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的语气有些欠揍,乔寒时一个冷眼扫过来,他噎了下,顿时噤声了。
见他不再开口说话,乔寒时这才开口解释着道:“鹿语溪跟元初雨他们回去。”
原来没有他的份啊,难怪这幅狗脾气了。
云渊窃笑着在心里腹诽了一声。
抿着唇,他一本正经的咳嗽了两声,又明知故问的道:“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过去?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算得上孙女婿了。”
“鹿语溪第一次回家见外婆,你这个孙女婿不跟着一起,未免有点……”顿了顿,他的眼神在乔寒时的身上流转了一番,这才吐出了最后的几个字:“不妥吧?”
老实说,昨天鹿语溪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是蹿着火的。
就算是假的,他都已经将鹿语溪介绍给家人和朋友了。
这个女人,难道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的道理?
不过昨天那个样子,他又抹不下面子提出要一起去。
现在被云渊这么一说,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拧巴。
但此时当着云渊的面前,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将心里的情绪表露出来的。
否则,按照这个家伙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笑呢!
“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一起回去也太过兴师动众了吧?”故意板着一张脸,乔寒时颇为有理有据的道:“再说了,公司最近的事情多着呢。”
瞥了他一眼,云渊突然颇为唏嘘的叹息了一声:“乔寒时,你究竟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意思?”闻言,他骤然变了脸。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心里没有数吗?”昂着脖子,云渊反唇相讥的问道:“乔寒时,你一再强调你跟鹿语溪只是合作关系,这话究竟是说给我们听的,还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乔寒时瞪着他,眼眸里的火焰燃烧着。
见状,云渊不怕死的轻哼了一声,继续道:“其实这段时间,你在鹿语溪的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吗?”
乔寒时让他去查的事情,大多都是跟鹿家有关系的。
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用得着他这么费心吗?
“乔寒时,你知不知道,你就差给鹿语溪铺出一道报复鹿家的路了。”双手环抱在胸前,他似笑非笑着:“两边的荆棘都已经铲得差不多了,鹿语溪唯一要做的就是给鹿家最为致命的一击。”
“这就是你口中普通的合作关系吗?”他有些嘲讽的轻笑着:“乔寒时,你什么时候成圣人了?”
一字一句,云渊将所有的真相全都剖白了。
乔寒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无言以对了。
轻勾着唇,乔寒时自嘲的想着: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被人问道哑口无言的一天。
诚然,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跟鹿语溪的关系。
上一次,鹿语溪在车里问他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抢先将答案说出口了。
他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这话他既是说给鹿语溪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手指轻抬着,他在眉心之间轻揉了几下,幽幽的开口:“云渊,你应该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轻耸着肩,云渊摊着双手:“为什么不可能?”
“你明明知道……”乔寒时猛地睁开眼,情绪有些说不上来的激动,但话到了嘴边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突然灰败了下来。
用力一抿唇,他摇了摇头:“总之,就是不可能。”
闻言,云渊禁不住的叹息了一声:“乔寒时,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下。”
“只要事情没有一个结果,我永远都不可能放下。”
云渊一撇嘴,无奈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哼了哼:“我意外得知了一个小道消息,听说元初雨一直都在打听凌晏一身边的优秀单身男士。”
一咬牙,他刻意在“优秀单身男士”几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在乔寒时的目光探过来的时候,他巧妙的避开了。
“元初雨是在为谁打听的,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有数吧?”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又道:“不是我说,鹿语溪这一走,回来的时候,身边说不定会多一个人。”
云渊絮絮的给他勾勒着画面,听的乔寒时心烦不已。
一把抓起了沙发上的抱枕,他用力的朝着云渊的方向砸了过去:“你有完没完?”
扬手接住了抱枕,云渊见乔寒时怒了,顿时便偃旗息鼓了。
虽然他很想要将乔寒时骂醒,可是随之而来的怒意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想到这里,他有些怂了。
“反正我话已经说了,要怎么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抛下了一句话,云渊直接走了。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乔寒时莫名烦躁了起来。
一抬脚踹在了茶几上,他冷着脸低咒了一声……
乔寒时这边天人交战了一番,而鹿语溪这边却茫然不知。
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沙发里的元初雨冲她笑的一脸暧昧。
“元姐姐。”哆嗦了一下,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谨慎的问道:“你怎么笑的这么恐怖?”
翻了一个白眼,元初雨朝着沙发旁努了努嘴:“你自己看吧。”
她探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地上的一堆东西上,表情明显是懵住了:“这是什么?”
“你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乔寒时找人送过来的。”手指在下巴上轻扫了下,她轻咳了一声,又道:“他说这一次不能陪你去看外婆。”
闻言,鹿语溪的心里蓦地咯噔了下。
什么叫这一次不能陪她去看外婆了?
听乔寒时话里的意思,莫不是下一次要陪她一起去?
转念想到乔寒时拒绝的样子,鹿语溪忍不住抬起手在额头上敲了下。
微垂着眸,她暗暗的在心中腹诽着:之前乔寒时不是已经将所有的话全都说清楚了吗?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呢?
呼吸一乱,她的心思莫名往下沉了沉。
“名义上,我们是夫妻关系。”轻呼了一口气,她无所谓的笑了笑:“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否则别人就该觉得他不懂事了。”
这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元初雨的表情里隐隐带着一点诧异。
“鹿小溪,你说真的?”
“不然呢。”咧开嘴一笑,她有些撒娇的揽上了胳膊:“元姐姐,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明天中午的飞机。”元初雨微笑着:“上午的时候,你还可以睡一个懒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