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鹿语溪出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人是谢云菲。
目光在她的身上转了转,鹿语溪不由得愣了几秒钟。
轻轻扯起了唇角,她有些自嘲一笑:“你也是过来劝我的?”
“不是。”谢云菲将手里的早餐举到了她的眼前:“我是单纯想要找你一起吃一顿早餐。”
看着谢云菲一脸坦荡的样子,鹿语溪轻扬着唇角笑了。
心情难得轻松了起来。
轻轻的昂了昂下巴,她问道:“走吧,我们去哪里吃?”
“去天台好吗?”想了想,谢云菲提议着道。
“好。”
鹿语溪点头答应了下来,两人顿时直奔着天台去了。
……
天台上的风很大,鹿语溪轻轻晃了晃身子才算是站稳了。
见状,谢云菲伸手扶了她一把,随即将手里的三明治递了上来。
鹿语溪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小口小口的咬着三明治吃了起来。
一直到一个三明治吃完,谢云菲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反而倒是鹿语溪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将手里的包装纸揉成了一团,轻轻的弹着沾在指尖的面包屑:“你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我,真的是为了跟我一起吃一顿早餐这么简单吗?”
见鹿语溪将话说开了,谢云菲轻眯着眸子笑了笑。
“不是。”朝着鹿语溪看了一眼,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是齐似霖让我过来劝劝你的。”
双手一摊,她轻描淡写的耸了下肩:“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她的答案有些出乎鹿语溪的意料。
微瞠着眼睛,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样子,谢云菲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我能够理解你想要把乔寒时救出来的心情,我想如果换了是我的话,我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闻言,鹿语溪轻轻的抿了下唇。
说起来,谢云菲应该是第一个表示理解她的人。
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鹿语溪含着眼泪笑了。
手指轻轻的在鼻尖上揉了揉,她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道:“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要是你愿意说的话,我不会介意。”谢云菲有些促狭的轻挑了下眉。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噙在嘴角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双手用力的握在一起,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朝着鹿语溪看了一眼。
“我之所以约你到天台上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说起这些的时候,谢云菲的神色很是正经。
瞧着她脸上的表情,鹿语溪顿时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听到齐似霖和元初雨说话……”微顿了下,谢云菲的声音往下沉了沉:“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在赌局的当天把你关在房间里了。”
闻言,鹿语溪微怔。
齐似霖和元初雨……
心里有些震惊,但她却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
毕竟他们所有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脸色微微一变,她兀自轻点着头道:“我知道了。”
深深的汲了一口气,她对着谢云菲扯出了一个微笑:“对了,你是跟齐似霖一起过来的吗?”
“嗯。”提到齐似霖的时候,谢云菲的脸有些微微红了:“语溪,我应该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跟齐似霖之间说不定不会有今天的。”
“别傻了。”鹿语溪微嗔了她一眼,语气轻快的反问道:“你跟齐似霖之间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是你们之间的红娘吗?”
“如果不是你鼓励我的话,我不会跟着齐似霖一起出国的,说不定最后他会跟别的女人结婚。”一伸手,谢云菲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
谢云菲用力的力气有些大,勒得鹿语溪有些发疼。
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听到谢云菲说:“语溪,因为我姐的事情,我知道我们之间多了一层的隔膜。或许,你再也没有办法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鹿语溪抬起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拍了下,有些言不由衷。
谢云菲轻轻的笑出了声音,继续道:“语溪,你跟乔寒时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到时候,我还希望可以参加你跟乔寒时的婚礼。”
呼吸微微一沉,她略犹豫了一下,又道:“当然,如果我跟齐似霖结婚的话,也希望你可以参加我们的婚礼。”
“嗯。”轻咬着唇,鹿语溪的喉咙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
赌局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鹿语溪突然将云渊叫了过来。
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云渊揉着眼睛,直打哈欠:“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想到把我交过来了?”
“你先坐下。”一伸手,鹿语溪直接拽着他到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即变魔术一般的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假发套在云渊的头上。
双手托着他的脸,鹿语溪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仔仔细细的调整着他头上的假发套,确定看不出任何端倪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云渊一头雾水。
“你这是在做什么?”忍不住轻啧了一声,云渊顿时伸手去扯头上的假发。
“别动。”轻呼了一声,鹿语溪连忙伸手制止了他。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鹿语溪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云渊,你听我说,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里睡,我到你的房间里去。”
轻拧了下眉,云渊一脸狐疑。
一时之间,鹿语溪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一把从云渊的手里夺过了房卡,鹿语溪直接跑开了。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云渊忍不住用手在头发上爬了爬,随即嘟嘟哝哝的道:“鹿语溪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次日大早,趁着他们还没有起床的时间,鹿语溪直接出了门。
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
果然就像是谢云菲说的,她的房间已经被从外面反锁住了。
只是这道锁究竟是什么时候上的,那可就不可而知了。
用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她脚步匆匆的走向了电梯……
在酒店外面等了约莫十分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见鹿语溪孤身一人,秋心露的眼眸里迅速划过了一道诧异的光芒:“你今天打算一个人去?”
“不可以吗?”嘴角上扬着,鹿语溪有些似笑非笑的反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双手一摊,秋心露突然凑了上来,沉着声音道:“我只是有点担心,要是你一会输了,岂不是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