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鹿语溪眼神里透着狐疑的光芒。
她轻掀着唇想要开口,但看着乔寒时一脸认真的样子。
她轻轻的一抿唇,到了嘴边的话顿时被咽回了肚子里。
目光缓缓的在乔寒时的身上扫过,鹿语溪静静的站到了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寒时一脸面无表情的将手机递了回来。
手指微微一动,他不徐不缓的开口了:“照片里的这个人不是凌晏一。”
闻言,元初雨垂下了眸子。
轻嗤的笑了一声,她从乔寒时的手里接回了手机。
指腹缓缓的在手机屏幕上轻抚着,她的声音有些哑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照片里的这个人跟凌晏一确实很像,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寒时顿了下。
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他的指腹慢条斯理的在下颚上轻抚着。
思量了半晌,他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我总觉得照片里这个人的眼神太过绝望了。”
说起来,凌晏一也算是历经了不少风波的。
绝望?
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吧?
“你说得没错,这个人确实不是凌晏一。”随手将手机往前一推,元初雨用力的吐出了一口郁气:“一开始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确实是慌了神。可是见到真人的时候,我百分之百肯定他不是凌晏一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初雨抬眸看向了乔寒时一眼。
“一来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对,二来则是他的这里没有痣。”有些莞尔的轻笑着,元初雨轻轻的在耳尖上点了点。
“元姐姐,今天把你叫过去的人是谁?”鹿语溪有些按耐不住的插了一句嘴。
“秋岳和罗芸。”回想起白天见面时候的情景,元初雨不由得轻抽了一口气。
眉心紧锁着,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迟疑的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我总觉得秋岳好像很听罗芸的话。”
闻言,乔寒时迅速和鹿语溪交换了一个眼神。
幽深的眸子里流淌着不明的情愫。
涔薄的唇用力抿成了一条直线,乔寒时轻掀着唇问了一句:“姐,他们找你的时候提要求了吗?”
“嗯。”元初雨点着头,一字一顿的道:“他们说要是我想要救回凌晏一的话,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你们的孩子!”
要是乔子安不在了,这对于乔寒时和鹿语溪来说无疑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能够想到这个主意的人,还真是歹毒!
一听到元初雨这么说,鹿语溪煞白着小脸倒吸了一口气。
双腿有些发软了,她踉跄得向后倒退了两步。
看着鹿语溪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乔寒时连忙出声安抚着道:“语溪,你不要担心。姐一定不会对我们的孩子怎么样的。”
“我知道。”鹿语溪咬着手,有些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一双眸子里满是水雾,她一下一下的抽着气,“可是我担心子安。”
要是元初雨这里没有得手的话,他们一定会另外想办法的吧?
这样一来,子安简直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他们再小心,又能够避开几次呢?
一次的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变成一辈子的遗憾了……
越是想着,鹿语溪的思绪就越是乱了。
心里的情绪涌动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了淡淡的呜咽声。
见状,乔寒时无声的揽紧了她的肩……
不着痕迹的将两人的样子看在了眼里,元初雨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了一抹幽光。
“其实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要商量这件事情的。”缓缓的将双手握成了拳头,元初雨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乍现。
喉头轻轻滚动了下,她咬着后槽牙道:“我想要将计就计!要是你们同意的话,我就将我心里的想法跟你们说一下。”
闻言,乔寒时一锤定音的开口了:“姐,你说吧。”
“虽然这一次秋岳和罗芸找了一个假的凌晏一来糊弄我们,但现在我们不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说凌晏一不在他们的手里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初雨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轻哂的笑了一声,她淡淡的道:“既然他们想要合作,那我就跟他们合作一把!不过这里面少不了需要你们两个人的配合。”
“我同意。”乔寒时直接答应了下来。
目前元初雨说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三人在房间里商量了大半夜,总算是敲定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秋岳有些慵懒的坐在真皮沙发里。
他轻眯着眸子,一下一下的轻摇着手里的酒杯:“我听说昨天半夜的时候,乔寒时他们将孩子送到医院去了。”
酒杯里的葡萄酒摇曳轻晃着,折射出了如同宝石一般的光芒。
闻言,倚在栏杆上的罗芸冷淡的抬眸看了一眼。
轻轻的扯起了唇角,她缓缓的开口了:”你不要得意太早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诓我们的?”
对于元初雨,罗芸始终都是不放心的。
秋岳用力“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点嫌弃的道:“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了?整天怀疑东怀疑西的,难道你不累吗?”
翻了一个白眼,他有些嗤之以鼻的轻哼了一声,随口道:“要是那个女人真的有胆子诓我们的话?难道不怕我们杀了她丈夫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岳顿了下。
有些得意的用眼梢的余光撇了罗芸一眼,秋岳不由得笑出了声音:“难道你忘了吗?昨天她都狼狈成什么样子了?”
回想起昨天的画面,罗芸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下。
眼眸里隐隐有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流淌着。
半晌,她淡淡的开口了:“元初雨约我们今天下午见面,你不要忘记了。”
闻言,秋岳猛地直起了身子。
瞠着一双眼睛看向了罗芸,他嚷着道:“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我儿子了,我今天要过去跟他聊聊天。”罗芸面如表情的背过了身子,随口道:“怎么了?你不会是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吧?”
被这么反问了一句,秋岳顿时有些气结了。
将手里的酒杯往茶几上一放,他的嘴里抱怨着道:“女人就是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大事为重!我一个女儿死了,一个儿子傻了,也没有像你一样整天拉长着一张脸啊!”
往楼上走着的罗芸大抵是听到了秋岳的嘀咕声。
她的脚步戛然而止了,搭在栏杆上的手缓缓收紧了:“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为了利益才做这些的事情的。而我从头到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替我的儿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