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华在学校门口,失落徘徊,然后,门卫发现,那几个就是刚才来捣乱的,便要上前去揪人……
不说司马华他们的狼狈,就说钱浅回到校园,转身就围着校园的后墙翻了出去。
她稳稳落定的时候,欧阳冰巧正从地上爬起来。
衣裳被扯的乱七八糟,头发披散,带着草干,哦,额头还冒着血丝,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很狼狈。
“你该报警,或者找你爸他们过来把司马华给狠狠收拾了!”钱浅上前整整欧阳冰巧的衣裳,淡淡地道。
“我……我……”欧阳冰巧有些想哭了。
欧阳冰巧说,她姐姐和爸爸都在a市,但是,a市那些工厂都不收儿童,像她这样才十三岁的,他们是不要的。
来镇上乡里也是因为司马家介绍说,这儿有面店需要洗碗工……
好吧!现在的欧阳冰巧就是在面店当洗碗工。
这份工作是司马眉介绍的。
司马华要欺负她,她也不敢反抗,不然,工作丢了,回去会被她妈妈打骂的。
欧阳冰巧一边说,一边流泪。
看来,平日司马华也没有少欺负她!
欧阳冰巧家,原本就欠着账,又生了儿子,被罚了一大把,春秋儿子要养,地要种,账要还……
前几年,欧阳冰巧在家里带弟弟,现在,她弟弟长大了些,春秋便让她出来打工……
钱浅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和杂草,默默地,没有说话。
还是那句话,她和哥哥自力更生都要靠他们自己,她无暇去同情别人,没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下次,他欺负你,你要硬气一点,就是没有警察,你喊喊警察来了,或者事后,对司马眉说说,也会好一些!”钱浅道,“要想不被人欺负,先强大自己!”
欧阳冰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钱浅,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欧阳轩真厉害!”
“你也可以!”钱浅拍拍欧阳冰巧的肩膀,在她一旁找了一块石头,靠墙坐下,“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欧阳冰巧立马就知道钱浅问的是什么了。
她微微低下头:“那一晚,我也没有看的那么清楚,前天,我姐寄了弟弟的衣裳回来在镇上,我妈让我去拿……”
钱浅瞟了一眼瘦筋筋的欧阳冰巧,想着,几年前的欧阳冰巧的模样。
好像那个时候,她也是面黄肌肉的小模样。
虽然说,钱浅她父母双亡,但是,这欧阳冰巧爸爸妈妈还在,也没有过的比她好。
假如,假如再迟出生十来年,人生应该就会另一番模样。
现代十年的变化是巨大的。
钱浅记得跨入二十世纪,农村里也有低保之类,红山村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免费的义务教育,也有工厂……
欧阳冰巧说,她妈妈让她去镇上拿她姐姐寄回来的弟弟衣裳,因为她妈妈要下地没有空,于是,便她去了!
路上走得慢,又走错路,给耽搁了,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欧阳冰巧说,当时,她走到黄坡路的时候,钱浅她爸爸妈妈在争吵。
她有开口叫了一声,叔叔和阿姨。
钱浅的父母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当她在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的时候,钱致远便看到了这位村里春秋的女儿。
她当时,全是湿透,钱致远还给了一个小手电筒和一把小伞。
当时,钱致远在拉着苏凝,说,天黑路滑,咱们回去,明儿再走……
“当时,阿姨不肯,非要走,叔叔便说,让我先回去!”欧阳冰巧抱着身子也坐到墙角,“当时,叔叔和阿姨也就是吵几句,没有看到叔叔和阿姨要自杀的样子……”
欧阳冰巧瞄了钱浅一眼,继续道:“我怕弟弟的衣裳湿了……哦,已经湿了,只是怕回家被妈妈骂,便拿着叔叔给的手电筒先走了!”
“后来你遇上了谁?”钱浅直起身子,问。
她也不相信她父母会自杀,或者天黑路滑摔下去。
根据欧阳冰巧说的,她爸爸妈妈除了送给欧阳冰巧一个小手电筒外,他们手上还有一个大的手提电筒。
黄坡路,她走过很多次,哪儿虽然路不好走,但是,路面还是很宽的。
“我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欧阳冰巧又瞟了钱浅一眼,低声道,“遇上一个男的,走的很快,没有看清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然后……然后那边好像响起了阿姨一声尖叫,以及叔叔的吼叫……”
“我……当时,我有些害怕了,便跑回家了……”欧阳冰巧愧疚地道,“到家的时候,我对我妈妈说起,当时,我妈妈还是,第二天就把手电筒还你……你家的小手电筒还在我家……”
“你就说说,你怀疑谁了?!”钱浅听不得她一副愧疚的模样说话。
现在愧疚,有用吗?
欧阳冰巧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我想着我妈把小电筒第二天送你家的,因为走了那么长的路,又困又累,回家我当时就睡下了!”
欧阳冰巧说,回到家,她就睡下了,又困又累的,压根儿就不知道后来她爸爸妈妈出事的事儿,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因为,那一晚走的累,又淋了雨,她生病了!
“当时,我妈说,这下可好了!人都死了,这手电筒也还不了了……”欧阳冰巧说着这话的时候,又小心地瞧了钱浅一眼。
当时,她妈妈说的是,这下可好了!人都死了,这雨伞和小电筒都不用还了……
“我不信呢!当时,叔叔和阿姨,一点也不像要自杀的模样!”欧阳冰巧道,“当时,阿姨还说,让给你一个好的环境学习,要让你考大学,让你有出息呢!”欧阳冰巧压低声,缓缓地说。
她想起,那阿姨和叔叔真是好!
钱浅微微侧过头,抹一把泪,然后,回头。
“你就说说,你怀疑谁了?你觉得是谁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的?”
欧阳冰巧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更低的声音道:“张寡妇说,那天晚上,钱致强叔叔出去过,还湿淋淋地回来,在她哪儿歇了一晚!”
钱浅想起来了,当时,她爸爸妈妈出事的时候,老太太来了,但是,钱致强没有过来,他是第二天过来的。
用欧阳冰巧的话就是,她怀疑那个带着杀气的男人就是钱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