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秋心露的时候,云渊的神色顿时愣怔了下。
轻撑着身子,他不断将身子往前倾着,似是想要从乔寒时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目不转睛的盯了半晌,他的嘴里不断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我说你们不会旧情复炽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乔寒时抬起手推了一把,这才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明明知道秋心露回来的事情是一个陷阱,你觉得我会傻傻的往里面跳吗?”
“你不会假戏真做,那就做好了。”随手拿起一个空酒杯把玩着,云渊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眸子流转着光芒:“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快点解决这件事情吧?”
顿了下,他嘿嘿的笑了几声:“要不然的话,我怕你追不回老婆了。”
说起鹿语溪的时候,乔寒时的神色骤然变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攥紧了酒杯,他阴沉着眸子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鹿语溪在国外都做了什么?
难得看到乔寒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云渊一下子就乐了。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微瞪了一眼,他顿时就矫情了起来:“你知道的,鹿语溪并不希望我把她的事情告诉你。”
“云渊。”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血腥玛丽,乔寒时重重的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搁。
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杯子放下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不过云渊却还是被他的这种气势给震慑住了。
“得得得,我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一秒就怂了,云渊主动坦白着道:“听说鹿语溪找了一个学校上课,你也知道像她这样的东方面孔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扫了乔寒时一眼,他抑制不住的轻咳了一声,又道:“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既然她已经准备入学了,说不定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回来的准备。”
就算是要回来,那也是三四年之后的事情了。
四年多的事情,就算再深的感情也要淡了吧。
而乔寒时在国内守身如玉又怎么样?
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已经在鹿语溪的手里了……
“不会的。”手指轻轻的杯子的边沿上轻抚着,乔寒时用一种尤为笃定的语气道:“我不会让她在那边留太久的。”
瞧着乔寒时的样子,云渊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明明这两个人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乔寒时的时候,他却有被人塞了一把狗粮的感觉。
以前乔寒时提到秋心露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乔家。
当赵姣和苏思晴回来的时候,秋心露已经发着高烧晕倒在沙发上,她的身边横七竖八的倒着数十个酒瓶。
“思晴!”赵姣惊慌的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人扶了起来。
手探上滚烫的额头,她立刻叫了一声:“叫救护车!”
“别……”秋心露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她一把伸手握住了赵姣的手腕,倔强的道:“伯母,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怎么行?”赵姣反握住了她的手,一脸心疼的道:“心露,你都已经发烧了。”
蹙眉咬着下唇,秋心露一脸倔强的摇着头。
看到她这个样子,赵姣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只能转了口风:“思晴,把王医生叫到家里来吧。”
……
王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确定是腿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再加上酗酒才引起的发烧。
给秋心露打上了点滴又开了药之后,这才离开了。
当苏思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赵姣正一脸郁色的坐在沙发里。
“思晴,心露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睡着了。”苏思晴缓缓的走到了赵姣的身边坐下,压着声音道:“干妈,你别着急。我出来的时候给心露姐量过体温了,现在烧已经退了。”
“这就好。”喃喃自语了一声,赵姣叹息着将手机反扣到了茶几上。
抬起手在眉心之间轻揪了下,她的声音里有些嘶哑:“我刚才打电话跟寒时说了心露发烧的事情,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神微闪着,赵姣侧过头看向了苏思晴:“思晴,你说他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苏思晴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自从心露姐住到家里之后,寒时哥根本就没有来过几次。”
“我听说心露姐送东西到公司的时候,寒时哥的态度也很冷淡。”将一只手搭上了赵姣的手臂,苏思晴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干妈,上一次我不小心听到了寒时哥和心露姐说话了。”
闻言,赵姣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们都说什么?”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我听到寒时哥说他已经爱上了鹿语溪了……”
提到鹿语溪的名字,赵姣愣怔了下,久久都没有回神。
“鹿语溪不是已经出国了吗?”不自然的撇了苏思晴一眼,赵姣绷着一张脸喃喃自语着:“再说了,之前寒时跟她结婚不就是为了那张脸吗?”
从一开始的时候,赵姣就不喜欢鹿语溪。
小小年纪身边就混着一群狐朋狗友。
要不是乔寒时先斩后奏的领了证,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女人进门的。
尤其是现在鹿家已经没落了,对于乔氏集团根本就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听了苏思晴的话之后,赵姣的一颗心里就开始翻涌着,片刻都不停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坐不住了。
倏地从沙发上起身,她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道:“思晴,你好好在家里照顾心露,我去找寒时谈谈。”
说完,也不等苏思晴开口,她径直就扬长而去了……
“乔寒时。”不等廖秘书通报,赵姣一脸强势的从外面闯了进来。
一抬眸,视线落在赵姣带着怒意的脸上,乔寒时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缩了下。
朝着面露荠色的廖秘书看了一眼,他不徐不缓的交代了一声:“之后的会议延迟半个小时进行,你去通知一下。”
“是。”廖秘书应了一声,离开的时候掩上了办公室的门。
将手边的文件收拾了一下,乔寒时双手交迭的看向了赵姣:“妈,你怎么过来了?”
“心露在家里发高烧,我本来想打电话叫你回去看看的。”气呼呼的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没有好气的道:“这才说了没有几句话就挂了,我只能到公司里来找你了。”
“妈,我并不是医生,就算我回去了,对于她的病情也无济于事。”用力握了握签字笔,他面无表情的道:“我刚才也说了,我这边有两个重要的会议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