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王听出他是有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便笑了笑说:“那好,就等你同皇兄相认了之后,咱们再以叔侄相称吧。”
“在下正是这个意思。谢殿下成全。”常不易冲他抱了抱拳,假意称谢。
然后,他便给横王让座。横王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他向常不易说道:“我和钱世兄是特意前来寻你的。听太监们说,你来这里,于是我们就到这儿来了。想不到,你们果然在这里。”
听他这样说,常不易向他问道:“不知殿下因何事寻我啊?”
“想向你了解一下昨夜刺客入宫行刺圣上之事。”横王说。
“哦,那么殿下想知道些什么呢?”
横王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我想知道全部。也就是说,我想让你将这件事的始末,从头到尾地跟我讲一遍。”
“行啊。那我就跟王爷说一说好了。”
于是,常不易便将那名刺客如何行刺的事,较为详细地跟他讲了一下。
横王听了之后,跟钱一川对视一眼,把脸一沉说道:“常侯爷,听完你的讲述,我觉得这件事有很多蹊跷之处。不知道你可愿意为我解答?”
听话听音儿,常不易一听横王的话,便立时听出他似乎是想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便抱着看看他耍什么花样儿的想法,对他说道:“王爷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横王便点点头,问道:“有好几个问题要问,头一个便是,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府里待着,跑到宫里头来干什么?”
“我说晚上睡不着,到宫里来看夜景儿,你信吗?”常不易玩笑说。
横王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而发笑,而是以更为严肃的语气说:“常不易,我在同你说正事儿呢。你好好回答,不要嬉皮笑脸的。”
见他以这样的语气态度对待常不易,狄妙妙很不高兴地说:“够了,王叔。你要干什么?审问我师父吗?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我当然有权这么做了。因为,进宫行刺的刺客来自江湖,而我所管辖的武政司,是负责治理江湖的机构。所以呢,调查行刺事件,正是我职责所在。妙妙,你最好不要插嘴。”横王理直气壮地说。
“既然武政司是负责治理江湖的,那你跟我说说看,你们武政司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厉害的一个刺客混进京师入了皇宫,你们都没有发现。是不是失职?”狄妙妙问道。
“这怎么能算是失职呢?我们武政司又不能盘查每一个江湖侠客,搞清他们所有人的目的。”横王说。
说完,他冲狄妙妙瞪了一眼说:“我给你解释得着吗?小丫头给我闪一边儿去,别影响我查案。”
“我就不让你盘问我师父,怎么啦?有本事你将我给抓起来啊?”狄妙妙和不讲理地回应道。
“你以为我不敢是怎么的?来人啊,将圣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拿来,将公主给请到一边儿去。”横王冲身后之人摆了摆手,说。
狄妙妙一瞧他还真敢动自己,不由地怒道:“我看谁敢?”
“我有上方宝剑,为何不敢?小丫头,你若不想吃苦头儿,就赶快给我闪到一边去。”横王从随从手里接过一把很好看的宝剑,威胁说。
狄妙妙一看,立时抱住常不易的胳膊,说:“师父,他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没事儿,没事儿。王爷是在吓唬你呢。他不敢将你给怎样的。而且,咱们还有这个呢,不是吗?”
说着,常不易将崇武令取出来,平举在胸前,震慑横王他们。
横王见到他所出示的崇武令后,态度随即便缓和了一些。他干笑了两嗓子,对常不易说:“你们不要紧张嘛。我并不是想要找定安侯的麻烦,只是想向他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
“少给我们装。皇叔,你刚才所问的问题,明明就是想找我师父的晦气。”狄妙妙很不给他面子的驳斥说。
常不易也说道:“王爷若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我想我刚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若是你并非是想调查行刺之事,而是意图对付我,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可是,我问道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对啊。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皇宫里的确是有些不合适的呀。”横王一脸委屈地说。
“是没什么不合适。但我却不想回答。”常不易很豪横地说,“而且,刺客入宫行刺一事,也不劳王爷费心调查。因为,这件事已经被圣上交给我和胡大人了。另外,我可以再奉送一句给王爷。关于行刺一事,你若有什么感到困惑的地方,可以前往寝宫向圣上或者诸葛先生问询。不过,他们会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横王一听,傻眼了。忙转变态度,笑嘻嘻地向常不易说道:“其实呢,我最关心的问题是你是如何杀死刺客的。别的问题你都可以不用回答,到那这个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
“杀死刺客的方法涉及到本门武功上的秘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因此说,王爷,你这个问题我也不会回答的。”常不易说。
“常侯爷,贤侄,你告诉我一下又怎么了?你不想透露秘密,可以将涉及秘密的部分给省略掉啊。”横王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向常不易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杀死刺客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等他将内力耗尽,随便用点力气,杀死他就行。”常不易半真半假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刺客的内力有限,用过几次之后,便消耗一空了。你能杀死他,全赖当时圣上替你消耗了刺客的内力。不是你武功有多高,只是幸运使然。”横王想了想,说。
“横王,看来你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笨。我只是说了一下,你便想到了我杀死刺客的真正原因。”常不易夸奖他说。
横王笑笑说:“我自幼好专研武功。因此,我对于武功方面的事,还是有点见识的。方才听了你话,我稍加推断,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想不到,还真让我给猜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