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秋心露不甚在意的轻勾了下唇。
“我突然开始有点羡慕你们之间的默契了。”秋心露睇了鹿语溪一眼,幽深的眸子里忽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有些似笑非笑的轻勾着唇,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缥缈:“乔寒时一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也跟我这么说过。”
将秋心露的样子看在眼里,鹿语溪顿时有些磨牙嚯嚯了。
她瞪着秋心露,用力的咬紧了后槽牙。
一直到牙根微微有些泛酸,她用力的吁出了一口浊气。
半耷拉着眸子,她有些不确认的目光缓缓的在秋心露的身上扫过。
迟疑了半晌,她轻咽了下口水,语气里带着一点不确定的问道:“秋心露,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就会放过乔寒时?”
“放过?”馥红的唇角轻扬着,秋心露的眼角眉梢皆闪着光芒。
略微沉吟了几秒,秋心露双手抱胸,一脸慵懒的将身子向后轻倚着。
有些幽幽的目光在鹿语溪的脸上轻轻扫过,她似笑非笑的轻勾着唇,故意卖关子道:“那就要看你说的究竟是哪一种放过了?”
秋心露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鹿语溪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轻轻的眯了眯眸子,她用力的将手攥成了拳头。
嘴角的肌肉轻轻的抽了抽,她的眸子里迸出了锐利的光芒:“秋心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秋心露倏地将脖子往前一抻,她的呼吸喷灼在了鹿语溪的脸颊上:“我记得在公司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夸赞你比我聪明。”
指甲轻轻的在鹿语溪的脸颊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痕,秋心露轻勾着唇,很是意味深长的问道:“不如你现在猜猜,我的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如何?”
“啪”一声,鹿语溪冷冷的拍开了她的手。
冰冷的视线像是刀子一般在秋心露的脸上剐过,她冷笑连连的道:“秋心露,我没有心思在这里跟你猜哑谜!”
闻言,秋心露双手一摊,不置可否的轻撇了下嘴角。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空气里隐隐有不安分的因子在浮动着。
时间滴答,鹿语溪的一颗心脏不可抑制的往下沉了沉。
就在她觉得有些不畅的时候,秋心露轻轻一扬眉,突然开口了:“黑道上的人做事干净利落,秋清泽的事情,乔寒时已经洗白不了了。”
手指轻轻曲起,她在桌子上轻叩了几下,慢条斯理的道:“现在唯一有办法帮他漂白身份的人就是我了。”
“漂白身份?”水光潋滟的眸子轻眯着,她看着秋心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要乔寒时顶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生活?”
秋心露轻睇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目光定定的落在秋心露的身上,须臾,她有些轻描淡写的勾起了唇:“秋心露,原来你真的不了解乔寒时。”
双手在桌上一撑,鹿语溪缓缓的起身:“要她顶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生活,我相信乔寒时情愿回来坐牢。”
看着鹿语溪的样子,秋心露蓦地想到了乔寒时刚刚醒过来的情形。
——那天,乔寒时的眼睛里带着光,也是用这种尤为笃定的语气说鹿语溪一定会等她的。
他们惺惺相惜,她就像是这件事情里的局外人一般。
“是吗?”秋心露若有似无的哼笑了一声,表情里透着说不上来的狰狞。
一步步的走到了鹿语溪的面前,她说:“但愿,最后的结果不会让你失望。”
闻言,鹿语溪只是笑。
擦肩而过的时候,秋心露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鹿语溪,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微顿了几秒,她言之凿凿的道:“但愿,后面所有的后果,你都可以承受。”
鹿语溪不言不语,只是用力的绷着后背。
秋心露眼梢的余光一扫,径直上了车。
引擎声响起的一瞬,鹿语溪一转身,迅速用手机拍下了车牌号。
……
距离酒吧开门还有一段时间,云渊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有些睡眼迷蒙的打了一个哈欠,云渊飞了一个眼刀过来:“鹿小溪,你知不知道,我才睡了三个小时的时间。”
从一旁的酒柜上抓起了一瓶酒,他猛灌了几口:“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否则……”
云渊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但鹿语溪却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手轻搭在吧台上,鹿语溪嘴角含笑的反问:“否则你就怎么样?”
“我上辈子就是欠了你们两口子的,我能够拿你怎么样啊?”随手将酒瓶放到了一旁,云渊轻轻的摆了摆手:“你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了乔寒时的消息?”
“今天秋心露约我见面了。”
“她?”一听到这个名字,云渊顿时暴跳如雷了起来。
他瞠着鹿语溪,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声:“那个女人找你做什么?”
鹿语溪淡淡一笑,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云渊有些气急败坏的撸起了衣袖:“那个女人也太恬不知耻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想了想,云渊又觉得有些不放心。
视线在鹿语溪的身上转了转,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你不会已经答应那个女人无理取闹的要求了吧?”
“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我心动过。”在云渊有些诧异的目光中,鹿语溪惨然一笑。
不过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秋心露出尔反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话,根本就不能够相信。”
“算你的脑袋还清楚。”云渊用手指在鹿语溪的额头上轻弹了下,表情顿时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鹿语溪,你跟乔寒时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你们谁都不可以放弃。”
手用力的搭在了鹿语溪的肩上,他凛着眸子,一字一句的道:“秋清泽的事情,我跟凌晏一已经有眉目了。”
“真的?”鹿语溪眸子里的光芒骤然亮了起来。
“当然。”有些得意的轻弹着手指,云渊的唇角上撇着道:“那天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有退房的客人看到秋清泽被两个男人抗进了电梯。”
“你刚才说五点多?”鹿语溪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她笑逐颜开的用手在云渊的肩上拍了下:“乔寒时不是六点去找人的吗?”
这么说起来,秋清泽不管是死是活都跟乔寒时没有关系才对。
双手合十的抵在胸前,鹿语溪微仰着头,眼角隐隐有细碎的泪光溢出。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一点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