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常德对张行义的话有些不卖账:“张家主先前都说了,如今局面,内有猛虎外有贪狼,我们既然不能为虎作伥,那张家主此举岂不是引狼入室?”
张行义不愧影帝,以惊讶的眼神看着郑常德,许久之后才说道:“难道大兄误会我什么了?”
看着张行义无辜的表情,郑常德也不由疑惑,有些为之前草率言语而后悔。
郑常德微弱的表情变化,被张行义读出了心思。
随即张行义又说了下去:“以我们的实力,本来对付东南势力都有不足,如何能打虎的同时又驱狼?”
“我张家历代为华族镇守东北,曾与倭人厮杀不下百战,历来与他们势不两立,又怎会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可倭人如今控制着三公子,占正统之名。要破除东南,必须借以正统之名,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而最终,我们自然是要把倭人势力清除出去,等破除东南后,我们再聚起民族大义,岂不是能势如破竹?”
张行义说了半天,见郑常德还是不为所动。
张行义也清楚,这样空口白话,肯定没用,马上就开始了许诺:“大兄也无需担忧,为了后面驱除倭寇能更加顺利,驱虎成功之后,先委屈大兄先担任副阀主,而大兄依然可以保留郑家族长地位,以及手中的百分之十财阀股权。只要大兄立场与我们一致,终有一日,大兄必然登上大位。”
郑常德也被说懵了:“副阀主?我们暮阀何时有这样的职务?”
副阀主...张行义也发现自己信口雌黄的老毛病又犯了,但他也算反应快,马上补救:“既然阀主继承权法案都可以改,添加一个副阀主又有何难?”
郑常德一想也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句:“那我又该如何相信你们?”
张行义也拼了,这时脸皮都不顾及:“我们可以订立盟约!”
门阀家族,特别是家族长所订立的盟约,还是有可信度的。
郑常德又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张行义见郑常德点头,就唤来了张府执事,交代一番后,执事转身离去。
“那么大兄,从此以后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等大兄登上阀主大位之后,希望您能够提高北方门阀家族企业在暮阀中的地位。”张行义说这番话,表面上是讨价还价,实际上也是向郑常德表露心迹。
本来还有些忐忑的郑常德,见张行义开口提出要求,反而放心了一些:“这个好说,到时候我会从东南那边,分一些股份给北方,实现南北平衡,才有利于暮阀的稳定。”
张行义见郑常德回答的那么爽快,反倒觉得有些棘手,干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为后手留有借口:“还有,能否让东三府恢复由张家自制?”
郑常德一听,脑袋嗡了一声,这个要求,张行义提的就有些过分了,但此时又不愿意得罪,只好打了一手太极:“这个...有违财阀祖制,且容我考虑一下,而且自治到什么程度,张家主也要递交一份章程。”
张行义早就料到,郑常德再蠢,也不会轻易答应自己刚才那个条件:“好吧,这事情也只好容后再议了。”
此时张府执事,把起草好的文书拿给了张行义,张行义过目后点了点头,执事就把文书交给了郑常德过目。
郑常德把文书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文书中只提及了支持郑常德成为财阀的副阀主,成为郑家宗族的族长,并以宗族长的身份,保留10%的财阀控股权。
换取郑常德对废除《暮阀法典》阀主继承法案第三条的支持,以及支持郑鸿熙继任财阀阀主地位。
条约中,对于支持郑常德成为暮阀阀主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郑常德不解的问道:“贤弟是否漏掉些什么内容?”
张行义轻描淡写的说:“那件事情啊?就等大兄考虑清楚三府独立章程后,我也要与北方家族商议后,到时候再定补充协议吧。”
郑常德听后有些不悦,但还是客气的说:“贤弟是否对这事情为难?为难此事就作罢吧?”
张行义听后,也佯装发怒,站起身后,对着郑常德提高了音调:“我本以为大兄也算个英雄人物,才以张家未来相托,想辅保大兄成就大业!并也对大兄许下重诺。无论是郑家族长、百分之十财阀股份还是副阀主地位,都是大兄日后图谋大事的基础。不曾想你如此婆婆妈妈,要知道二公子随时可能从南极脱身,到时候我们为你的图谋,都成黄粱美梦。算我张行义看错人了,告辞!”
被张行义这么一说,郑常德也懵了,只能以求助的眼神看了下张讼。
张讼对郑常德点了点头,郑常德也秒懂张讼的想法。
此时,郑常德也觉得,先能拿到这些实际的好处,总比等郑鸿博回来后,什么都没有好。
郑常德急忙起身作势拦住张行义:“贤弟留步,愚兄我考虑不周,险些错怪贤弟好意,我们现在就立下盟约,相互支持。”
张行义叹了口气,站在那里没动,也没有坐回去的意思。
郑常德此时也害怕张行义反悔,急忙在盟约上落笔签字。
张行义见郑常德落笔,又在两份纸质盟约上盖印后,也接过文书,边摇头边落笔盖章,临了还不忘说一句:“盟约既成,望大兄不要辜负小弟的心意。”
郑常德见张行义落笔后,才安心下来,承诺道:“一定,一定。”
协议一成,张行义拿起文书,向郑常德告辞。
郑常德想挽留张行义吃饭,但张行义推脱家事繁忙,还是离开了。
张行义一走,郑常德一开始还有些欣喜,但这阵兴奋劲很快就过去了。
郑常德想了很久,才回过味来。
弄到最后,张行义实际上只是开了三张还没能力兑现的空头支票,但郑常德却实实在在的向张行义集团纳了投名状。
郑常德,实际上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跟着张行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