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开钰沿着街道,一路行走,来到古尽安的家。
“嘭嘭嘭”的一阵敲门,吱溜一声,大门打开,伸出一颗脑袋,一见到游开钰,二话不说,还准备把门关上。
“过来看看古局长,怎么这样不欢迎我?门都不让我进?”游开钰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将门顶起,身形倏的遄了进去。
“游开钰,你到我这里来干嘛?”见游开钰已经进来了,古尽安无奈的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过来收大洋啊?你那宝贝疙瘩没有在家啊?”游开钰向四周看了看,虽然是座小别院,却也很精致。没有看见有其他人在里面,连古拜掩也不在。
“游开钰!不是给你说的很清楚?要赔,找赵远明赔?在下只是个跑腿办事的人,有什么差错?自有上面的人兜着,与我何相干?”
“古局长!赵远明的事,我自会去找他算。你的事嘛?肯定得先算算,是吧?没有你这个急先锋,何以让我损失惨重?这可是灭你九族都挽不回的损失啊?你不赔大洋,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这个游开钰,一天到晚叫我赔你大洋,你以为那大洋能从天上掉下来嘛?你到这里来,东张西望的,是不是瞧起了我的宅子了?”
“唉!你这个宅子值钱倒也好说!可是你这个宅子,也值不了几个钱呀?区区几千大洋而已,杯水车薪,差得太远了。”
“你想咋样?”古尽安不屑的望着游开钰,抱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你能把我怎样?
“唉!我再瞧瞧,看你藏什么宝贝没有?”游开钰一边说,一边往宅子里面走。
古尽安想阻拦,又如何拦得住?游开钰几步就遄到了里面,瞧了瞧,宅子还是不错的,运足内力,用“六识功法”,仔细观察了一遍,结果大失所望,贵重点的宝贝,一件也找不出来,叹了一口气说道:“古局长啊!你宅子倒不错,可你家底却很薄耶?你欠我的大洋,何时能还得起哟?”
“游开钰,话要说清楚哈?我可不欠你的大洋哈?不要跟我一见面就是大洋大洋的,不知底的人还以为我真欠你的。”
“呃!古局长,话不能这样说哟?我的损失是客观存在的,难道要我一个人去求盗窃者,把东西给我还回来。这样巨大的盗窃案,本来也是你们**局的事,当时我见到你的第一件事,是不是把损失报给了你。你呢?无动于衷,还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游海青是这么随随便便开玩笑的人嘛?你说?我不找你,我找谁?”
“游开钰,别说几句话像吵架似的!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如果真的出现你说的那样损失,我也深表遗憾!”
“谁有空跟你吵架?我的时间宝贵得很。你遗憾什么?我觉得你悠哉乐哉,过得挺舒坦的!”游开钰自己找了一根凳子坐了下来,并不急着走,时间还未到呢!
“游开钰!你已经看到了,我这点是没有大洋的!就算是我欠了你大洋,我也还不了你,更何况我还没有欠你的!”古尽安不管游开钰怎么说,就是不认账。
“古局长,既然这样,过两天我叫人过来,先把这宅子收了,弥补一下损失,不然我的损失也挺大的!”游开钰慢悠悠的睨视着古尽安,就是要看看他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大?
“你敢!到时莫怪我跟你急哈?”古尽安一听游开钰要派人收他的宅子,真有点急了,心想老子一个**局长,在这个**娃面前,怎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还要矮他妈的几分一样,那次从岩崎那里得了一千大洋出来,结果被这个瘟神修理了一顿,弄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一个大洋都没有落着,想想都心存余悸。
嘭……嘭……嘭……,正在这时,整个沙市城都显得不平静了,一阵阵沉闷的爆响声在各个角落传出,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是显得那么毛骨悚然的。
古尽安一个踉跄,惊慌又害怕地奔向外面,那种宿命的预感,还带着几分绝望,似乎又要重新降临,总觉得噩梦会再次出现一般。可看见的却是,朵朵烟花,从地而起,在黑黑的夜空绽放成一朵朵妖娆美丽的花。虽然短暂,却非常的美丽。
“他**的,放什么烟花?又不是过节?”古尽安心里稍安,忍不住还是骂了一句。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颗颗小炮弹向空中飞去炸开,顿时,天空开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朵,把夜空装点得无比美丽,有的像流星徘徊在夜空,有的像万寿菊欣然怒放,还有的像仙女散花。
“非常漂亮!今天不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冬至嘛?”游开钰也来到了外面,站在古尽安身边,望着夜空,是谁把光阴剪成烟花?一瞬间看尽繁华!是谁把思念翻起浪花?一转身浪迹天涯!
在美丽烟花的绽放中,在一声声震耳的巨响中,另一场战斗却开始了。
隐蔽在暗处,身着城防营装束的禺泽盟帮众,如同接到号令一样,开始对东洋人的隐蔽处发起攻击。
这些隐蔽处的东洋人都是黑龙会成员,人人都会东洋武功。如果禺泽盟帮众单凭武力值攻击,无疑是以卵击石,白白送掉性命。可是行动一展开,大家用的是手榴~弹和伯格曼冲锋~枪,直接招呼。
轰隆,轰隆,哒哒哒,哒哒哒,手榴~弹的爆炸声,伯格曼的枪响声,都被淹没在烟花的爆响声中。这些黑龙会成员并没有接到任何应急通知,手忙脚乱,仓促应战,再强的身手,都无法抵御那倾泻而来的子弹,各个秘密所在很快就土崩瓦解。
与此同时,庄归云、盛永极、晏本娟率领的一支孤狼小分队,同样身着城防营装束,在橘江边,也正在攻击东洋人的运输船。船上那叽里呱啦的声音,彼此起伏,更显得慌乱,更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完完全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的正在上演。
手榴~弹,还有燃油瓶,一枚一枚的往船上扔去,三五十米的距离,一扔一个准。据情报显示,应该有三艘运输船,现在却只有两艘,还有一艘不知到哪里去了?
战争往往是残酷的,都是以消灭或者被消灭为代价而结束。虽然船上的东洋人也曾拿起武器反击,但是最终的结果,仍然是被消灭。
只要全城的烟花爆响一停,所以行动就要全部结束。
“古局长,这烟花好看嘛?”游开钰望着夜空的烟花,微笑着对古尽安说道,反正今晚自己有时间,慢慢磨。
“说实话,还是挺好看的,一年当中,也看不了几次!”古尽安也傻傻的望着夜空,不知是恭维,还是自言自语。
“哎!也不知道这美丽的夜空,今晚有多少人在欣赏?又有多少人在睡觉?又有多少人在相守?古局长,今晚我不来讨债,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儿子也不晓得在哪里闲晃去了,家属也不在家,真的挺冷清的,不知道这家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宅子我收了之后,自己搬的局子里住,不是还热闹些嘛?”
烟花纵然美丽,又有结束的时候,虽然短暂,呈现的却是最美的灿烂!
“游开钰,你不要转弯抹角的,来打我宅子的主意,我是不可能把宅子交给你的,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烟花也结束了,你也该回去了!”古尽安满脸笑容倏变,一副怒气又挂了上来。
“哎!古局长,你也是明白人!我也为你担心啊?这么大一笔欠债,凭你现在的能力,何时能还清啊?”游开钰摇摇头,不停的叹息。
烟花已冷,城市又是一片宁静,偶尔的梆子声从巷道远处传来。
“嘭嘭”,敲门声又起。古尽安前去打开房门,来的却是两名**。
两名**见屋里还有外人,忙在古尽安耳旁嘀咕了几句。
古尽安脸色瞬息数变,回头对游开钰说道:“游开钰,你还不走?局里有事,我可要走了?”
“这世道,在外行走,很不安全!古局长,作为父母官,为了安全起见,应该派人送送**?”游开钰不慌不忙的说道,办事情就得多长心眼,不能让对方钻空子。
“游开钰!你……”古尽安身形踉跄,用怀疑的眼光把游开钰盯着,妈哟!这个瘟神,俱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还要我派人送他?
“古局长,别动怒,万一我在路上,被你的人当成歹人给抓了起来,你说我亏不亏?”游开钰也把古尽安看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
“好好好!你们两个把这位游爷,给我安全送到他家,然后回警局,我先去到!”古尽安无奈,只得派人送游开钰回家。
游开钰在**的护送下,回到了天南路的家。
这场出击最终以疯狂的血腥屠戮而结束,游开钰当初抱着是给罗章维老师报仇雪恨,并没有想到从中获取利益。而真正从中获得利益的却是禺泽盟和赵远明,禺泽盟毕竟还出人出力参与了的,而赵远明一觉醒来,做梦都想办成的事,俱然让别人给办成了,对于追查之事,也不过走走过场而已,从此禺南的利益不再被东洋人瓜分了,心情舒畅啊!在办公室,哼着小曲,见刘耶穆进来,忙对他说道:
“刘副官!你说这伙人,为什么要打着我们城防营的旗号?这不是要拖我下水嘛?不过话又说回来,活还是干得挺漂亮的,让本司令都有点刮目相看,自愧不如啊?”
“司令谦虚啦!我想对方想借我们的势力,来压制一下对方吧!简单点说就是两个字,借势!”刘耶穆停了停,接着又说:“一天的时间,能让东洋人的势力就十去**,的确令人欣慰!”
“刘副官,还有一件事,就是古尽安来诉苦,说游开钰经常来找他赔损失,说是上次把他的人抓走了,庭院没人看守,被盗贼光顾了,损失惨重,你怎么看?”赵远明满脸写着疑惑,还有这样的奇葩事情,游开钰这个**娃,俱然敢找古尽安要损失?
“这件事情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游开钰找古尽安,不过是磨磨嘴皮而已。就让古尽安不咸不淡的拖着,如果真有什么损失?游开钰自己能想办法,找得回来,司令就不用再操心了!”刘耶穆淡淡一笑,这个游开钰,还真把古尽安给倔上了,不过心里也明白,他不会把古尽安怎么样?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赵远明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茶。
周末,在乡间一座新冢旁边,站满了来自国文大学的部分同学,在这里缅怀一下他们的罗章维老师,墓碑上的字迹都是新的,周围虽然群山环绕,薄雾轻袅,也是一个极佳的墓穴,但有啥用?怎么也不能和一条鲜活的生命,相提并论吧?
哭泣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一张一张的纸钱在燃烧着,缕缕青烟,在新冢的上空萦绕,似乎有一张慈祥的面孔,在注视着这些同学们,在告诉他们,好好学习吧!孩子们,罗老师不能再陪伴你们成长了!
天空显得灰暗灰暗的,让同学们的情绪跌落到低谷,哭泣声就更大了。游开钰心里暗暗默道:“罗老师,今天,**们都是自愿过来看你,就是想告诉你,害你的人已经被消灭了,那些被掳去的劳工也得救了!罗老师,安息吧!”
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正把这一切紧紧的盯着,手里还拿着一杆带瞄准器的半自动步枪,精准射击可达一千米,嘴里还不停的嚷嚷道:“该死的支那人,也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