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黑衣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意识到不妙时,他却咬了咬牙,手中的弯刀没有半点停顿的意思,直取平安的喉咙。
他是一个受过各种残酷训练的死士,有着丰富的杀人经验,马上明白这是有高手来了,且修为比他强悍,气机一露他就感到窒息,便明白平家的小子原来是有人暗中保护,难怪他毫无防范等着老子上门。
这尼玛就是一个坑。
黑衣人悲愤,感觉自己就是踏马一只傻肥羊,竟然没看出这其中的关键。
毕竟作为修士,先天就拥有预知自己祸事的能力,就能提前的做出预防。
可偏偏自己大意啊,认为平家的小子就一菜鸟,睡觉都睡得这么香、这么贱,愿来是师辈在这里蹲坑。
尼玛的你们坑我!
黑衣人泪就流了,可在这关键时刻,黑衣人体现出了专业人士的操作,作为一名死士悍不畏死的精神。
不求自保,直取平安性命,巫族的尊严不容人冒犯。
“哼!”
一声轻轻的低哼响起,却如是惊雷炸响在黑衣人的耳畔。
倾刻,黑衣人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就爆了,就像是有人用条棍子在他脑子里狠狠搅拌一般,使他瞬间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然后,他看到自己与平安的中间,豁然出现一块长方形的东西,迎着他的脸狠狠拍下。
“砰!”
黑衣人顿时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塌陷了,嘴里不仅有血,还有一颗颗的牙齿,嘴角还有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他当即就懵逼了,什么法器这么厉害,一敲连牙齿也碎掉?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长方形的东西又一次砸来,精准无误的敲在他脑门上。
这一次,他目光终于捕捉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青砖,然后他人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因为疼啊,他脑门“嗡嗡”发响。接着,黑衣人感觉自己被人拎住了脖子,身子腾云驾雾般从窗口飞了出去。
扔他的人显然使用了灵力,直接他抛出近两百米远,越过好几栋房子,然后狠狠的摔在一片竹林里,他腰都快碎掉,却没想过趁这机会逃跑。
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自己连怎么栽的都不知道,来人肯定强大得可怕。
与其惶惶如丧家之犬般被人干掉,还不如迎着死亡冲锋,毕竟他是专业的死士,是有尊严和职业精神滴。
“滚!回去告诉老巫婆,她敢动我他一根寒毛,老子就屠了整个巫寨。”
这声音落到黑衣人耳朵里,如天籁之音,不过他却没有立即疾退。他知道像这种高人前辈,向来说一不二,自己这条小命在没丢掉死士精神情况下,终于是保住了。
所以,黑衣人先将憋在胸口里的鲜血吐出后,再喂了自己几颗疗伤丹药,这才不紧不慢、歪歪倒倒的走人。
黑暗中,一个苍老声音低低喃喃一句,便沉默下来。
而整个卧室里,便再没有一点声音,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唯有地上的那一滩血和两颗牙齿在证明,修士之间的残酷和血腥。
只是黑衣人和那苍老声音的主人都没发现,在他们进入卧室的瞬间,平安是熟睡着,还梦见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所以连平安自己也不知道,在黑衣人将弯刀划向他喉咙的瞬间,他识海中的小葫芦轻轻一颤之下,葫芦内那一寸光芒分出一缕,便要从他眉心斩出。
自然,黑衣人也不可能知道,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威胁,不是来自苍老声音的主人,而是那抢夺他们苗寨巫灵液的罪魁祸首。
所以今夜无论有没有人来,他的悲剧早就注定了。
他唯一的收获就是有了向巫祖婆婆交差的借口,毕竟对手强大到自己一个照面就废掉的地步,他想来巫祖婆婆也不至于把他当成废物看吧?
……
娘娘庙,巫婆婆靠坐在无头神像下的一把椅子上,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恨平安入骨的巫力。
但她的心思没在这后辈身上,她手里把玩着一座漆黑色的小塔,便是这东西让她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苦心筹划了近百年的巫灵液,便是被平家那小子服用了。
而抢夺巫灵液的人,不是石太公就是老君观的那杂毛老道。
或者就是他们两人联手,才从自己眼皮下夺走了巫灵液,不然单凭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想在巫寨动她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便是那晚夺走巫灵液和摧残她巫阵的那一寸光芒究竟是什么?
“是他们祭炼的灵宝?还是他们那一股传承下来的至宝呢?”巫婆婆脑海中浮现那晚掉入巫灵液中的光点,就浑身起寒意,那恐怖的闪烁,在她心灵里驱之不去。
但不管怎么说,巫灵液是要夺回来的,哪怕被人用了,巫婆婆也能力重新祭炼回来。
所以经过一天一夜的权衡利弊,她终于派出了巫捷去干掉平安,将他的尸体带回来,然后将损失减轻到最低。
“以巫捷的实力,对付一个筑基期的小辈,算算时间应该在10分钟以前就回来了。”巫婆婆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成功还好,大不了等着石太公和老杂毛的反扑。
这个她在出手前,已经有了准备。
如果失败了,那就麻烦了,打草惊蛇不说,关键是有了防备的石太公,还会给她第二次机会吗?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巫灵液会一天天的与服用者融合,到那时候杀了平家那小子又有什么用?
这也是为什么巫婆婆不惜与人开战的原因。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动静动,接着黑衣人跟跟跄跄的走了进来,看到端坐在无头神像下的祖婆婆,他就泪崩了。
几乎想也没想,他声泪俱下地想将自己如何大意,如何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掉进平家小子坑里的事向巫婆婆倾述。
可是一张嘴,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牙齿不仅掉了,连舌头也被那人一砖块敲烂了,说出的声音全是“呜呜”的哭泣声。
巫婆婆当即就脸黑了,看着巫捷那可怜模,她便知道任务失败了。
“怎么回事?给我好好的说。”巫婆婆掏出一小瓶液体,让他服下。
在灵药和巫捷自己巫力的滋养,他几乎快碎掉的舌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他终于能开口说清楚话了。
“我遇到了埋伏了……”这一次,巫捷没流泪,他已经看到巫婆婆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便简单扼要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就连他鄙夷平安连身为一个修士该有的防备心都没有的事一并说了。
巫婆婆听了,脸都快绿了,这该死的小辈,派他去杀人,他居然愚蠢的去鄙视人家睡姿有问题,在安全上存在隐患?
“看来对他的训练还不到位啊!”巫婆婆觉得娘娘庙后面的镇封之地,或许是巫捷接下来几年的好居处。
但是她现在没时间想这问题。
她用来续命的巫灵液现在就在平安肚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多拖一秒,她就多损失一滴,这就像是在割她的心头肉。
硬抢吧,那两个老不死的已经有了防范,派谁去也只能是送死。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方法,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自己一动,两个老家伙肯定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分身之法,趁两个老家伙不注意,异军突起的出现在平家小子面前,一刀干掉就回巫寨。
有娘娘庙里的阵法和镇封之地的力量,没人能攻下这里。
“但是这分身之法,却需要一个载体,而想要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必须得先接触到平家那小子?”试问,巫寨的人谁能在两个大修士眼皮底下,接触到平安呢?
巫婆婆正头疼时,目光不经意间瞅见了默默站在一旁的巫力,她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