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鹿语溪睡下了,乔寒时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的门。
此时,元初雨已经等在门口了。
想到刚才乔寒时将鹿语溪抗在肩上的举动,元初雨的心里顿时有些戚戚的。
忍不住探头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她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刚才没有对鹿小溪怎么样吧?”
闻言,乔寒时顿时有些哑然失笑了。
轻轻的耸着肩,他对着元初雨摊开了双手,有些似笑非笑的反问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能够对她做什么?”
元初雨被噎了下,轻轻的抿起了唇。
眼眸里的光芒微微一闪,乔寒时突然用手捂住唇轻咳了一声。
待元初雨有些狐疑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乔寒时轻启涔薄的唇:“语溪刚才睡着了,我现在去找凌晏一谈点事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元初雨立刻举起了双手:“明白,我现在就进去陪着她。”
就在元初雨迈开步子的时候,乔寒时一伸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不等元初雨开口,乔寒时有些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另外,问问语溪去了哪里。”
听了这话,元初雨的眉心顿时蹙了起来。
由上至下的将乔寒时打量了一番,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的开口了:“敢情你刚才什么都没有问,就是把鹿小溪给哄得睡着了?”
被元初雨这么一看,乔寒时眼眸里的光芒忽闪了下。
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元初雨蓦地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随意的对着乔寒时摆了摆手,她带着一点嫌弃的道:“行了,你赶紧过去找凌晏一吧。”
说完,她直接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狭长的眸子微敛着,乔寒时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开了……
“鹿蓝江的死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吗?”穿着一身睡袍的凌晏一将一杯咖啡放到了他的面前:“警方那边都已经有了定论,你还在怀疑什么?”
“我不知道。”半眯着眸子,乔寒时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
他端起咖啡轻呷了一口,任由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开了。
浓眉微蹙着,他思量着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凑巧了。”
这话顿时引起了凌晏一的兴致。
双手环抱在胸前,他眼眸里的光芒明灭不定的闪烁着:“你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巧了?”
闻言,乔寒时勾着唇轻笑了一声。
眼眸里的光芒幽暗,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你之前的调查结果里不是说秋心露死的第二天,鹿蓝江就在监狱里出事了吗?”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寒时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迟疑了片刻,他徐徐的道:“这两件事情分开看好像没有什么,但联系到一起,我总觉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寒时的话顿时戛然而止了。
凌晏一略忖了片刻。
若有所思的看了乔寒时一眼,他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有错,这件事情好像确实跟秋心露有逃脱不了的关系。”
婚礼上,有人寄来了秋心露的照片。
现在,秋心露的父亲秋岳又过来找事情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凌晏一抬眸看向了乔寒时。
轻轻的昂起了下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好要怎么做了吗?”
闻言,乔寒时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深深的跟凌晏一对视了一眼,他一字一顿的道:“引蛇出洞。”
……
因为鹿语溪的身体缘故,她才一出院,乔寒时就带着她回家了。
好端端的一场蜜月旅行变成这样,鹿语溪的表情顿时有些悻悻了起来。
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她虎着一张脸,有些嘟嘟哝哝的自言自语着道:“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跟旅游犯冲,为什么每一次出来都要出一点事情。”
正在看文件的乔寒时将这番话听在耳朵里。
他的眉心不易察觉的动了下,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目前这种不算明朗的情况,他给不了鹿语溪任何承诺。
与其给一点空泛而不实际的承诺,还不如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思绪至此,乔寒时沉下了心。
默默的翻着手里的文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鹿语溪的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瞪着眼睛,她有些气鼓鼓的看向了乔寒时:“乔寒时,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将手里的文件一合,乔寒时表情有些茫然得看向了鹿语溪:“你刚才说什么?”
乔寒时这么一问,鹿语溪的喉咙里顿时哽了下。
扁了扁嘴,她不悦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轻轻的将头偏向了一旁,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什么。”
“对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转开了话题:“这一次元姐姐和晏一哥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
“他们回去了。”手指轻轻的在文件上摩挲着,乔寒时淡淡的开口:“听说是公司那边出现了一点紧急的情况,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恐怕没有办法过来了。”
“是吗?”用手托着腮帮子,鹿语溪脸上的表情越发沮丧了起来:“元姐姐也真是的,回去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泄愤一般的用手扯着身上的毯子,她的小脸皱巴巴的挤成了一团。
“他们走得很匆忙,应该来不及跟你说。”一伸手,乔寒时将她的手抓在了手里:“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我不想睡。”反手握住了乔寒时的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住在医院的那几天,我整天都躺着,骨头都酥了。”
闻言,乔寒时有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抽出了ipad,他直接塞到了鹿语溪的手里:“我昨天晚上帮你下载了几部电影,要是觉得无聊,那就看看吧。”
“嗯。”鹿语溪轻轻点了点头,专心看起了电影……
飞机降落的时候,鹿语溪已经抱着ipad睡得天昏地暗了。
乔寒时并没有吵醒她,直接将她抱了下去。
从通道里出来的时候,赵姣一早就等着了。
“我说你们是怎么一回事。”一迎上来,赵姣立刻咄咄的质问道:“你们在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鹿语溪歪着头依偎在乔寒时的怀里。
她脖子上被掐过的痕迹还没有消退。
视线在白皙的脖颈上停留了半晌,赵姣有些唏嘘出声了:“这都叫什么事?”
听到赵姣这么说,乔寒时轻轻扯开唇笑了。
下巴微微昂起,他淡淡的开口道:“妈,我们特意打电话告诉您这件事情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平白多了一个担心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