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挽上了乔寒时的臂弯。
两人一齐走进来的时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艳羡、嘲讽……各种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了过来,心中一凛,她有了一种芒针在背的感觉。
敛下了眸,她不自觉的朝着乔寒时的身上靠了靠。
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身边的这个男人就成了她唯一的依赖。
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乔寒时的唇角微不可闻的扬了扬,不少女人看着她的目光里平添了一抹异色。
“乔总。”才走了没有几步,就有端着酒杯的男人笑盈盈的上来寒暄了。
态度不冷不热的跟他握了握手,乔寒时微微阖首:“徐总,好久不见。”
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男人并没有将他冷淡的态度放在心上。
“这位就是乔夫人了吧?”一脸热情的笑着,男人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鹿语溪:“真是年轻漂亮,难道乔总迫不及待的想要定下来呢。”
这话明显是在恭维她和乔寒时。
当然了,对方的主要目标是乔寒时,而她只是陪衬而已。
嘴角浅浅上扬,她笑得很是的得体。
见乔寒时没有开口介绍的意思,她轻轻对着男人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乔寒时俨然就是一个聚光体,过来跟他寒暄的人络绎不绝。
鹿语溪面带微笑,尽责的站在乔寒时的身边当一个安静的花瓶。
站了好半晌,鹿语溪有些撑不住了。
不止脸上的肌肉笑僵了,就连小腿肚都微微有些打颤了。
好不容易才等来了喘息的机会,鹿语溪轻叹了一声,从长桌上端起果汁轻呷了一口。
“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似笑非笑的睨着乔寒时,她调侃着。
“受欢迎得不是我,而是乔氏。”很自然的接过她端在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乔寒时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反问着道:“要是我不是乔氏集团的总裁,你觉得他们还会记得我是谁吗?”
这样的场合里,家世都头衔都是用来攀比的。
尤其是乔寒时这样的天子骄子,简直就是一张行走的镀金名片。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她相信乔寒时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吧?
所以……当这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口的时候,鹿语溪还是颇感到意外。
“没有想到,你看得挺通透的?”
“不然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乔寒时的身子前倾着。
深邃的目光攥着她,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沙哑:“或者说,在你的心里,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乔寒时的脸近在迟尺,呼吸喷灼在她的脸上。
心中一阵悸动,热意顿时涌上了她的双颊。
“我怎么知道?”就连耳朵尖都红了,她有些嗔怪的瞪了乔寒时一眼。
“我们是夫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蹭着,乔寒时笑得有些暧昧。
朝着她吹了一口气,声音越发暗哑了:“作为妻子,你多了解我,不也是应该的吗?”
“乔总。”咬牙切齿的轻哼着,她压着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们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我多了解你做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什么叫我们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幽深的眸子里光华闪烁,他的大掌贴在鹿语溪的纤腰上轻掐着。
轻俯着身子,唇在她通红的耳尖上擦过:“别忘了,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可不是什么无媒苟合。”
无媒苟合?
他语出惊人,鹿语溪的小脸一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唯恐这个男人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她轻咬着唇,不再说话。
她是打算鸣金收兵了,不过乔寒时却没有罢休的意思。
“怎么了?”眸子里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光芒,男人一脸促狭的笑着:“舌头被猫叼走了?”
“没有。”微仰着头,鹿语溪抛了一个眼神给他:“我们确实是领证了,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你父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也算是无媒苟合吧?”
她本想要在言语上膈应乔寒时一下,可是她太低估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轻嘶了一声,他脸不红气不喘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不如……”
“什么?”
“今天是一个好机会,不如我们借这个机会宣布婚期吧。”
他刚才说什么?
——宣布婚期?
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一脸惊恐。
鹿语溪的表情成功的愉悦了他,掐在她腰上的大掌紧了紧,自顾自的道:“我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乔寒时!”有些忍无可忍了,她压着嗓子低吼。
从两人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时候就惹来了不少人隐晦的目光,因此她低吼着叫出乔寒时名字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向他们。
丝毫都没有将他们的目光放在眼里,乔寒时将她的手裹在手心里:“今天是妈的生日,乖,不要闹脾气了。”
乔寒时这么一说,弄得她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若是换了平时,鹿语溪早就已经反唇相讥了。
鉴于今天这样的场合,她还是将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
心有不甘,她还是用充满忿忿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对上了她的目光,乔寒时的喉头轻颤着,唇角轻扬,他的笑声低沉而沙哑。
一直盯着他们的目光又炙热了不少,鹿语溪咬了下唇,她索性把身子埋进了乔寒时的怀里,将所有的目光全都杜绝在外了。
宴会厅的角落里,齐似霖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当鹿语溪栽进乔寒时怀里的时候,他的眸色一深。
呼吸倏地一浊,他用力握住了手里的高脚杯。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高脚杯捏碎了……
宴会时间已经过半了,倚在罗马柱上的鹿语溪用手肘轻轻在他的身上撞了下:“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跟你妈见面的吗?”
“怎么了?”微哑着声音,乔寒时的样子有些不正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妈?”
“我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还可以落跑吗?”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鹿语溪小声的嘟哝着:“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早死早超生!”
话音未落,修长的手指就已经弹上了她的额头。
“嗷!”哀嚎了一声,她一脸哀怨的捂上了泛红的额角:“你谋杀啊。”
“什么叫早死早超生?下一次要是你再敢胡说八道的话,当心我真的谋杀你。”说话的时候,他还很有威慑力的用手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弹过的额头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她扁了扁嘴,敢怒不敢言:“知道了,下次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