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想要将这件事情交给乔寒时处理的话,她也不会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微不可闻的轻勾着唇,鹿语溪自嘲的想着。
大抵是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她侧过头看着乔寒时,有些生硬的将话题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要约老头子吃饭吗?”用手轻抚着被揉得有些毛躁的头发,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你……跟他谈得怎么样了?”
回想起鹿速明那种似是而非的态度,乔寒轻轻耸起了肩,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着:“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一点。”
鹿氏集团是在齐似霖的帮助之下才度过难关的。
难怪这一次鹿速明会冒着得罪他的危险咬着不肯松口了。
“就连你也没有办法搞定老头子吗?”鹿语溪垂敛着眸,眼底一片晦暗之色。
不自觉得轻吁了一声,她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老头子联合了齐似霖,看来是打算动真格了。”
之前为了鹿家,老头子暗中安排她跟齐似霖相亲。
正儿八经的说起来,现在她已经是乔家的人了。
也不知道老头子又想弄出什么事情来对付她。
刹那间,心头布满了阴霾,如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了。
一转头,乔寒时一览无遗的将鹿语溪微妙的表情看在眼里了。
长臂一伸,手腕微微用力,他顿时将心情不佳的小女人拽进了怀里。
脸颊贴上乔寒时胸膛的瞬间,热气上涌,耳朵尖被烧得通红。
噗通……噗通……
乔寒时有节奏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了。
心里一慌,她蓦地想要挣扎。
谁知道才一动,乔寒时就已经手疾眼快的将掌心贴上了她的后背。
掌心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熨帖着她的肌肤,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顿时油然而生了。
“乔寒时,你松开我。”她满含羞涩抗议着,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这个话题来得有些突然,鹿语溪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我希望,在外人的眼里,我们会是一对恩爱夫妻。”不悦的抿了抿唇,她一字一句的提醒道。
“这里没有外人。”翻了一个白眼,鹿语溪忍不住辩驳了一句。
“那就当是演习了。”
演习?
这还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眼角的余光偷瞄了着一本正经的男人,鹿语溪无语了。
隐隐绰绰之间,她的心里就像是沁了蜜,丝丝的甜味泛滥。
糟了!
明明知道不可以,可她好像已经彻底沦陷下去了……
乔寒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小女人已经心神荡漾了。
拥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兀自将下巴贴在了鹿语溪的头顶上。
“现在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挫折而已,不过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两人贴得极近,因此他说话的时候,鹿语溪可以明显感觉到胸腔震动的节奏:“鹿语溪,你相信我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鹿语溪似是受到了蛊惑。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用力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咬字分外清晰:“我相信的。”
声音虽然轻,但其中却隐含着一种无穷的力量。
她这种毫不犹豫点头的态度成功取悦了乔寒时。
涔薄的唇角微不可闻的往上勾了勾,他动作轻快的用手在鹿语溪的头顶上轻拍着。
那动作俨然就是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哎。”鹿语溪叫唤了一声,她用双手捂住了头发,有些委屈巴巴的用眼角的余光嗔了笑得得意的男人一眼,小声的抱怨着:“不要乱动,你把我的头发都揉乱了。”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强行将乔寒时的手按了下来。
唯恐乔寒时的手再造次,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男人宽大的掌心里轻蹭着。
“你还没有说,老头子那边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她相信是没有用的,其他的事情始终都要解决,不是吗?
狭长的眸子轻眯着,乔寒时微笑的对上了她的眸子,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子。
“你说不说?”瞠圆了眼睛,鹿语溪有些恼了。
“怎么这么没有耐性?”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轻勾了下,带来丝丝酥麻的感觉。
就在鹿语溪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的时候,乔寒时轻启着涔薄的唇,几个字荡荡悠悠的溢了出来:“釜底抽薪,你明白了吗?”
釜底……抽薪?
他打算抽谁的薪?
无数问号充斥在鹿语溪的脑袋里,怎么都找不到一个答案。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脸茫然的样子,乔寒时笑了。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郑重其事的放到了鹿语溪的手心里。
目光落在了烫金的名片上,鹿语溪顿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她一脸振奋:“你打算去找齐似霖的父亲吗?”
自齐似霖有能力接手公司之后,齐似霖的父亲就处于一种半隐退的状态了。
除了公司重要的会议,平时是不会到公司的。
因此齐似霖力排众议注资鹿氏集团的事情,齐似霖的父亲很有可能并不知情。
听乔寒时这话里的意思,是打算彻彻底底的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了……
“不错,我确实打算跟齐家的人好好谈一谈。”眼睛里的光芒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噙在嘴角的笑颇有些耐人寻味。
自她母亲去世之后,鹿齐两家的来往明显没有以前频繁了。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齐家那边也是看不惯鹿速明的各种处事方法的。
要是乔寒时真的将这件事情捅到齐似霖父亲那边的话,齐家跟鹿家的合作很大的可能会告吹。
虽然是这样,但鹿语溪却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担心。
见她一言不发的拧紧了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乔寒时轻啧了一声,脸色没由来得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乔寒时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嘲讽:“你这是在担心齐似霖吗?”
“不是。”压根就没有经过思索,鹿语溪立刻开口否决了。
仰着下巴的姿势让她有些吃力,一边抬手挥开了乔寒时的手,她一面解释着道:“我只是在想,齐似霖的父亲已经不管事两年多了。听说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一直都在外面养病。”
眨了眨眸子,她有些担忧:“你有办法可以见到他吗?”
不要说是乔寒时了,就连她也鲜少见到齐似霖的父亲了。
瞧着鹿语溪一脸担忧的样子,乔寒时顿时心情大好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颇有些自负的挑起了眉峰,他轻笑着:“我从来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