帝扶起她:“爱妃免礼。皇儿怎样了?带朕过去瞧瞧。”杨皇妃恭敬的答道:“皇上,臣妾已令太医给皇儿诊治过了,刚服了药。”
颜从正来到杨皇妃面前跪下叩了三下头才道:“皇上皇妃娘娘,都怪微臣管教不严。昨晚上竟不知道犬子与逸王在屋顶上,在大风雪里喝酒,今天快上朝了下人前来禀告方才得知。微臣若是早知他们要在屋顶上喝酒定会劝阻。请皇上和皇妃娘娘恕罪。”
杨皇妃看着皇帝。皇帝蹙紧眉头,他还是让颜从正站起来了。他对杨皇妃道:“爱妃,我们先去看看皇儿。”
杨皇妃被皇帝牵着手臂进了卓一帆的寝殿。虽说杨皇妃已令人找太医看过了,皇帝还是不放心,他带了太医院院首林太医前来。他令林太医又给卓一帆把了一次脉。
林太医把了脉,诊断结果与之前的太医一致。恰在此时卓一帆醒了,他见父皇母妃都在便要起来,皇帝上前按住他,让他躺着休息。林太医又问了卓一帆几个问题,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卓一帆没有让他说下去,他对皇帝和杨皇妃说:“父皇母妃,儿臣没事。林太医也说了只是受了风寒,不碍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无需担心。”
皇帝点点头,道:“你没事就好。”又问:“你昨晚上为何三更半夜的跑去丞相府找颜博文喝酒?”
卓一帆作揖,答道:“父皇,儿臣昨晚见孤月空悬,雪花飘飞,甚有诗意。一时兴起就想找个人共享这美景,便带了酒去与博文共饮,不胜酒力方才醉了。儿臣让父皇母妃担心,请父皇责罚。”
皇帝勃然大怒,“荒唐!景致再好又怎能在屋顶上坐在大风雪中饮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卓一帆起身在床边跪下,低头作揖:“父皇,儿臣怎敢骗你?”
杨皇妃心疼儿子,她赶紧把卓一帆搀起来。皇帝也过来扶他重新躺回到床上,他并不完全相信儿子的说词,只是儿子还病着,他也不再追问。皇帝说道:“你且躺着,有什么话等把身体养好再说。”
卓一帆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算是搪塞过去了。他怕皇帝会迁怒于颜博文,遂恳求道:“父皇,这跟博文没关系。他是被儿臣带着上了屋顶的,他不会武功,儿臣不让他下去,他就只能陪儿臣喝酒了。这真不关他的事,请父皇不要责罚他。”
众皇子中,皇帝最疼爱的就是长子卓一帆。他虽气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是心疼,他舍不得责罚儿子却想责罚陪他喝酒的颜博文。但卓一帆为颜博文求情,他只好答应了。
皇帝见他无大碍,嘱咐杨皇妃好好照顾儿子这才回宫了。
杨皇妃对儿子还是了解的,儿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去喝醉酒,刚才的话不过是搪塞他们罢了。皇帝一走,她便要询问儿子。可卓一帆什么都不想说,他让她回去休息,他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杨皇妃见他不想说,也只好走了。她又让张妈去吩咐厨房给卓一帆熬些粥来。她让阿衰照看好卓一帆,有什么事要马上向她禀报。
众人都离开了,阿衰替卓一帆关好门在外面候着。
卓一帆的双眸变得迷茫,脸上尽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