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懊恼,云渊抡起拳头在自己的身上砸了几下。
将云渊的这幅样子看在眼里,元初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抽了一个抱枕垫在了腰上,元初雨轻轻的撇了下嘴角:“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你们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
闻言,凌晏一和云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沉着脸,谁都没有开口打破僵持的局面。
视线回来的在两人的身上梭巡着,元初雨用力的啧了一声,有些急了。
脚尖轻轻的在凌晏一的脚上踢了下,她歪着头,有些瓮声瓮气的问道:“你们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这一次你跟乔寒时所谓的计划出了岔子吧。”
轻轻的昂了昂下巴,她条理分明的询问道:“鹿小溪和伯母被绑架的事情你们通知乔寒时了吗?后续是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还是改变计划?”
凌晏一始终维持着原来的表情,似是没有听到鹿语溪的提问。
云渊则是懊恼的用双手在太阳穴上捶着,乍听上去,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当初我可是答应过要好好照顾鹿语溪的。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蓦地顿住了。
双手用力的捂住了脸,他的呼吸有些浑浊了:“到时候见到了乔寒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交代这件事情?”
“你打算一直瞒着?”元初雨直勾勾的凝着他,毫不客气的冷笑着道:“或许你现在应该庆幸鹿小溪还好好的活着,要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乔寒时不出面弄死你,我也……”
元初雨龇牙咧嘴的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上了那双阴鸷至极的眸光,云渊有些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下。
内心似是经历了一番挣扎,他用力的在腿上拍了下:“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我现在就去找寒时说这件事情。”
话音未落,云渊直接冲了出来。
“我跟着一起过去看看。”凌晏一慢条斯理的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踱了几步,他去而复返的折了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待在酒店里不要出去了。”
元初雨轻嗫了下唇。
只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凌晏一就已经张口抢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最好不要跟我犟了!语溪的事情已经够让我们烦的了,要是你再出一点什么时候,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被这么一训斥,元初雨的舌尖一滚,她顿时将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跑。”她一本正经的举起手,发誓着道。
犹豫了几秒,她缓缓的踱步走了上来。
仰头看着凌晏一,她轻轻的用手在衣袖上扯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点哀切的道:“晏一,你答应我,一定要把鹿小溪平安的带回来。”
落到了秋心露那个疯子的手里。
谁能够保证安然无恙?
凌晏一暗自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一伸手,他直接将元初雨揽进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凌晏一说话的时候,喉结一下一下的震动着:“初雨,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尽力而为?
那就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闻言,元初雨的心里蓦地咯噔了下。
勉为其难的轻扯着唇,她伸手替凌晏一整理了一下衣领:“你去吧,我在酒店里等你的消息。”
……
看守所里的乔寒时一得知鹿语溪和赵姣被绑架的消息,顿时就暴走了。
要不是有凌晏一和云渊拉着,他恐怕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冲出去。
凌晏一和云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安抚好了乔寒时。
三人经过了一番商议,还是决定改变了计划。
云渊将已经痴傻的秋清泽送到了警局。
为了避免有人在检查报告上动手脚,云渊特意动用家里的关系请了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局长出面主持。
dna的检查报告一出,乔寒时的清白算是得以证明了。
只是上一次在dna检查报告上动手脚的人还没有查出来,这件事情终究是埋着祸根。
不过此时,乔寒时已经顾不上许多了。
一从看守所里出来,他直接回了乔家。
乔家的大门口守着两个保镖,所有房间的窗帘全都被拉了起来。
乔寒时用望远镜看了半天,无功而返了。
低咒了一声,他有些泄气的将望远镜摔到了后座。
“哐当”的一声,驾驶座里的云渊被吓了一跳。
就在斟酌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乔寒时突然伸手推开了车门。
“欸!”云渊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伸手拦了一把:“你想要做什么?”
“我去见见秋心露。”掏出了一根烟,乔寒时握着打火机的手哆嗦了一下。
深深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袅袅的上升着,他瞳仁里闪烁着的光芒显得尤为不真切。
“秋心露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想要利用我妈和语溪来威胁我吗?”他扯起了唇,有些沧桑的笑里满是嘲讽。
手指轻弹着烟灰,他的瞳仁猛地收缩了下:“这一次,不如我就遂了秋心露的意。”
闻言,云渊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秋心露还是之前的秋心露吗?要知道,她现在身边的那个人可全部都是黑道上的。”
“要是一言不合的吵了起来,你就不怕她拿枪崩了你?”云渊有些没有好气的道:“要我说,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乔寒时有些恶狠狠的捻灭了手里的烟头,他啐了一声,面露凶光:“早知道当初心慈手软的放过了秋家会弄出这么多的麻烦,我一早就把她们弄死了!”
要是一早灭了秋家,哪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现在,说这些未免也太迟了。
“再说了,被枪顶着头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才抽了几口就被掐灭的烟头被折成了两段,烟草的碎屑从他的指缝里漏了下来:“秋心露,我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动手。”
“那你太小看秋心露。”双手用力的握住了方向盘,云渊似是被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停顿了下,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了乔寒时:“记得守在外面的几个保镖吗?秋心露把他们全都杀了。”
“你从看守所出来的前一天,秋心露让人把他们的尸体全部送到了我的家里。”用力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再开口的时候,云渊的声音有些幽幽的:“幸好我是一个人住的,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人交代了!”
一打开箱子就是一具一具的尸体。
这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说起来,他已经连续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