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毫不留情,罗芸狠狠撞向了墙角。
她瘫在角落里,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喊着痛。
一时之间不敢再吭声了,罗芸蜷缩成了一团。
见罗芸这个样子,鹿蓝江的一双眸子里蹿起了火苗。
将提在手里的行李箱一扔,他对着坐在正中间的男人道:“放了我妈!”
“放?”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中年男斜睇了罗芸一眼,表情轻蔑的哼着:“你妈欠了我们两百万,你把钱还上了,立刻就可以把人带走。”
两百万?
鹿蓝江怔了怔,一时之间有些傻了。
鹿家不是拿不出两百万,只是现在鹿氏集团这种状况,要是让鹿速明知道罗芸赌钱的事情,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呢?
想到这里,鹿蓝江看向罗芸的眼神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当初罗芸出来的时候只是说跟太太团出来旅游,没有想到竟然到这里来赌钱了?
赌钱这档子事,过过手瘾也就算了。
可是罗芸偏偏……
“两百万我会还,不过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他的语气弱了下来,眼梢扫了罗芸一眼,又道:“我想要单独跟我妈说两句话,可以吗?”
“给你一点时间?”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中年男人的眸子里迸射出了发一道精光。
“可以。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轻弹了下手指,话锋一转:“不过到时候,你要还的就不是两百万,而是两百五十万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涨了五十万?
鹿蓝江的喉头涌现了一丝腥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不出钱的话,难道鹿蓝江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罗芸死吗?
额角的青筋一根根的爆了起来,他用力咬紧了牙关:“可以。”
“小子,你还挺上路的。“眯着眼睛笑了笑,中年男人对着其他几个人打了一个响指道:“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走。”
所有人都离开了,赌场仓库沉重的铁门被缓缓的拉上了。
仓库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两处狭窄的窗户里透出了些许微弱的光线。
鹿蓝江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缓缓的走到罗芸的身边蹲了下来。
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样子,鹿蓝江不由得喟叹了一声:“妈,你怎么样?”
“我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周了。”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罗芸眼泪簌簌的对着他道:“蓝江,你一定要带我出去,妈不想死在这里。”
“妈,我手里哪有两百五十万?”之前送罗芸出国的事情,他已经往罗芸的卡里打了十几万了,现在满打满算连一百万都没有。
欲言又止了下,他直勾勾的看着罗芸:“妈,之前你的手里不是捏着私房钱吗?”
“要是我手里还有私房钱的话,哪里用得着找你?”吸着鼻子,罗芸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一开始的时候,我的手气很好,赢了不少钱。”
也怪她一时贪心,后面的赌注越下越大,最后输了一个底朝天。
不止将所有的私房钱全都赔偿了下去,还留下了一个两百万的缺口。
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会让鹿蓝江过来救急。
毕竟没有哪个母亲希望儿子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
后面的话,罗芸即使没有说出口,鹿蓝江也明白了。
挫败的用手在头发上揉了几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蓝江,我们能不能找你爸谈谈?”他们还没有离婚,鹿速明那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行!”话音未落,鹿蓝江就一口回绝了:“爸最近本来就心烦,要是知道你在赌场输了这么多钱,我们两个恐怕连门都进不去了。”
“你爸……”目光呆滞的愣怔了下,罗芸微微嗫嚅着唇:“算算时间,现在鹿语溪不是应该已经搬回家里住了吗?你爸还有什么可烦的?”
“搬回家的前几天,她拆穿了爸和齐似霖的计划。”鹿蓝江一脸平静的道:“她没有搬回家了,不止是这样就连齐似霖那边也断了跟我们的合作。”
“什么?”罗芸震惊了。
“就公司现在这个状态,也不知道究竟可以撑多久。”鹿蓝江叹息了一声,继续道:“要是我现在打电话回去要钱的话,你觉得爸会给吗?”
闻言,罗芸咬着唇不再吭声了。
没有想到,她出国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她要怎么办?
在这里等死吗?
“蓝江,妈要怎么办?”这一次,罗芸是真的知道害怕了。
“我会想办法筹钱的。”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鹿家都已经落魄了,他要怎么筹钱?
罗芸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
但话还没有说出口,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了。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催促了,鹿蓝江不得已的起身。
临走之前匆匆抛了一句话给罗芸:“妈,我出去之后想办法救你。”
言毕,他匆匆的走了……
酒吧里,云渊笑着将一杯鸡尾酒送到了乔寒时的面前:“听说罗芸在外面输了一大笔钱,人都被赌场那边绑起来了。我在机场的送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鹿家的那个小子,瞧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出去赎人了吧。”
“嗯。”乔寒时轻呷着酒,一脸面无表情。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已经将天聊死了。
“无趣。”轻啐了一声,云渊又不怕死的凑了上来:“最近有人在调查你过去的事情。”
“谁?”神色一凛,他顿时紧张了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云渊不禁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吗?
丫的,全都是装出来的!
“凌晏一。”云渊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他?”眼眸里迸射出了精锐的光芒,他的唇瓣微勾着,神色有些莫测。
一口将鸡尾酒饮尽,他问了一句:“知道是他调查了什么出来吗?”
“我一得到消息就暗中给他使绊子了。”云渊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毕竟是国外回来的,人生地不熟的,想来应该查不出什么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乔寒时依旧有些不放心。
“你明天暗中去打听打听,看看他想要查我的什么,顺便看看他究竟查到了多少东西。”
“知道了。”云渊做了一个ok的手势,想了想,又往他的身边凑了凑:“算起来,凌晏一可是鹿语溪的姐夫。现在他突然开始调查你的背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
闻言,乔寒时的眸光微闪了下。
好端端的,凌晏一怎么突然开始调查他的事情?
难道说,事情真的跟鹿语溪有关系?
乔寒时暗自忖了忖,决定回家试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