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时出国之后,鹿语溪就跟鹿速明透露了要回家住的意愿。
与此同时,还将当初被收缴的户口本和结婚证要了过来。
一听鹿语溪要离婚,鹿速明内心狂喜。
不过唯恐在鹿语溪的面前露了马脚,他一直都克制着情绪不敢显露,只说要趁着搬回家之前将房间重新整理和做一下软装。
对此,鹿语溪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
郊区的别墅里,鹿蓝江提着一大袋东西进屋的时候,罗芸正窝在沙发里打电话。
一见到鹿蓝江,她简单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就直接挂断了。
“妈。”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鹿蓝江直接走上前:“您住在这里,还好吧?”
“我每个星期都打电话让你送东西过来,你说我住在这里好不好?”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罗芸的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了。
一抬脚,她在茶几腿上踹了一脚,烦躁的问道:“你有没有跟你爸商量过,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搬回去住?”
要是继续在这里住着的话,她迟早有一天要发疯的。
“爸说让你安心在这里住一阵子。”鹿蓝江斟酌了一会,缓缓抬眸看向了她:“爸找了人给姐的房间重新做软装,她要搬回来住了。”
“你说什么?她要搬回家了?”罗芸一怔,有些气急败坏了。
见她这个样子,鹿蓝江不着痕迹的望旁边移了移:“妈,当初让你搬出来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姐回家吗?”
闻言,罗芸有些气结了。
“是。”憋着一口气,她用力点了点头:“你们怕鹿语溪那个小蹄子看到我不开心,所以让我搬出来住了。”
“纵然我的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我不是也照做了吗?”双手叠在一起用力一拍,她咬牙切齿着:“现在她都要搬回家住了,你们父子两还打算让我在外面住多久?”
罗芸一脸咄咄逼人,鹿蓝江看着她,只觉得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
“妈,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根本由不得我做主。”手指抵在额头上,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已经跟爸那边提过一嘴了,不过他一直都不肯松口。”
闻言,罗芸勾着唇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跟鹿速明当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可是在鹿速明的心里,她终究是比不上利益的。
当年,鹿语溪的妈生病之后没了利用价值,不也被他当成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吗?
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妈……”见罗芸的神情有些不对,鹿蓝江开口想要安慰两句。
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起了。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罗芸暂时是回不了鹿家的。
既是如此,那些泛泛而谈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
“行了。”一抬手,罗芸制止了他要说的话:“蓝江,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他夫妻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很清楚。”
“现在我连你爸的面都见不上了,以后你的事情,妈恐怕帮不上忙了。”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她背着双手站在落地窗前:“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这些事情我全都能处理好。”轻叹了一声,鹿蓝江上前搭上了她的肩:“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是爸唯一的儿子,只要我表现可以,这公司迟早都是我的。”
“等我爸把公司交给我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您接回家住。”鹿蓝江说着讨巧的话。
明明知道距离这一天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听到他这么说,罗芸还是眉开眼笑了:“好,妈就等着那一天了。”
至于鹿速明,她已经死心了。
不过好赖他们还没有离婚,有要用钱的地方,她还可以直接跟鹿速明开口。
想了想,她扭过头看了鹿蓝江一眼:“蓝江,下个星期开始,你不要给我这里送东西了。”
“怎么了?”鹿蓝江的语气有些紧张。
“之前我还奢望着你爸那天能把我接回家呢,现在鹿语溪搬回家了,你爸还不知道要我晾在这里多久呢。”罗芸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轻快的道:“我打算跟几个朋友出国玩几天。”
她想了想,轻轻摆了摆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再说吧。”
对此,鹿蓝江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一点乐见其成。
毕竟罗芸的性子有些古怪,现在是将所有的话都说通了,难保后面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万一哪一天想到了鹿语溪搬回家住的事情,她跑过去大闹了一场,那之前的所有筹谋就全都打水漂了……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鹿蓝江恨不得现在就将人送走。
眼梢的余光瞟了一眼,他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妈,你们商量好什么时候去了吗?”
“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商量,不过应该就这一两天了。”
“那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去机场送。”他一定要亲眼看到人上了飞机才可以放心。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妈,既然出去了,你跟几个阿姨就好好玩,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到时候给你转账。”
鹿蓝江的一番话让人的心里熨帖极了,罗芸眉开眼笑的点着头。
就算没了鹿速明这个丈夫又怎么样,她不是还有一个好儿子吗?
鹿蓝江才将罗芸送走没有多久,出国办事的乔寒时就回来了。
才一下飞机,他就打了电话给鹿语溪,约定了两人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时间。
晚上,鹿语溪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对着手里的结婚证发呆。
当时她是怀着一种报复鹿速明的心态,至于乔寒时当时的心里在想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总之,结婚证照片里的两个人看不出一点恩爱的表情就是了。
元初雨送牛奶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她眼眶含泪的样子。
视线往下移了移,最后落在了她手里的结婚证上。
“怎么了?”伸手将手里的牛奶杯送了上来,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是觉得不舍得吗?”
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也好,现在总算是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的胸腔里却总在一阵阵的泛着酸涩。
“不是。”轻轻摇了摇头,鹿语溪用手在额头上拍了下:“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有些说不上来。”
若是换了别的事情,元初雨还可以给上一点意见。
只是感情的事情,剪不清理还乱,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最最重要的是鹿语溪自己能够想清楚,否则别人劝再多也是徒劳。
“别想那么多了。”元初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把牛奶喝了之后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