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时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鹿语溪轻轻的抽噎了几声,突然恼火了起来。
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她眼泪簌簌的瞪着乔寒时。
用力的咬住了下唇,她突然发了疯一般的将拳头砸到了乔寒时的身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尖着嗓子,嘴里不断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开玩笑?”
自从看到那几把枪之后,她的神经就一直都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
就像是乔寒时刚才说的,要是这几个人一个不爽,直接开枪了怎么办?
她从进门就开始担心的事情,乔寒时居然用来开玩笑了?
心里憋屈的要命,鹿语溪红着眼睛,落在乔寒时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乔寒时没有制止,任由她捶着。
突然,鹿语溪的拳头落在一处的时候,乔寒时的脸一白,猝不及防的轻呼了一声。
见状,鹿语溪下手的动作犹豫了一下。
不过想到乔寒时刚才骗了她的事情,鹿语溪的脸顿时就板了起来。
有些将信将疑的打量着用手捂住胸口的乔寒时,她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跟我装了?”
乔寒时嘶嘶的抽着气,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他的手按在胸口上,似是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鹿语溪有些急了。
直接在乔寒时的身边蹲了下来,她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乔寒时,你哪里……”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有血透过衬衫渗了出来。
鲜红鲜红的,看上去有些刺目。
心里一急,鹿语溪的双手扒了上去,直接扯开了乔寒时的衣服。
嘶拉一声,衬衫被撕破了。
一颗纽扣弹了出去,崩到了鹿语溪的额头上。
白皙的额头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此时她根本就顾不上这些。
视线落在了靠近腋下那里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上,她微微一怔。
不止是那里,乔寒时的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青紫。
——这几天我逃跑了两次,他们说要是我再跑的话,说不定下次就一枪爆头了。
乔寒时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想着,鹿语溪只觉得脑海里轰隆的响了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炸开了。
刚才乔寒时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以至于鹿语溪一直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
可是此刻看到乔寒时身上的伤口,鹿语溪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乔寒时真的试图逃跑过,但……
想到那几个男人别在身上的枪,鹿语溪的心里顿时泛滥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朝着乔寒时看了一眼,她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鹿语溪!”乔寒时有些急了,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
谁知道她才一动,鹿语溪就直接甩了一个眼刀过来:“你在沙发上躺好了,不许动。”
拉开了门,她直接对着门口的四个黑衣保镖开口:“有止血的药和纱布吗?”
她过来的有些突然,四个男人有些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见状,鹿语溪轻轻拧了一下眉,又重复的问了一句:“这里有药吗?他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电视柜下面有一个药箱。”愣怔了几秒钟,其中一个男人接话了。
陆语溪没有再继续耽误,直接去将药箱找了出来。
动手将早就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纱布扯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她看着正在不断渗血的伤口,突然用力的闭了闭眼睛。
用力的握了握手里云南白药的瓶子,她想了想,突然拾起一个抱枕递了上来。
乔寒时有些不解的回望着她。
“你的伤口这么深,一会消毒和上药的时候一定会很疼。”将手里的抱枕往他的面前凑了凑,鹿语溪又道:“你咬着抱枕,一会应该会好一点吧。”
闻言,一时之间乔寒时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了。
“你知道这个抱枕究竟有多少时间没有洗过了吗?”他苍白着一张脸,手指轻轻的在鹿语溪的额头上轻弹了下:“病从口入,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现在都什么时候,乔寒时还有心情贫?
心一横,鹿语溪放下了手握在手里的云南白药,直接将沾了酒精的棉花棒按了下去。
她的手下去的一秒,乔寒时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额角的青筋暴起,细密的汗水从发根里渗了出来。
看着他的样子,鹿语溪有些于心不忍了。
迅速消毒之后,她将平南白药的粉末撒了上去。
褐色的粉末黏在伤口上,血一点点的止住了。
犹豫了一会,她将手里剩下的粉末全都撒到了伤口上,这才用纱布将他的伤口包了起来。
鹿语溪并没有学过包扎,只能一圈圈的在乔寒时的胸前缠着。
用最后的一点纱布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她的手指轻轻的在上面弹了弹,随即对着乔寒时道:“我会跟云渊想办法救你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想到他们别在身上的枪,鹿语溪顿时觉得有些心累。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沾在手指上的云南白药,她轻轻的吸了吸鼻子:“乔寒时,你刚才说过的,你舍不得我的。”
“我知道了。”乔寒时一伸手想要抱她。
谁知道才刚伸出手,鹿语溪立刻条件反射一般的弹到了一旁。
“你不要乱动了。”手指在他的伤口上指了指,鹿语溪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道:“要是再扯到了伤口,我看你要怎么办?”
鹿语溪在这里留了将近四十分钟,一直到秋心露的人过来催促,她才起身离开。
她才一上车,秋心露就一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视线停留在她有些微微红肿的眼睛上,秋心露突然用力的啧了一声:“四十分钟的时间,你们这是里面依依惜别吗?”
“不过也好。”唇角上扬着,她看着鹿语溪的眼神里平添了几分嘲色:“毕竟,下一次你究竟能不能再跟乔寒时见面,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不是吗?”
心里蓦地咯噔了一下。
鹿语溪扭头看向了窗外,不再说话了。
……
她回到酒店的时候,云渊正来来回回的在酒店的大堂里踱着步子。
一看到鹿语溪,他立刻起身走了上来。
随之响起的就是他斥责的声音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机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对不起。”看着云渊一脸焦急的样子,她主动道歉,同时解释着道:“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秋心露没收了我的手机。”
“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了!”云渊由上至下的将鹿语溪打量了一番,又问道:“她没有对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