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时哄了鹿语溪很久,这才将人哄回家里休息。
等他折回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迈进病房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空气里有些不寻常的因子在泛滥蔓延。
就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元初雨突然开口了:“乔寒时,鹿小溪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他笑了笑,淡淡一点头:“她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我让她先回家里休息了。”
“嗯。”元初雨眼梢的余光迅速在凌晏一的身上扫过。
用力一抿唇,她突然不再开口说话了。
见状,乔寒时缓缓的走了上前。
看着满身狼狈的凌晏一,他用手捂着唇轻咳了一声,建议着道:“你从秋心露那边回来之后就直接到医院来了,不如先回去洗个澡吧。”
凌晏一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表情有些讪讪的。
元初雨瞅了她一眼,有些别扭的将头偏向了一旁。
迟疑了几秒钟,她缓缓的开口:“你浑身脏兮兮的,先回去洗个澡吧,要不然一会护士进来都该嫌弃你了。”
不等凌晏一开口,她又旋即对着乔寒时道:“他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麻烦你送他一趟吧。”
“好。”乔寒时爽快的点了点头……
回酒店的路上,凌晏一的眉心用力皱成了一个川字。
手不断在太阳穴上揉着,一脸头疼不堪的样子。
乔寒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深。
目光望过来的时候,凌晏一敏感的一侧头,两人的目光顿时撞到了一处。
“乔寒时。”手指用力的在眉心之间揪了一下,凌晏一长吁了一口气:“医生有没有说初雨现在的身子状况怎么样了?”
因为秋心露的事情,两人一见面就在病房里起了争执。
他又很多问题想要问,但元初雨是铁了心要杠上了,一声都不吭。
要不是乔寒时去而复返的话,他们还不知道究竟要在病房里僵持多久。
弯曲着手指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轻叩了几下,他头疼的嘶着气。
“情况不是很好。”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乔寒时眼眸里的光芒黯了黯。
趁着红灯的间隙,他转过头看向了凌晏一。
手指轻轻的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很是慢条斯理的道:“那天如果送院晚一点的话,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闻言,凌晏一的瞳仁骤然收缩了下。
见凌晏一没有声响,乔寒时继续道:“医生已经交代了,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要卧床休息,还要少操劳。”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乔寒时一咬牙,刻意在操劳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凌晏一自然是听出了乔寒时的弦外之意。
扬起手在额头上轻拍了下,他勾着唇苦笑了一声。
“我知道。”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道:“乔寒时,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
晚上八点多,乔寒时才一走进酒吧,云渊就满是戏谑的迎了上来。
“你还有心情跑到我这里喝酒?”手里捏着一只空酒杯,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乔寒时:“秋心露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一听到秋心露的名字,乔寒时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
忍不住伸手在云渊的胸前推了一把,他满腹牢骚的开口:“别跟我提这个名字,现在一听到这三个字,我就觉得头疼。”
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哪里能够想到,秋心露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
现在不仅是他跟鹿语溪牵扯进这件事情里了,就连凌晏一和元初雨也一起被牵扯进这件事情里。
越是想着,乔寒时就越是觉得胸口憋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闷气。
危险的眯起了眸子,他的眼梢迅速划过凌厉的光芒。
轻轻的对着云渊摆了摆手,他道:“别在这里杵着了,给我倒杯酒吧。”
“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家佣人了?”话虽然这么说,但云渊还是转身走向了吧台边。
将一杯鸡尾酒放到了他的手边,云渊轻弯着手指在吧台上轻叩了下:“你不是让我盯着秋心露那边的动静吗?最近她的小动作一直都不断,不过具体是做什么,我这边并不清楚。”
乔寒时若有所思的端起酒轻呷了一口。
手指轻轻的在杯沿上撩过,乔寒时轻眯着眸子,慢慢悠悠的开口询问:“秋心露那边的消息,一点都打探不出来吗?”
云渊蓦地可笑了一声,一脸无可奈何的摊开了双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秋心露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她的身边全都是黑道上的人,能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已经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沉着声音应了一声,乔寒时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饮尽了。
手指抵着酒杯往前推了推,他示意云渊再倒一杯酒。
“你少喝一点。”重新将酒杯放到了乔寒时的面前,云渊努了努嘴:“一会要是你喝得烂醉如泥,你家那位又该给我脸色看了。”
提到鹿语溪的时候,乔寒时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放心吧,我醉不了……”
乔寒时喝到微醺就止住了,临离开酒吧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对云渊叮嘱了一句:“秋心露的那些事情,暂时不要让语溪知道。”
“你又打算瞒着她?”云渊有些不赞同的轻皱了下眉。
“这是我们一致商量之后的结果。”乔寒时的指腹在唇角轻蹭了下:“每一次提到秋心露的时候,她总是很激动了。”
“再说了,就算她知道这些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最后的这一句话,听在云渊的耳朵里有点像是辩驳之词。
不过乔寒时都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他直撇着嘴角:“到时候要是鹿语溪不愿意搭理你,你可千万不要找我救场。”
乔寒时用力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你喝酒了?”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鹿语溪顿时皱起了眉。
“今天云渊心情不好,所以我就过去陪他喝了几杯。”一转头的功夫,乔寒时索性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云渊的身上。
“发生什么事情?”
“前几天秋心露不是到酒吧里去搅局了吗?”乔寒时笑了笑,用一种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云渊那边的生意受到了一点影响。”
想到秋心露身后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鹿语溪的心里一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蝉。
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她还是生生的将已经到了舌尖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浑身酒味的。”她嘟哝了一声,朝着楼上一指:“你先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