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从正将昨晚值夜的护卫统统罚了一个月的月银。众护卫不敢有怨言只能认罚,从此以后丞相府的守卫更严了。
林太医随皇帝回到宫中,正要告退,皇帝却没有让他走。林太医心中叫苦不迭,刚才在王府中必定是被皇帝看出来了他有话没说完。果然,皇帝问他逸王的病是否有隐情。林太医想着阿衰塞给他的字条,虽然还没来得及看,却也能猜到必然与逸王的病有关。他正在想着要怎么说呢?皇帝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拍桌子道:“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林太医吱吱唔唔的喊了声:“皇上……”
皇帝又一拍桌子:“你若是敢欺瞒朕,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林太医被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忙不迭的道:“请皇上恕罪。”皇帝站在阶上龙椅旁居高临下,气势凌人,目光逼视着林太医,只道了一个字:“说。”
林太医不敢再隐瞒。皇帝若要治他个欺君之罪,那是要抄家灭族的。他连忙说道:“皇上,逸王殿下确实只是感染了风寒,但是臣依照脉象来看,逸王还有些肝气郁结。这种情况没有明显的症状,一般的大夫看不出来,即便是看出来了,也不会太在意。但是依照臣的行医经验来看,这该是心病的症状。”
“心病?”皇帝疑惑了。顿了顿,皇帝又问道:“刚才离开王府前,阿衰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吧,他是不是悄悄的塞给了你什么东西?”
林太医没想到皇帝会连这件事也看出来了。他硬着头皮答道:“是。”
林太医的手直打颤,他缓缓的从怀里摸出那张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的字条,恭敬的双手呈上。李公公接过字条,双手呈上递给皇帝。皇帝拿着字条打开看了,瞬时间脸色全变了,如同夕阳西下时天边的五彩云般精彩变幻不断。他把字条扔下台阶,对林太医说道:“这字条还没打开过吧?你自己看看。”
林太医爬过去捡起字条来一看,顿时面色如土。他叩头如捣蒜,大喊:“皇上恕罪,微臣万万不敢啊!皇上。”
皇帝冷着脸道:“朕且问你既然是心病,你为何当时不说?”
林太医又叩了一下头:“皇上,当时臣只是有些疑惑,想问清楚,可是逸王不让微臣问。后来,张队长给了我字条,微臣才敢肯定诊断没错。”
“既然是心病,那原来的药方还能用吗?”
“回皇上,殿下的心病并无明显的症状,只要劝导几句让殿下能够保持心情开朗便可,无需换药方。”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微臣绝不敢欺骗皇上。”
皇帝冷哼一声:“若朕没有发现你们的异常,你应该就敢了吧?”
“微臣绝对不敢,请皇上明鉴!”
“看在你说出实情的份上,朕且饶了你。要是还有下次,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太医赶紧起身退出殿外。
皇帝在阶上龙椅前来来来回回的走着,思量着林太医的话,“心病?这臭小子什么时候闹出心病来了?”
李公公在旁提醒他:“皇上,适才在王府管家说殿下昨天只去了花圆姑娘那里。依老奴看殿下这心病可能与花圆姑娘有关。”
皇帝恍然:“你不提,朕还真忘了。”皇帝目光一凛,对李公公吩咐道:“小李子,你去传花圆进宫。”
“喳!”李公公行了礼,连忙出宫去传唤了。
不多时,花圆随着李公公进了宫。花圆极不情愿的行了个像是拜死人的礼。刚才在瑜珈馆里李公公传唤她进宫时,她就猜到了这一趟进宫没好事。
皇帝沒让她起来,她只能一直跪着。皇帝阴沉着脸,他让李公公给她说了卓一帆生病了的事。花圆也觉得很意外,她原以为自己话已说清楚了,又给卓一帆出了难题,他就会知难而退。不曾想,他竟如此固执。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凛冽逼视着她:“你究竟做了什么?一帆竟会借酒浇愁。”
花圆跪在地上,面无惧色。她将昨天的事都说了。皇帝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猛地一拍龙椅,站起来喝道:“我南厦国堂堂的逸王还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