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鸿博与岛津聪的总指挥部,已经开赴了横贯南极山脉断口北方。
郑鸿博从熊岛带出了24,000多名战争装甲步兵。
在之前与萨达特的预备役方面军打了一仗,稍微有了一些损失。
在与岛津聪军队合流之后,两军加起来共有三万之数的战争装甲步兵。
这绝对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郑鸿博此时只想尽快攻克自由城,夺回父亲郑常洛。
而岛津聪只想打赢这场战争后,能带着军队活着离开南极。
岛津聪最初的夙愿已经完成了,在先前的战斗中完败了小野东三郎,三十多年的心结也就此解开。
他真希望能就此凯旋回去,这牛也可以吹到老死了。
可不知趣的郑鸿博把指挥权移交给了岛津聪,因为这里没有比岛津聪更富有经验的指挥官了。
岛津聪接手之后感到一种沉重。
七年前的萨芬政变中,郑鸿博的哥哥郑鸿贞也是非常信任的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
结果战争虽然取得了最终胜利,但郑鸿贞却意外的陨落。
郑常洛的三个儿子对于岛津聪来说,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毕竟他们都是南云和慧的儿子。
所以郑鸿贞的陨落使岛津聪遗憾至今。
至于面前的郑鸿博,岛津聪虽然也知道南云和慧并不待见这个二儿子。
甚至于南云财阀内部都有意除掉郑鸿博让郑鸿熙上位。
但毕竟郑鸿博体内毕竟有一半南云和慧的骨血,至于政治上的那些蝇营狗苟的因素,完全不在岛津聪考虑的范围内。
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郑鸿博,保护好南云和慧的儿子。
此时岛津聪看着对面的山口布局,面色非常凝重。
因为他看出这个山口的布防有多么严密。
西式战略布局,虽然虽然不如东方人那么讲求阵法与文化底蕴。
但其呈现那种外松内紧的现代感,使得岛津聪忧心其中内部处处陷阱。
在他的推演下进行了很多次的冲锋,都会被反力场破甲弩造成重创。
此刻在兵力上,联邦军也只是稍占优势,经不起太大的消耗,前赴后继的进攻方式是不可取的。
如果此刻能把自由军拉到平原上决战,或许岛津聪还是有很大胜算。
而如果让岛津聪进入山口,却有极大的败算。
这也是理所当然,在财阀世界为了这场战争一直在进行军备竞赛的时候。
洛卡斯共和国却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了这条防线的布局上,似乎他们又一次猜到了这次联邦军会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
二十多年前的第一次长夜战争,郑常达建议从熊岛进入玛丽伯德平原,其一项主要判断认为,南极当时根本没有财力堵住这个山口。
可二十多年过去后,随着洛卡斯共和国的建立,南极的财力物力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若再以当时的思维去判断,用华族的一个成语:刻舟求剑!
可一类保持静态思维的人,在财阀世界的高层绝不在少数。
当然决策层的事情,是岛津聪无法干涉的。
他只需要根据目前的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仗打起来很艰难,岛津聪的判断也得到了郑鸿博的认可。
虽然郑鸿博有急于救出父亲的心态,但在战场上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父亲的命是命,数万将士的命也是命。
这种心态正式郑常洛对他的教导!也是判定暮阀继承人的标志之一!
朱亮、杨松成等人对郑鸿博至今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断表示认同。
虽然郑鸿博在过程中也有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趋势,这也是人之常情。
山口会战,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在暮阀没有王振远的情况下,郑鸿博很难独立面对,所以把指挥权交给岛津聪也是合理的判断。
山地的决战,不如平原上的战役来的那么爽快,这是要慢慢磨,慢慢消耗,比的是耐心,比的是稳定。
可全世界最耐心最稳定的两个人,正是西斯托与岛津聪。
他们同时出现在了这里,使得这场战役产生了更大的变数。
‘天降童’岛津聪从来不犯错,而70岁的西斯托无论在其政治生涯及军事领域都活成了人精。
无论站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分析,他们都不会失败。
但对立的战场绝不会出现双赢局面的,注定是要由一方将另一方打败的。
如果此时能有一个上帝解析这二人的内心,应该都是忐忑的。
西斯托所忐忑的是:自由军兵力与战斗力的劣势。
而岛津聪所忐忑的是:联邦军作为客军,他们拖不起时间,补给真消耗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
白宴此时又带着一个5人小队,在冰天雪地中攀爬。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钟涛,王诚,张义,拉克.德西尔。
她当年的小队下属,都死在了南极半岛上。
可白宴却活到了今天。
因为白宴需要活下去,她需要重新见到那个人。
‘或若再见已是无期,亦看最美只现夕阳。’
在南极之内可以写出这样句子,除了他还有谁。
可是这种猜测,白宴不能对任何人说。
因为他的生死,他的名誉,他的家族以及整个暮阀利益。
所以二十多年相见不如不见。
原本矛盾的各种心态,趋于平淡。
本来对他的厌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他的思念却如影随形跟着白宴。
白宴曾经翻遍了南极所有的资料,也派出了很多内线去调查。
有一个名字,不停的浮现在她面前。
黑面!
他应该是一个华族人,精通华语,更精通华族文化。
特别是最近十年,他已经进入了洛卡斯的核心层。成为军方最重要的将军。
虽然他几十年来一直戴着面具,声音一直隐藏在变音器下。
但他的身形,他的习惯,却几乎和那个人完全一模一样。
特别是习惯,只有白宴这样与他共同长大的人才会知道。
白宴并没有恨那个人的变节,因为没有人真正忠诚于联邦。
她恨的只是二十多年来,他却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而他却对自己不闻不问。
男人所谓的爱就这样如此浅薄吗?真的会随时间而遗忘么?
所以白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南极,即使岁月已经使她一天天的老去。
本来冷淡的性格,可随着思念的加深而变得热切。
岁月的力量真是无穷无尽,似乎这种力量会改变一切。
但白宴依旧有一种幻想。虽然这种力量改变了自己,但愿这种力量无法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