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胎记封印
“鱼儿,鱼儿你先松开娘……”
“娘,你也怕我,你也嫌弃我,对不对?”
云沐鱼一把将侧夫人拽到她面前,四目相对。
只见她眼睛瞪大,眼球凸起,凸起的眼球上的血丝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布。
吓得侧夫人浑身哆嗦,只能轻声安慰失控的云沐鱼。
“鱼儿你冷静,娘,娘怎么可能嫌弃你,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啊……”
自从云沐鱼被御医诊断出终生无法生育,也无法像正常人那般行走,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性格也变得阴沉扭曲,容易暴怒,别说是丫鬟,就是她这个亲娘见了也害怕。
想到自己精唯一心培养出的女儿竟然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侧夫人的那颗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一样疼。
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指望她将来嫁给皇孙贵胄,可谁知,却不成器,连个废材都斗不过,将来她还有什么指望,还靠什么在这丞相府中立足?!
越想就越有种想要捶胸喊地的冲动。
云沐鱼一把甩开侧夫人的手,又哭又笑的吼:“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被云狂歌害的无法生育,无法正常行走,还怎么练习斗气?可她呢?她却安然无恙,一步登天,还成了太子妃!”
侧夫人被甩了个踉跄,再看现在自暴自弃的云沐鱼恨得咬牙切齿。
深呼了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烦闷跟焦躁缓声说道:“太子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不然怎么会送你礼物又派御医为你诊治?”
云沐鱼一喜,紧紧地攥住侧夫人的手问:“真的?太子喜欢的人真的是我?”
“自然是真的——别说是一个云狂歌,就是十个云狂歌也不及你一根手指头!太子断然不会喜欢那个废物的!”
现如今——
云丞膝下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受到重创,云狂歌难逃其咎。
别说是云丞,就是族里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不断她腿也要断她一条胳膊泄泄愤。
家族里的人厌恶云狂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否则不会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后宅自生自灭。
直到皇帝赐婚,大家才有所忌惮,只是太子连城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嫁进皇宫肯定也没什么好下场。
见云沐鱼情绪稍稍冷静,侧夫人心疼的抱住云沐鱼:“娘向你保证,云狂歌那贱人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
得到保证的云沐鱼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身体却紧紧地绷住,即便断了腿她也不会让云狂歌好过!
今日她留着一口气,明日,她就要让云狂歌血债血偿!
……
东苑。
云若雪看到替自己去找云狂歌报仇的哥哥被人抬回来,小脸倏地一下变白,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三姨娘看到浑身是血的云之啸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再得知云之啸舌头被人拔去后,当时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宫里派来的御医忙前忙后的替云之啸诊断,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只愁得云丞吹胡子瞪眼睛。
而云狂歌则是被暂押宗祠。
所谓的宗祠就是一个私立的刑场,上面是祖宗的排位,殿内则摆放着一些刑具,应该是打算动用私刑。
云狂歌百无聊赖的坐在祠堂内的蒲团上,欣赏着这富丽堂皇的宗祠。
云族不愧是百年家族,宗祠都修葺的金碧辉煌,地面全都是漆黑的黑曜石铺成,殿内还立着两根三名壮年男子合抱的漆金顶梁大柱,格外气派。
除了冷了点,简直比她住的那个小破房子强百千倍了。
瞥了眼案几上偷吃香油的两只白色的小耗子,云狂歌低头,默默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既然能将她关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给她送饭吃,就算送来,也肯定吃不成……
供着祖宗排位前倒是摆着新鲜的贡品,云狂歌眼睛一亮,挽起袖子开吃,直到吃的打了个饱嗝,才渐渐有了些力气。
卯正初刻,耳朵一动,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跟咒骂声。
“你们滚开!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倒要见见那个下作的贱人用什么手段将我哥哥伤成那样的,让开——”
“四小姐,老爷吩咐过,罚三小姐思过,等回禀朝堂,再命族人行刑。”
“那就饿着她,饿不死她也别让她好过。”
云狂歌一听就知道是云若雪。
她唆使云之啸来惩罚她,没想到没伤到她,却折了一个可以依仗的哥哥,自然是坐不住想来教训教训她。
可惜……
云狂歌紧盯着那扇关闭的大门,嘴角微微上扬:“回去告诉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往后再惹了我,别说是舌头,眼珠子也给他抠下来!”
“你,你……”
云若雪气得不轻,这废物当真是要逆天了!
“我哥哥是着了你的道,所以才——你也别得意,现在被关在祠堂饿上你几天,等族里的人过来看不打断你的腿!”
说完就气呼呼的跑了。
云狂歌冷笑,继而转眸望着那排列整齐的祖宗排位。
其实云之啸究竟是不是她废的,这黑锅她都背定了,族里的那些人面冷心硬,早想办法要除掉她,云丞那个老匹夫更是只重利益不重亲情。
云之啸是她唯一的儿子,现在被废了,他正想找个人出气,而她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对于这次,云狂歌废掉云之啸她自然是不后悔的,只是这残害兄长的罪名是担定了,恐怕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事情要比想象的严重……”云狂歌一只手支着下颚,微微眯起眼睛,分析现在的处境跟即将面临的残酷惩罚。
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废物,就算攀上皇亲,可没有太子的照应,那赐婚就是一纸空话,要是被断条胳膊腿什么的,肯定会被退婚,情况很危机呀!
“还不算很严重。”突然,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骤然灌入耳中。
突兀的声音就萦绕在她的耳边,像是有人亲昵的贴在她旁在呢喃,惊得云狂歌从蒲团上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谁,出来!”
话音刚落,左脸那块红褐色的胎记就还是刺痛,灼烧的感觉让云狂歌忍不住痛的捂住脸喊出声来。
那个空灵的声音发问:“现在可感觉到我的存在了?”
“你,你就是我脸上的那块胎记?”
说完就痛的直抽气,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拔高两分,她有点想骂人了,这胎记也能成精?竟然还会说话!
“愚蠢的人类。那并非是胎记而是封印,是有人将我封印在你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