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陷入泥土中的空舰没有了先前的威势,风帆上的魔灵被扫除一空,破烂的帆看起来有点凄惨。
若不是有魇魔九分神之身挡了一下,这个时候的空舰已经受到了真正的损伤。
灵器级别的空舰十分尴尬,用起来总是提心吊胆,它的威力虽然强大,可是面对数道劫仙术法连续攻击的时候会立刻爆炸,变成一堆灿烂的废渣。
东泸城没有再发动攻击,因为主导泸风岛阵法的薛钟炆很清楚,攻击空舰如果不能一击奏效,再进行攻击就不可能取得战果,因为对方不会继续处于静止不动的状态。
火球上九色火焰让安行远很熟悉,和昨晚一样,这都是火神宫的术法力量加持。
九色火焰是火神宫力量提升后的展现,实际上现在的流焰玄光镜已经写上了安行远的名字,它的所有权不再是三位真人,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只要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安行远就能够将自己的宝贝法宝从三个恶霸手中拿回来,让它脱离苦海。
其实在看到大火球的时候安行远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东泸城不用这种大火球对着白骨魔丘轰,反正白骨魔丘被困住又跑不掉,连续几个火球降下来,把白骨魔丘打爆了不就行了吗?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毁灭大块的土地,将泸风岛的地脉搞坏,但怎么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随着空舰从地上飞了起来,相隔的虽然很远,安行远还是看到舰首有两人盯着自己。
一个是魔偶,她的眼神很奇怪,那种温和绝对不是作假,让安行远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个魇魔尊者莫非看上了自己?
另一个就是云恒公子,他有个厉害的爹,本身天资也极其高,在这个区域算是很有名的一个修士,在不久前安行远打死了他的护卫,所以那个家伙当然要盯着安行远。
不过居然不是愤怒的眼神,对方好像很同情自己,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安行远有点莫名其妙。
空舰转头离开了,安行远看大魔偶化为流光脱离了空舰,而几乎在同时,安行远大概明白了云恒公子为什么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点黑色的光点在空中浮现,随着它壮大之后,魇魔九的分神之身从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锁定远处的安行远,一见就知道来者不善。
也在同时魔偶却出现在安行远的身边,她笑着说道:“荡魔大将军,前方就有一个魔头,快去解决了他。”
手中的天意法杖倒提着,安行远对身边的魔偶满是防备,她说的这些话很奇怪,难道她自己就不是个魔了?
“我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了你?”
没有转头,安行远依然盯着魇魔九,而魇魔九一时间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他很不明白为什么魔偶会站在安行远的面前,不过也不敢问,因为魇魔九很清楚,自己多说一句就可能被魔偶逼着嚼碎自己的舌头然后吞到肚子里面去。
别人是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自己却更加凄惨。
作为一个他人眼中的大魔头被欺负到这步田地,大概整个元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魔偶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她背负着双手说道:“泸风岛外有一人就要到了,名为姜静由,他是明香国的后起之秀,也可以说是天佑之人。”
说完之后魔偶便离开了,安行远无法确定这个神出鬼没的魔偶是真离开还是躲在一边看戏,只是对方说的那句话勾起了安行远的回忆。
姜静由这个名字很熟悉,安行远到元界不久后便加入了青鲨卫,也遇到了名为姜静由的木讷少年。
那时安行远、宁微、姜静由是百夫长选定的第一批十夫长,在遭遇魇魔十一的分神之体后,因为魇魔十一只留一人的性命,于是安行远将月华灵竹刺入姜静由的胸膛,结束了他的性命,还随便把他埋了起来。
实际上安行远很清楚月华灵竹不是简单之物,它其中还蕴藏这一道麒麟丘孕育的造化紫气,安行远当时之所以没有取走月华灵竹,就是抱着一个可能,那便是姜静由会因月华灵竹,或者说那道紫气而活过来。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安行远不能确定对方一定是当初的那个人,毕竟重名的人应当是不少。
看到魔偶离开了,魇魔九的胆子立刻就大了起来,张嘴就是垃圾话,显得极其兴奋。
“好哇,就是你杀了我的人,有胆!有胆!正好在今晚尝尝你血肉的味道,若是不错,我还能留你一命,带在身边想吃的时候就咬几口。”
恶心,无比的恶心,安行远只想打爆魇魔九的头,不只是这个分神之身,还有魇魔九的本体。
“听说你有个大头,我一直好奇是什么样子,不如你给我看看,说不定我看到之后就觉得很高兴,就饶了你这条贱命。”
大头是魇魔九最不愿意让别人提起的一点,安行远这样的肆无忌惮自然惹到了他,他两个眼珠子一翻化为赤红,原本肥白的皮肤变成黝黑干枯,大嘴一张就向安行远撞了过来。
“我要吃了你!”
一张长满尖锐牙齿的大嘴差不多有一尺长,显得极其怪异和恶心。
安行远身上的惑天玄甲浮现,血阳真体运转后长息冰寒力量化为实质的纤细冰刀浮在身后,邪心圣形道典放出的清圣昊光凝聚在周身三尺范围化为一方清净之域。
魇魔九邪恶且暴躁,分身之体又不惧死亡,展现出来的疯狂更甚本体。
安行远的魔性邪念又怎么可能比对方要少,本就无比厌恶这个吃人的贱种,这会儿动了怒气和杀性,显现的疯癫和蛮横比对方要惊人无数倍。
对撞的两人接近之后,安行远手中的天意法杖再度当成棒子来用,高高举起对着魇魔九的脑袋就砸,裂空怪声如同魔神怪啸。
分神之身完全就是当一次性使用品来准备的,魇魔九的这道身体在先前阻挡火球的时候已经受了很大的损伤,所以他完全不存在爱惜的说法。
举起手臂就挡在棒子前方,只听到沉闷的声音中魇魔九被轰的向地面坠去,他的手耷拉着,骨头肯定是断了,而无数锋锐的气刃割裂的魇魔九脸上,胸膛脖子上全是细碎的伤口。
别人不敢完全确定安行远的修为,会被表现出来的筑基境界迷惑,魇魔九能确定安行远就是一个筑基,所以他防备的是安行远可能施展的雷球攻击,怎么想得到对方的力气这般大。
一个照面就被碾压,更加可恶的是安行远追上去一脚就踩在了魇魔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