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心中五味,值不值得,自己可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所盼求的,唯是她安好喜乐而已!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这般作来,齐宣心中舒坦罢了。”
哪怕自己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就这般,一直在她身边默默的守护着,看着她安然闲适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虽然自己偶尔也会妄想,倘若她的生活多了自己,成就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她应该会比现在更加开心吧,但也终究只是想一想!
师诗听着这话儿,突然有些不想拐弯抹角了。
她抬步上前,陡然间生出了两分铎铎的气势:
“那我问你,你可以为长姐做到哪一步?”
齐宣有些怔愣,什么叫做到哪一步,她究竟想要问什么?
“倘若丢了你骠骑大将军的荣誉,用不上你齐国公幼子的身份,你愿意一身布衣,和长姐一起吗?”
齐宣闻言,眉头微微拧起,似乎在确定着师诗话中的意思,他看到师诗眼中,缓缓浮现出几分自嘲,突然有些不大舒服:
“你这是何意,我堂堂一届男儿,有什么输不起的,原来心中也有自己抱负,如今边陲平定,我建功立业的志向,已经实现,算是对得起琉璃,对得起齐国公府的栽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就像齐某在宴席中说的那样,我也想要为自己而活了。”
“倘若——”
齐宣的眸中闪烁,突然溢出了点点温柔,仿若新鲜的花蜜一般清甜向往。
倘若,她若是愿意,我也想带着她离开这片土地,找一个僻静悠闲地方,安安静静的过着原本属于我们的日子。
“我帮你——”
齐宣一愣。
师诗认真的说道,“我不想让长姐有遗憾,宫中的氛围,并不适合长姐居住。
她那般美好的人儿,自应该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疼着的。”
自然也不应该忍受老皇帝,蒙这些橫来的羞辱。
后半句话,师诗没有说出口。
听着师诗的话,齐宣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师诗,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是宛儿怎样了,对吧!”
齐宣十分通透,师诗今晚就是为了她长姐来的,但若是能说出这番话,甚至是要帮自己带着师宛离开这里,这就绝对不正常!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而刺激了师诗的,而这些不好的事情,最后都发生在了师宛身上。
师诗看着齐宣眸中一片执着与认真,她抿了抿唇道:
“今晚,我到长姐寝宫,她窝在床脚哭,长姐就连入宫时,都时随遇而安,今日却哭成那样,我能够感觉得出她的害怕,甚至有些绝望。”
说着,她捏起了手掌中的那颗黄色的东珠,将它递给了齐宣。
“这是我从长姐的床榻边捡到的。”
齐宣接过那颗东珠,细细打量着,随后,眼中溢满了不可置信:
“这东珠——”
师诗闭了闭眼,“应该没错,你入宫之前,我就察觉到那死皇帝的不对,当时却没有过分在意,如今看来,还是我过分大意了。”
齐宣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东珠,眼中波光涌动,情绪不明。
良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坚定道:
“你说你会帮我的,对吧,你们修仙者,定然有些世俗界没有的能力,我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说道此处,他眼中的坚定更加明显。
“没错,我要带着她离开,离开那是非之地,会好好疼爱她,珍惜她!”
师诗听着齐宣的承诺,心中好受了很多,她敢保证,长姐心中定然还是放不下齐宣的。
她犹记得,自己八岁时,护国将军府和齐国公府,刚刚准备联姻。
舅舅们对于自己和姐姐管束,也是松的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的状态,毕竟已经定亲了,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长姐每次都是找各种理由,带自己出去玩,外出时,她每次都要和齐宣见上一面,诉诉相思之苦。
现如今,长姐在宫中待了十多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能感觉到,长姐的生活似乎缺少什么东西。
她眼中虽然依旧温婉,依旧享受着每一日的生活,却没有了当初未出阁时,真正开心到眼睛里,可以溢出甜蜜的那份喜悦。
听着齐宣的承诺,师诗心中轻松了许多,她突然话锋一转,竟然半是戏谑的问道:
“齐大哥,倘若长姐真的如你所愿,那到时候,你们可就需要隐姓埋名了。
我自然不希望长姐跟着你吃苦,但到时候,齐大哥身上一无官职,二无地位的,拿什么来养活长姐啊?”
说着,还颇有兴味用指头敲了敲书桌,等待着齐宣的回答。
师诗虽然问的随意,但却不代表着,自己不在意这个答案,现在齐宣的承诺虽然看着靠谱,齐大哥的为人,她自然也是信任的,不过时间这东西,可以保证你现在一片赤诚,但是,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她虽然年纪相较长姐小上不少,但是修仙界中,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她对于这样美好的东西,自然也保持了一份理智。
毕竟,她要的的,可不是一时的锦绣繁华,而是齐宣可以真正的,成为长姐一生可以依靠的后盾。
齐宣闻言,十分认真的回道:
“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既然我齐宣决定了,就断然不会半途而废。
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倒是大可不必担心。
我若是离开了,定然要做好周详的计划,不会让她背负世俗的骂名,更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让护国将军府和齐国公府在离都难做。
齐宣不才,到时候,我虽然没有功名利禄在身侧,但是,也断然不会让师宛跟着我,受一丁点儿苦楚或者委屈。
这些年来,我所积攒下的,不只有各色战功,银锭子常年累计,也算是小有资产了,这些东西,足够我们平安富足一辈子了。”
听着齐宣的话,师诗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么担心。
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可以担当得起责任的人,更可以带给长姐一世安稳吧……
第二日,长禧宫中,太妃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细细观察下来,可以看到她眼下的淡淡乌青。
师诗和姚颜玉两人陪在旁边,姚颜玉看着宛太妃有些神色蔫蔫的,忍不住提示师诗道:
“你不是研制出很多新鲜玩意儿吗?太妃定然也喜欢呢。”
听了姚颜玉的提醒,师诗眼前一亮!
于是乎,近些日子,三人都待在长禧宫中闭门不出,宛太妃一件一件的,不厌其烦的,尝试起了师诗研制的药妆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