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集团跟之前不一样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
现在他们走的每一步都要谨小慎微的。
廖秘书的心里有顾忌,这一点鹿语溪是知道的。
不管如何,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公司。
“我知道了。”轻轻的将手里的文件往前一推,鹿语溪勾着唇轻笑道:“你让人把她带上来吧。”
迟疑了片刻,鹿语溪又开口叮嘱了一句:“让她一个人下来,她带过来的保镖留在楼下。要是她不愿意配合的话,报警处理。”
她愿意退一步。
不过前提是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我知道了。”廖秘书答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出了办公室。
用力的握了握手里的签字笔,她的后背轻轻向后一倚,目光顿时有些复杂了。
——找上门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没有等鹿语溪想太久,答案就已经揭晓了。
简郁大喇喇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就连门都没有敲。
兀自走到了会客的沙发上坐下,她一脸怡然自得的将双手环在了胸前。
轻轻的偏过头,她一脸颐指气使的对着廖秘书吩咐道:“给我冲一杯咖啡,另外给我送一块蛋糕上来,我有点低血糖。”
听到简郁这么说,鹿语溪顿时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你这个土匪样,可半点都没有看出低血糖的样子。
“廖秘书,给她冲一杯咖啡就可以了。”鹿语溪插了一句,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简郁,“这里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没有下午茶给你享用。再说了,现在也没有到下午茶的时间!”
“鹿语溪。”简郁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
昂着下巴,她哼笑了一声,眼眸里噙着不屑的道:“我告诉你,要是我在你这里低血糖的晕倒了,你可没有办法跟姚爷爷交代了。”
“你自己找上门碰瓷,还指望我给交代?”翻了一个白眼,鹿语溪的脾气顿时上来了。
冷冷的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她抬眸看向了廖秘书,“廖秘书,咖啡也免了,我想这位小姐已经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
眼梢的余光在电脑的右下角一瞥,她又补充了一句:“通知各部门,待会的会议照常进行。”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交锋过了。
隐隐的,空气里似是残留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廖秘书并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
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办公室……
此时,简郁就像是一颗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炸开了。
一双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她咬牙切齿的质问着:“鹿语溪,你什么意思?”
“我?”轻轻的挑起了眉梢,鹿语溪一脸无辜的摊开了双手:“简小姐,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带着保镖进乔氏集团找茬是什么意思?”
“我……”被这么一问,简郁突然有些哑言了。
顿了好半晌,她总算是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将一只手插在腰上,她昂着脖子嚷道:“鹿语溪,我今天就是过来找你算账的!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跟姚爷爷说了什么坏话?”
“简小姐,我们之间只有几面之缘而已。”鹿语溪四两拨千斤的轻笑了一声,反问道:“请问,我能够在姚老的面前说你的什么坏话?”
鹿语溪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她的这个样子看在简郁的眼里是说不出来的刺目。
想到姚老将她叫到酒店里说的那番话,简郁顿时有些心绪难平了。
“鹿语溪,你少在这里跟我装傻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简郁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
径直走到了鹿语溪的面前,她将双手往办公桌上一撑,冷声冷气的道:“如果不是你跟姚爷爷说了我的坏话,姚爷爷怎么会让我回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向鹿语溪的目光越发冷冽,就像是刀子剐过一般。
“我听说姚爷爷想要认你当干孙女,是吗?”嗤之以鼻的轻哼了一声,她一字一顿的道:“鹿语溪,这是你从我手里抢下来的!”
看着简郁理直气壮的样子,鹿语溪有些发噱了。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还在犹豫。
姚老的干孙女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能力最大,责任越大。
她自问能力不足。
要是真的成了姚老的干孙女,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这份托付。
不过简郁的态度着实是有些气人。
依姚老的性子,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是不会对外公布这件事情的。
不过,简郁居然直接找上她了?
这只能说明,简郁在姚老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想到这里的时候,鹿语溪眼眸里的光芒顿时有些阴鸷了。
“简小姐。”她脆生生的轻唤了一声,一脸似笑非笑的睇着眼前的女人,“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姚老并没有认你当干孙女的意思吧?你凭什么说,这一切是我从你手里抢下来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够乱说。
简郁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闻言,简郁蓦地一窒。
见状,鹿语溪的眸子里划过了一道轻蔑的光芒,“简小姐,虽然我们之间不熟,但我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姚老是一个心明眼亮的人。你做的那些事情应该全都被姚老看在眼里了吧?”
鹿语溪说话的时候目光灼灼,一双眸子尤为的亮。
四目相对,简郁顿时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双拳紧握着向后倒退了一步,她强撑着质问道:“我……我做什么了?”
“姚老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一点我都已经看出来了,简小姐陪在姚老的身边那么长时间,应该不会不知道吧?”轻轻的耸了耸肩,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惋惜的道:“我不知道昨天简小姐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举办那样一场生日宴会的,不过你真的触到了老人家的逆鳞。”
“另外,你虽然一口一个姚爷爷的叫着,但实际上,你的心里应该对姚老没有多少感情吧?”挑了挑眉,她揣测着道。
说一句难听的,简郁的嘴巴那么甜,完全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否则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简郁怎么会说姚老过世之后的东西全都是属于她的?
明明老人家的身体还硬朗着,她已经在琢磨遗产的事情?
简直是其心可诛!
“你胡说八道!”简郁棉五公尺的瞪着鹿语溪,不服气的嚷嚷着道:“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姚爷爷的身边长大了,我怎么会对姚爷爷没有感情。”
手指指向了鹿语溪的鼻尖,她瞪着眼睛警告道:“鹿语溪,我告诉你,要是你再敢胡说八道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