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空舰释放出一圈圈黑色魔光,它不断向上升,最后远离了水面来到了云层位置,同时驱散了周围的乌云,让空舰周围保持安全。
这种做法无疑是正确的,而下方无法移动的小岛就没有这样好运了,上面数量众多的魔修心若死灰,想要逃命却不敢离开阵法防御的范围。
外面巨浪滔天,风动如刀,炼气修士支撑不了三五个呼吸,即便是筑基也飞不了太远。
飞起来又能怎样,天空还悬浮着数量已经达到五十多个的巨大风旋,它们如今力量不显,可是谁都知道只要蕴含的力量爆发,没有金丹级别的实力,挨着一点就会被绞杀成碎末。
魔修数量众多,金丹元神却很少,饲魔岛管理混乱,战阵也没怎么训练,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空舰悬在云中不再运动,它不断的将一道道魔光轰向妖修战阵,想要摧毁冰蓝巨神显化的根基。
若是在陆地上,这样的攻击或许有用,但在水域中对付水生妖修注定无法取得实质战果,这样的攻击被各种水幕光华阻挡,然后就是群妖的喝骂嘲讽,一直从魇魔尊者到最普通的饲魔岛魔修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呜呀呀的一片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嚎叫,表面上无比混乱,但这些妖修的战阵却无比坚固,可谓是近乎于完美。
明香国低阶修士众多,适合守城布置各种战阵,火神宫术法威力大,爆发强,覆盖范围也广大,元神金丹众多,发动强攻极其厉害,风羽妖王麾下群妖数量多质量高,只要在水域周围作战,他们几乎就是无敌。
饲魔岛最尴尬,修士数量虽然多,但全是乌合之众,没有完全统一的领导指挥,战阵什么的也就勉强可以布置,千万不要期待他们能搞出多厉害的东西。
饲魔岛从编号上有十二位魇魔尊者,可是其中有几位已经确定死,安行远这个魇魔十二是个水货加反骨,魇魔十一躲在背后搞阴谋诡计,魇魔十控制魔偶到处闲逛,这三个都不是管事情的主。
魇魔九算是饲魔岛的建立者,他那种大头受气包就别指望了,没把饲魔岛的魔修吃干净就算他很克制。
现在的魔修除了嚎叫还能怎么办?散漫惯了的魔修真的不强,要论组织严密还是要看十御魔宗。
空舰上,云万里在发现风羽妖王的手下出现的时候就知道麻烦了,现在对方布成战阵,空舰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暴雨天气的水域中将他们怎样。
转身走到角落中一名面容普通的魔修面前,云万里神情恭敬的说道:“还请魔尊出手解救下方道友,其中还有两位元神,他们不容有失。”
金丹境界的修士是每个势力的中间骨干,元神就是极其重要的个体了,失去一个需要很多资源和时间才能培养出来。
若是元神修士损失太多,将来对于劫仙的出现也会有巨大的影响,当然了,饲魔岛还没有魇魔尊者以外的劫仙,也不用考虑元神断代对劫仙出现的影响。
魇魔九的分魂之身斜着眼看了云万里一眼,然后切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没救啦,风羽妖王就等着本魔尊出手呢,反正元神有机会逃掉,要本魔尊冒险作甚。
本尊辛辛苦苦将他们培养出来是希望他们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天盼着本魔尊帮他们,你说这像个什么话?”
魇魔九的话差点没把云万里气死,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还是要笑嘻嘻,谁让面前的是魇魔尊者的分魂之身,是众多魔修不可能招惹的恐怖存在。
说完了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之后,魇魔九闭上眼不管了,不久前为了解除白骨魔丘的危局,他的一具分魂之身跑过去搞事情,接了一击天降大火球,然后居然被一个蹦出来没多久的春秋道人给三两下打死了。
从那以后,本就很怂的魇魔九更不会随便出手了,如今明知道风羽妖王显化巨神法相,他怎么可能跑出去把这具分魂之体也毁了。
魇魔九又不傻,死再多的魔修也比不过自己一根手指头来得重要。
求助无果,云万里也只能回去掌控空舰,并且做好逃跑的准备。
云万里将魇魔九的话传给了下方小岛上的两名元神魔修,这样做并不是云万里多么善良,他打算跑路了,别人能够跳起来搞点事情,为自己分担火力也是好的。
他不会指望空舰上的魇魔九分魂之身能够在危机来临时帮忙,云万里相信这个不要脸的魇魔九绝对会带头逃命。
下方小岛上知晓魇魔九态度的两个元神魔修心中被愤怒填满,张口就破口大骂,如今死到临头,还怕个什么魇魔尊者。
他们周围的金丹魔修先是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两位怎么这样大的胆子,当知晓了不会有帮助,他们也跟着一起大骂饲魔岛,大骂魇魔九。
骂了一通,这些人也开始积极自救,做法也很简单,就是拼命,用别人的命来给自己铺平生路。
元神和金丹魔修合力施展迷惑心智的术法,以生路为突破心灵的缺口,小岛上本就心若死灰的绝大多数魔修很快就成为了牵线傀儡,狂热的情绪升起,这些炼气和筑基魔修开始燃烧生命本源神魂本源,用自己最后的光和热在绝境中打开一道可能存在的生路。
清醒着的金丹和元神魔修也分为了两个团体,这些金丹魔修很清楚,若是不团结在一起,这两个元神绝对会将所有的金丹当成祭品。
有些智慧生灵能够称为“圣”,因为他们在绝境到来的时候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为他人打开道路,“圣”就是伟大的,极其稀少稀少的品质,并不是修行了什么功法,是什么样的力量属性。
魔是自私的个体,不要说在绝境之中,即便是在平时,他们信奉的也是损人利己。
而真正的邪,或者说古邪暗地如今的邪,那就是一群自私的,并且极其扭曲怪异的家伙,一件事情只要能损人,即便同时也损己也能够笑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