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夫人,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那人一脸狞笑的往罗芸的眼前凑了凑。
“昨天鹿总就跟我们打过招呼了。”咧着一口黄牙,浓浓的烟味喷薄到了罗芸的脸上,这顿时让她有了一种作呕的冲动。
那人笑了笑,又道:“鹿总说,他要跟你离婚了。以后你的债务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罗芸咬着唇,呼吸急促不已。
“不……不会的。”她满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速明……速明是不会不管我的。”
“保养的真好,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是细皮嫩肉的。”为首的人用手在罗芸的脸上摸了一把:“鹿夫人,要是你不相信的话,现在可以打个电话给鹿总求救。看他会不会管你的死活……”
说完,一群人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鹿速明是不会管她的,这一点罗芸是知道的。
这个男人一旦绝情起来,比任何人的心都要狠毒。
否则的话,当初鹿语溪的母亲也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了。
但眼前的这种状况不容她选择,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罗芸也要试试。
她颤抖的从包里翻出了手机,谁知道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拨出去,手机就已经一把被人夺过了。
“砰”的一声,手机撞到了灯柱上,碎得四分五裂了……
“带走!”为首的人带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几个大汉七手八脚的拥了上来,强行将挣扎不休的罗芸塞进了面包车里。
现在是大白天,有不少人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但一伙人又凶又悍的,哪有人敢走出来出头?
……
罗芸被强行带走的视频在网上广为流传。
一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鹿蓝江的眼睛都红了。
带上了手机,他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报警了。
因为罗芸失踪的时间不满四十八小时,开始的时候,经常不肯受理。
鹿蓝江拿着视频好说歹说,那边还算是受理了这件事情。
跟着警察到处东奔西走,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们才找到了被带走的罗芸。
一走进荒废的仓库,鹿蓝江的眼泪顿时就掉下来了。
罗芸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撕烂了,碎片东一块西一块的。
她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早就已经辩驳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要不是胸前还微微起伏着,看上去跟死了别无二致。
鹿蓝江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妈!”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他掩面而泣了……
医院里,罗芸整整发烧昏睡了三天。
她醒过来的时候,鹿蓝江正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坐在病床前。
四目相对,鹿蓝江咧开嘴角笑了笑,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沙哑:“妈,你醒了?”
说话的时候,他一伸手想要扶罗芸坐起来。
谁知道手还没有触碰上,罗芸就迅速躲开了。
“不要……不要碰我……”那天发生的画面如蛆附骨,罗芸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见她这个样子,鹿蓝江的心蓦地一痛。
微微向后倒退了两步,他举起双手对着罗芸做了一个妥协的手势:“妈,你别激动。”
鹿蓝江推开了一段距离之后,罗芸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要!”一道凄厉而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深夜,罗芸倏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躺在小床上的鹿蓝江也骤然被惊醒了过来。
用手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他微哑着声音问道:“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罗芸咬着唇,血腥味不断在口腔里蔓延。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蓝江,我又梦到了那天的事情了……”
那天……
不用挑明,鹿蓝江也知道指的是什么。
那不止是罗芸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也是他的。
因为警方的涉入,罗芸找到的时候被几家媒体拍了下来。
虽然照片是打了马赛克的,但之前罗芸被带上面包车的视频已经是广为流传了。
只要是看到这两段视频的人都知道这里的人说的是谁。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鹿蓝江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双手握成了拳头。
鹿语溪……
都怪她!
“妈,我会给你报仇的。”翻身从小床上爬了起来,他倒了一杯水给罗芸。
轻眯着眸子,其中顿时迸射出了危险的光芒。
用力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一字一句的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鹿语溪而起,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闻言,罗芸端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下。
猝不及防之下,半杯水从里面泼了出来,打湿了被套。
此时,她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了。
随手将端在手里的茶杯放到了一旁,她瞠着眼睛,紧张万分的握住了鹿蓝江的手。
目光在鹿蓝江的身上转了转,她有些口干舌燥的追问:“蓝……蓝江,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让鹿语溪付出应有的代价?”幽深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沉着声音问道:“妈,现在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真的觉得甘心吗?”
甘心?
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这些年陪在鹿速明的身边,她怎么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但因为上次的事情,鹿速明将她之前所有做出的努力全都推翻了。
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鹿速明对她,哪里还有一点恩情?
还有鹿语溪……
这些年,她一直都处心积虑的针对着鹿家的每一个人。
这一回,真的让她如愿以偿了。
心头掀起了风浪,罗芸的情绪有些难以平复。
“蓝江,我不甘心。”半眯着眸子,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不甘心又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根本就斗不过鹿语溪。”
“既然斗不过,那我就杀了她!”鹿蓝江咬牙切齿的道。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他们都已经一无所有了,就算是要死,他也要拉上鹿语溪当垫背的。
一个死字让罗芸的脸色倏地惨白了起来。
她确实想过要怎么对付鹿语溪,但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人。
见罗芸这个样子,鹿蓝江阴测测的笑着。
此时正是深夜,病房里没有开灯。
在隐隐绰绰的月光之下,他的神情越发显得诡谲莫测了起来。
“妈,现在鹿氏集团已经在鹿语溪的名下了。”唇角荡漾开了一抹笑意,他慢条斯理的道:“我爸已经瘫痪到坐轮椅的地步,就算想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要是杀了鹿语溪,那我不是有正当的理由继承公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