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葛飞云与赵小七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面生三缕长髯,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知县官袍的中年人,带着几名衙役走到常不易身前,躬身行礼道:“长宁知县刘知荣参见大都督。下官救援来迟,求大都督治罪。”
“刘大人言重了。谁能想到会有人在此设下陷阱谋害我们呢?因此说,我们遇袭这件事,怎么样都不会怪到你头上的。”常不易伸手扶起他,笑着说道。
虽然常不易并未责怪他,但刘知荣仍旧惴惴不安地说道:“谢大都督宽宏大量,宽恕下官。但下官深知,此次未能及时发现辖区内的贼人,以致大都督陷入险境。下官是负有失察之罪的。因此,就算大都督不予追究,下官也定会上书圣上,自请责罚的。”
听他这样说,常不易才知道他为什么仍旧不安了。原来,这位知县是怕皇帝不像自己这么好说话,不肯放过他。
他念及这位知县在接到自己的命令后,能够及时组织人员对自己加以援手,算是对自己有一份人情。于是,便笑笑说:“刘大人不需要那么做,更无需担心什么。因为,我会亲自将这里的情况向圣上言明的。并且,我还会请圣上就你及时组织人员支援我们一事给予表彰奖励的。”
刘知荣一听自己不仅不会获罪,还有可能受到奖励,顿时放下心来。连连向常不易称谢。
常不易笑着向他摆摆手,要他不必言谢。然后,说道:“刘大人,我们撤回来的时候,由于没有足够的马车,便只好将阵亡的兄弟们的遗体给暂时留在了蜈蚣峡。不知能否请你带着你的人,前去帮忙运回来?当然,我们也不会白让大家辛苦,大都督府会给予大家一点辛苦费的。”
说着,他便向赵小七喊了声,要她拿五千两银子给刘知荣。
刘知荣听后,连连摆手,说:“大都督,这银子我是不能收的。我等拿着朝廷的俸禄,为您效命是应该的,怎么可以收酬劳呢?”
“侯爷,刘兄说的对,请您将银子收回去吧。”沈岩从旁说道。
常不易听他这样说,马上问道:“沈兄和刘大人是认识的吗?”
“大都督,实不相瞒。下官原为沈家的清客。后来有幸得到沈壕侠的举荐,才到此做了知县。因此,下官与二公子自然是很熟稔的。”刘知荣马上将他与沈岩的关系,向常不易做了一下说明。
常不易听了他的说明,顿时想到,原来这位知县是沈家的人。他想借此事拉近自己与沈家的关系,自然是不会收取自己给他的报酬的。便冲他抱了抱拳,说道:“哦,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客气了。只是,这份人情我会记下的。到时候,若刘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请沈兄告知我便是。”
沈岩和刘知荣要的便是他这句话。因而,他们忙都向说了些要他无需客气之类的客气话。
说完,刘知荣便带着他召集来的人手,带上二十余辆大车,在张鲁等几名猎魔者的带领下,前往蜈蚣峡收尸去了。
刘知荣带人走后,常不易带领队伍进入驿站吃饭,休息。
等他们休息了一阵儿,刘知荣他们便将那些战死者的遗体运回来了。
此时,东方露出了晨曦,天已经蒙蒙亮。常不易便在征询过高邑等人的意见后,带着大家将战死的猎魔者的遗体,运送到了龙珠镇外的一处风水不错的坟场里。
为这些死难者挖好了墓坑后,常不易带着大家为他们举行了一个葬礼。
在葬礼上,大家全都流下了眼泪。常不易也很悲痛。因为这份悲痛,他向大家发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今天,有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明日,我们定会杀死他们,以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无论,他们是谁!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报仇!报仇!”
大家激愤地喊道。
待大家的喊声渐渐停息,常不易拿上一把铁球,带着大家亲自去埋葬死者。
等到所有死难者都入土为安后,常不易向高邑说道:“高兄,一番苦战后,大家都累了,先带着大家回驿站休息吧。一切事情,等大家休息好了再说。”
高邑带着大家先行离开。常不易和诸葛飞云他们留了下来。
望着刚刚堆出的五十多座新坟。常不易两眼冒出愤怒的光芒来。
接着,他抽出宝剑,指着京师方向说道:“横王!我常不易在此立誓,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小易,你是如何想到这件事的主使者是横王的?”诸葛飞云问道。
“天底下能够请动胡万福、卢千禄这种隐居多年之人的人,恐怕只有横王。因此,当您道破两人的身份后,我就已经知道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谁了。”常不易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那两个老蠢货旁人的确很难请动。除了他们的主子横王。只是,你们到底如何得罪了那家伙?竟然让他对你们动了杀机?”诸葛飞云问道。
赵小七听他相问,马上回答说:“师父,要说起我们得罪那位横王的事情,还真是很多呢。且听小七一一为你道来。”
于是,她便将他们如何杀了卓七曜,怎么破了黑魔白魔在乐色帮设的局,如何打下断剑崖,后来又怎样杀了卓启南等等一系列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诸葛飞云。
诸葛飞云听后,不由地笑了笑,说道:“唉,你们几个让这老东西吃了那么多亏,难怪他会恨你们入骨,以至于派人对你们痛下杀手了。”
紧接着,他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不过,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该下这样的毒手。所以,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要去向他讨个说法。”
“师父,您是要去杀了他吗?如果是的话,能不能带上我们啊?”范大同问。
诸葛飞云摇了摇头说:“以为师的能力,要杀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但问题在于,他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为师杀了他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因此,为师不能杀他。只能去警告他一下,要他不要再对你们几个下杀手。”
常不易听他这样说,笑着说道:“前辈,警告他一下没有用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横王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弃恶从善的。再说了,我们和他之间已经势如水火,就算他暂时因为您的关系不找我们的麻烦,但终究他还是会向我们出手的。所以,要我说,您不如别去费这番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