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有一个商务晚宴,到时候我会邀请乔寒时和鹿语溪一起上去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叡突然顿住了。
缓缓的将身子向前倾了倾,他微凉的指腹缓缓在元初雨的脸颊上轻勾了下:“要是你能够让乔寒时丢人的话,我就让你跟凌晏一说说话。”
丢人?
闻言,元初雨冷冷的勾了下唇。
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元初雨的目光,她的眼神里似是挂上了钩子一般。
“你指的丢人是到什么样的程度?”轻轻的抽了一口气,元初雨样子淡漠的补充了一句:“或者是,你希望我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陆叡的视线定格在了元初雨的身上。
眼眸里的光芒流转着,他噙在嘴角的弧度渐渐深了。
并没有回答元初雨的问题,他有些似笑非笑着道:“究竟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你慢慢想吧。”
说完,陆叡直接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又折了回来。
“你想要在这里多陪着凌晏一待一会没有问题,不过你千万不要想着将他从这里带走。”眼眸里的光芒微闪着,他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否则的话,我保证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闻言,元初雨用力咬紧了后槽牙。
看着陆叡的背影,她眼眶里的红血丝越加明显了起来……
半晌,她似是有些丧气的轻叹了一声。
视线落在凌晏一苍白如纸的脸上,她的红唇轻颤着:“凌晏一,你告诉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
此时,另外一边。
赵姣将请柬送进来的时候,乔寒时正在看书。
鹿语溪伏在他的膝上睡得正香。
她轻轻一动,身上的毯子顿时滑了下来。
赵姣将手里的请柬递到了乔寒时的面前,随口道:“你把语溪抱到床上去睡吧,待会感冒了怎么办?”
闻言,乔寒时握着书的手垂了下来。
视线里带着宠溺的朝着鹿语溪看了一眼,他有些无奈的轻摇了下头,随即压着声音道:“妈,我早就已经试过了。只要把她放到床上,没有几秒钟就醒了。”
听到乔寒时这么说,赵姣也忍不住笑了:“怎么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就在乔寒时想要将手里的信封拆开的时候,赵姣蓦地开口了:“寒时,今天我去医院里陪着子安就可以了,你和语溪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听了这话,乔寒时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了。
之前云渊说,赵姣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乔寒时早就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
可是谁知道,见面的时候,赵姣竟然只字未提。
越是这样,乔寒时的心里就越是觉得说不上来的忐忑。
这件事情的存在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般。
谁也不知道,赵姣究竟什么时候会引爆。
额角轻轻的抽痛了下,乔寒时隐隐有些头疼了……
心头的思绪流转,乔寒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状,赵姣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语气里带着嗔怪的问道:“寒时,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妈。”掩饰一般的用手捂着唇轻咳了一声,他兀自轻点着头:“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只是语溪只怕没有办法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
手指轻轻的在鹿语溪额前的刘海上轻拨了下,他轻轻的勾了下唇:“妈,要是一会语溪想要去医院的话,你就由着她吧。”
轻轻的撇了下嘴角,赵姣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将掌心抵在额角上轻拍了两下,她颇为语重心长的道:“寒时,这件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子安这样住在医院里也不是办法,不是吗?”
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
他也想要知道。
只是这件事情只能徐徐图之。
要是操之过急的话,说不定反而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妈……”有些为难的轻掀着唇,乔寒时的声音有些微哽了:“我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只是这事不是说快就能够快的。”
深深的看向了赵姣,她的呼吸有些微浊了:“妈,总之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好吗?”
“嗯。”赵姣轻声的答应了一句,随即道:“行了,你好好陪着语溪吧,我去医院里看子安了。”
赵姣走后,乔寒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仰头看着天花板,他半晌都没有动作……
等鹿语溪醒过来的时候,乔寒时正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请柬。
他的神色尤为认真,似是想要从上面琢磨出什么端倪一般。
掀开了身上的薄毯子,鹿语溪目不转睛的盯着乔寒时看了半晌。
“是谁送过来的请柬?”乔寒时怎么看的这么入神?
“陆叡。”轻轻的扯了下唇角,乔寒时直接将手里的请柬递到了鹿语溪的面前,淡淡的开口了:“他邀请我们参加一个商务晚宴。”
闻言,鹿语溪顿时轻啐了一声。
虎着一张脸,她冷冷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陆叡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谁知道陆叡这一次安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想了想,她歪着头看向了乔寒时:“我们要过去吗?”
“请柬都已经送过来,我们怎么可以不去。”轻挥着请柬在掌心里轻拍着,乔寒时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再说了,这次的晚宴元初雨也会出席。”
“元姐姐去了又怎么样?”轻鼓着腮帮子,鹿语溪有些丧气的窝在沙发里:“我们现在可是敌对的关系,要是露出马脚就不好了吧?”
狭长的眸子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乔寒时轻轻的抽了一口气,似是呢喃一般的道:“或许,陆叡就是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试探试探我们跟元初雨是不是真的决裂了。”
“那……”蹙了蹙眉,鹿语溪的语气里不免带上了一点担心的味道:“要是到时候我露出马脚了,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乔寒时,就是担心自己一时忘形的说错话。
“不用怕,那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双手托住了她的脸,乔寒时的手指轻轻在她的眉心之间弹了下,一字一顿的交代着道:“你记住了,那天不要去看元初雨。要是可以的话,最好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听清楚了吗?”
鹿语溪的心里本就忐忑。
现在被乔寒时这么一说,她的心情越发惴惴不安了起来。
两道秀气的眉用力蹙在了一起,她忍不住哀嚎了一句:“你不要再说了,先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汲上了拖鞋,鹿语溪用双手捂着脸,脚步匆匆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