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我是叫林思羽……”

“你能不能告诉我，最后一次看见霍馨瑶，或者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

“这个……好像是一个多星期前吧。她说要去逛街买衣服，再之后就没见过她了。”

“哦，是这样啊。唉，看来你的确是不知道。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还是谢谢你了。”

说完，素素转身离开。

林思羽望着她的背影，心头的阴霾更浓。

霍馨瑶，她到底去了哪里？

她总觉得，霍馨瑶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

她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脑海中诞生。

她突然打了个寒噤。

“不……不要这样想……”

她无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但是，内心深处，她却是觉得，霍馨瑶所经历的事情，或许，比死亡更可怕。

……

相比起方浩杰，韦知遇的脸色更加苍白。

“等……等一下，袁不辰，我……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林思羽的……不……不对啊，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你怎么就知道她是‘源头’了呢？”

“你想起来的事，”袁不辰看向韦知遇说道，“是不是，那天我们几个人去二楼的废弃网吧调查，你突然发现林思羽不见了的事情？”

“对！对！就是那件事！啊……我……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我好像在无法控制自我的情况下对你说，当时不见了的那个人是霍馨瑶！我的天！我竟然说过那种致命的假话！但是……但是我发誓，那绝对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方浩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但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紧张，“袁不辰，你赶快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判断林思羽是‘源头’的？”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这一次开口的人不是袁不辰，而是季寻，“在我们第一次进入罗亚尔第四医院的四楼的时候，我们遭遇了灵异事件，并且极速地逃离了四楼？”

韦知遇和方浩杰二人立刻点头。

“那当时的细节，你们是否还记得？”

“季警官，你指的是什么？”

“林思羽是一个极为瘦弱矮小的女生，胆子也小得可怜，在进入医院四楼时，她几乎是走在队伍的最后方。这件事，你们有印象吗？”

“这个……”二人对视一眼，“好像是的。这也很正常啊，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情况吧？”

“是的，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当恶灵出现后，我们极速逃离，那个时候，她竟然位于队伍的最后方，而后跟着所有人一起逃离了四楼。这，就是我对林思羽产生怀疑的重要契机。”

“等……等下，季警官，”韦知遇十分不解地说道，“从一开始林思羽就在队伍的最后方，逃走的时候还是在队伍的最后方，这有什么不对吗？她的体力最差，当然应该在最后方……”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如同被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子一般张口结舌。

“难道说……”

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眼中是无尽的惊恐。

“你也发现了吧？林思羽的位置，从队伍的一端，到了另一端，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我们没有人看到她从我们身边走过。”

“当时那个恶灵，就是……林思羽？”

方浩杰的脸上同样没有任何血色。想起当时那一幕，他依旧满是恐惧。

不，恰恰是因为现在知道了林思羽才是鬼魂，才更加感到害怕。

“可是，仅凭这个就判定她是鬼？万一不是，万一……”

半晌，方浩杰才说出这样几句话。

“并非仅凭这一点，还有其它的证据。当然，这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

而后，袁不辰详细地解释了分析的过程。

在袁不辰重获记忆后，林思羽也恢复了记忆，并将关于四角游戏的内容说了出来。

在她的那番话中，参与者的身份是真实的。也正是由于这一点，才显得她十分“可信”。

当然，袁不辰从未参与过那个游戏，从方臣禹那里得到的信息也仅限于“四角游戏”这个关键词而已。但是，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必然会留下痕迹。即便当时袁不辰难以判断林思羽说的内容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一旦与其他人相遇，游戏者的身份早晚会被发现。

林思羽选择说实话，就是为了让袁不辰等人相信她。于是，接下来她将疑点完全放在霍馨瑶身上，就显得十分自然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袁不辰和季寻二人都是从各自的房间逃出来的，看到同样惊恐奔逃的林思羽，自然会产生“她也是受害者”这样的想法。再加上林思羽一直强调霍馨瑶要杀她，更让这一点显得愈发可信。

但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到霍馨瑶。

此外，如果林思羽是一个普通的活人，她没有理由坚称霍馨瑶是“源头”。更何况，从进入这个任务开始，林思羽一直存在感稀薄，很少说话，尤其是在面对袁不辰时，几乎没有主动交谈过。总之，林思羽十分反常。

另外一个重要的证据就是，那个“梦境”。

梦境的最后一幕，王后在看到莫钦亲王和希丽被国王下令处死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

当时她担忧的是什么？

自然不是莫钦和希丽，而是娥妲，也就是林思羽。

而接下来，当零落巫女说明自己已经将神秘人杀死后，王后眼中的震惊与恐惧更是明显。

在“醒来”之前的最后一刻，密探飞报当日又有十万人死去，王后顿时放松下来，展露出真正的笑容，那是因为她知道，身为黑死病源头的娥妲（林思羽）没有死。

至于其它的细节，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在整个任务过程中，由于记忆和思维持续受到诅咒的影响，竟然没能确认林思羽就是“源头”。

而林寒语和季寻，也是在恢复记忆后确认了这一点。

听完袁不辰的说明，韦知遇和方浩杰再次对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