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这一点,鹿语溪是深有同感的。
她跟乔寒时之间也有这方面的分歧。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翻篇了。
但实际上呢?
并没有……
这件事情就像是心头的一根刺。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刺痛一下。
等下一次的时候,不知道她跟乔寒时之间能不能粉饰太平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鹿语溪顿时有些心累了。
用手掩上了卫生间的门,元初雨轻轻的将后背倚在了墙上。
仰起头看向了天花板,她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光彩,“鹿小溪,凌晏一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觉得我跟他恐怕是走不下去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要离婚的原因。”
“你跟乔寒时最近麻烦不断,我不希望我和凌晏一离婚的事情影响到你们。”元初雨抬起手在她的脸上轻揉了一把,哂笑着道:“我和凌晏一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么一点小事自己还是能够处理好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初雨朝着病床上的乔寒时看了一眼,“现在乔寒时的情况不是很好,你多在他的身上费点心思吧。”
“还有,你婆婆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消息过去?”
赵姣已经连续弹了几次视频过来了。
当时鹿语溪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见人,她只能胡乱的找借口敷衍了过去。
只是同样的借口不能够常用,赵姣那边迟早都是会觉察出端倪的。
到时候,如果赵姣直接带着孩子回来了,情况只怕是会更加混乱了。
此时,鹿语溪很想要坦白的说乔寒时没事。
但顾忌着这是在医院,她还是将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压制了下去。
“元姐姐,晚一点我给妈回一个电话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脸上的神情里透着一股子懊恼的味道,“说起来,我觉得我亏欠子安很多。从他出生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好好的陪过他。”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元初雨白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道:“一起浪费时间在这里抱怨,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解决陆叡的事情。等把子安接回来之后,你多的是时间弥补他。”
闻言,鹿语溪轻轻勾起唇,展颜笑了……
凌晏一和云渊一直到中午才赶到医院。
大抵是因为上午发生的时候,元初雨越发不待见凌晏一了。
“你们一起出去吃饭,正好鹿小溪有事情要跟你们谈。”说话的时候,元初雨是面对着云渊的,“医院里不能够没有人陪着,我在这里照顾乔寒时。”
自始至终,元初雨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凌晏一。
凌晏一几次想要上前搭话,全都被避开了。
自己讨了一个没趣,凌晏一有些呐呐的站到了一旁。
跟着出了病房之后,他一脸迫不及待的挤到了鹿语溪的身上。
虚握成拳的手轻掩着唇,他压着声音,小声的询问道:“语溪,你知不知道初雨是怎么了?”
“晏一哥。”一转头,鹿语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里不免带上了一点同情的味道,“你们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有一个短头发的女人找了过来。”
闻言,凌晏一的脸色蓦地变了。
“她……”迟疑了片刻,凌晏一深邃的眸光一闪一闪的,神情不免有些紧张了起来。
轻轻的搓了搓双手,他小心而隐忍的问道:“你知道她跟初雨说了什么吗?”
鹿语溪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一脸轻描淡写的耸起了肩,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凌晏一。
良久,一直到凌晏一脸上的神情出现了波动,她这才缓缓的开口了,“晏一哥,那个女人说想要跟你们面对面的坐下来谈一谈,不过元姐姐已经拒绝了。”
听了这话,凌晏一面目有些狰狞的低咒了一声,“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晏一哥。”轻唤了一声,她踮起脚尖搭上了凌晏一的肩膀,颇为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你不想跟元姐姐离婚,不过再解决你跟元姐姐的问题之前,我想你最好还是把那个女人的问题先解决吧。”
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
元初雨只怕迟早都是会被凌晏一弄到心寒的。
凌晏一不是一个聪明人吗?
怎么连这点问题都想不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我知道了。”冷着一张脸,凌晏一一本正经的轻点了下头……
医院附近的餐厅。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大堂里到处都是人。
鹿语溪开口要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包间。
一进门,一直都沉默不语的云渊顿时抱怨开了,“我说你们就不能找一间情调好一点的餐厅吗?我在公司里吃了好几天的工作餐,还以为跟你们出来的时候能够改善一下伙食。”
“你可以自己去情调好一点的餐厅里吃。”凌晏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目光凉飕飕的。
被瞪了一眼,云渊有了一种通体生寒的感觉。
一脸怂怂的闭上了嘴,他识相的窝在了一旁的角落里。
说什么都不对,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当一个透明人吧。
凌晏一遵循了鹿语溪的意见,简单的点了几道菜。
服务生转身出去之后,他双手交迭的看向了鹿语溪,“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是什么事情?”
“寒时没事,昨天晚上就已经醒了。”她没有好意思说,乔寒时之前一直都是装的。
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她怎么都要给男人留一点面子的。
“噗通”一声,云渊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一脸不敢置信的瞠着眼睛,云渊有些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了,“你刚才说乔寒时没事?”
将双手撑在圆桌上,他望着鹿语溪,语气里带着质疑的问道:“语溪,会不会你太担心寒时,所以产生幻觉了吧?刚才我们过去的时候,寒时不是还没有醒吗?”
闻言,鹿语溪抿着唇轻咳了一声。
倒是凌晏一一眼就道出了其中的玄机,“你的意思是,寒时一直都是装的?”
“他担心医院里会有陆叡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轻举妄动。”抿着唇轻咳了一声,鹿语溪徐徐的解释道:“昨天半夜的时候,他才跟我说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凌晏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蹙起了眉,“专家晚上就要到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给寒时做一个身体检查的。”
“我明白的。”鹿语溪微微一阖首,絮絮的补充着道:“寒时的意思是希望晏一哥能够跟专家那边打一声招呼。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将情况往严重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