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揣测不出他的深意,廖秘书一愣,有些晃神了。
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不经意的掀了下眸,她对上了乔寒时幽深的双眸。
他的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眼睛里更是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不过乔寒时越是这个样子,廖秘书就越是觉得心慌意乱。
——究竟这位爷在打着什么主意?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呢?
好半晌,在廖秘书提心吊胆的状况下,他总算是幽幽的开口了:“历年的股东大会,顾家半退的那位都会参加的吧?”
顾家半退的那位?
老总裁吗?
心神一闪,廖秘书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位每年都会出席股东大会。”
“那就好。”若有似无的轻喃了一声,乔寒时噙在嘴角的笑意深了:“帮我查查那位最近的动向,我要在齐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前见他一面。”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平息网上喧嚣的舆论吗?
怎么现在总裁反而关心起那位的动向了?
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但廖秘书却什么都没有问。
再说了,这本来就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自乔寒时入主公司之后,她就是乔寒时的秘书了。
能够在稳坐这个位置,一来是得益于她的工作表现,二来则是因为她不多事,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谈及总裁的私事。
公事公办的轻点了下头,确定乔寒时没有其他的吩咐,她转身走了出去……
上午,苏思晴在医院里澄清了事实,下午两点多就有人在机场拍到了苏思晴在机场的照片。
照片是由一个营销号的爆料发出来了,接着几个营销号相继转发。
网上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情,照片发出来之后,网民顿时吵翻了天。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方人争执不下之际,又有营销号将苏思晴自杀入院的记录发了出来。
不止如此,评论里有不少自诩是知情者的人蹦出来爆料——鹿语溪跟强子他们在酒吧里喝得烂醉的照片相继被人上传了上来。
更甚者,有匿名者发表论坛上发布了帖子,里面罗列出了乔寒时和鹿语溪各方面的条件,逐一进行了对比和总结,言辞犀利毒辣。
文章的最后更是爆出了惊天大料,该匿名者称鹿语溪和乔寒时onenightstand的第二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前仆后继的记者已经将乔寒时的住宅外围的水泄不通了……
乔氏集团的办公室里,乔寒时抿着涔薄的唇,满是戾气的盯着网页上的内容。
办公室的门吱呀的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廖秘书和云渊争执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
“你走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乔总谈。”云渊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吊儿郎当,语调里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云先生。”廖秘书的声音微微沉了沉,听上去很是正经:“乔总今天心情不好,已经取消了所有的会议议程。不如您改天再过来吧。”
“不就是网上的那些破事吗?”哎哟了一声,云渊技巧性的将廖秘书推到了一旁,随即便一个闪身进了办公室。
一只手扣在门板上,他笑嘻嘻的对着廖秘书敬了一个礼:“放心,有我在,你们总裁是绝对不会把火气发泄到你的身上。”
深邃的目光里盛满了笑意,他的眼睛一眨,眼梢恍若划过了一丝光亮,笑意肆意蔓延。
清且亮的眸光里波波荡漾,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蛊惑感。
纵是正经的廖秘书,在对上他的目光的那一刻也有了片刻的恍惚,淡淡的红晕不自觉的染上了瓷白的肌肤……
咳咳……
乔寒时略有些煞风景的轻咳了一声。
似是被人惊醒了一般,廖秘书急急地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她紧紧的绷起了小脸,双颊上的红晕瞬间消失了。
见乔寒时没有将云渊驱逐的意思,她微微阖首,不苟言笑的回到了工作岗位。
略带着惋惜的轻叹了一声,云渊随手掩上了办公室的门:“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身边的小秘书这么可爱。”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了下巴,他细细的端详着办公桌前的乔寒时。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蹙着眉轻啧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道:“这么可爱的人,放在你的身边还真是埋没了。”
翻了一个白眼,乔寒时直直的睨向了他:“廖秘书是我的好帮手,你不要把在酒吧撩妹的那一套用在她的身上。”
“廖秘书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一脸不敢苟同的跟乔寒时对望着,云渊无比大义凛然的指责:“你这是在耽误她的人生。”
“呵呵……”乔寒时冷笑着,半敛的眸光逐渐阴鸷了。
轻移着鼠标,他一边关闭着电脑上的网页一边道:“你说错了,我这是在拯救她的人生。”
好整以暇的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他微顿了下,淡淡的掀起了眸子:“跟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有了牵扯,那才是她一辈子的不幸。”
听到这番毫不客气的话,云渊怒了。
他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有乔寒时这么说话的吗?
怒目相斥的瞪着乔寒时,他一脸不爽的栽到了会客的沙发上,小声的嘀咕着:“居然还有心情跟我抬杠,看来网上的新闻没有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吗?”
亏得他一知道消息就赶了过来。
哎……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啊……
“你说什么?”他自言自语的嘀咕声,听在乔寒时的耳里很不真切。
抬眸看了乔寒时一眼,他没有开口搭腔。
半眯着眸子,他大喇喇的将双腿翘到了茶几上。
一只手托着脖颈处,他微扭着身子,在沙发上调整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满足的轻喟了一声,他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道:“苏思晴的事情已经把你跟鹿语溪都牵扯上了,你不打算做一点什么吗?”
“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双手一摊,乔寒时轻笑着反问:“我现在开口解释,有人会听吗?”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将这件事情越描越黑。
“我刚才下来的时候,楼下就守着不少的记者。”随意的伸手一指,云渊打着哈欠:“你家那边恐怕早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难道你真的打算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吗?”
这可不符合乔寒时雷厉风行的态度啊!
今天的新闻一出,他还以为乔寒时会第一时间出律师信平息。
没想到等了好几个小时,舆论已经彻底爆发了,乔寒时还是不动声色的。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对这件事情越发好奇了起来。
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找乔寒时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