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芸的那点小伎俩。
或许一时是有用的。
但,警察那边迟早都是会查出端倪的。
再加上,背后有人从中周旋……
想到这里的时候,秋岳叹息着轻摇了下头。
总之,罗芸的计划总是要落空的。
被秋岳提醒了几句,罗芸也意识到了。
她想要鹿语溪付出代价。
要是坐牢,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就算鹿语溪这一次侥幸逃脱了,她还是有后招的。
她跟秋岳不过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有些事情没有挑明的必要。
“不管警察是不是吃素的,我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用手在头发上轻拨了下,罗芸轻勾着唇笑了笑。
笑意一闪,顿时消失得无影踪了。
视线淡淡的在秋岳的身上掠过,她轻哂着笑着,“秋岳,看在我们合作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把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陆叡的身上了,否则……”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话戛然而止了。
目光幽幽的望着秋岳,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了。
闻言,秋岳的眸光闪了闪。
深深的朝着罗芸看了一眼,他直接转身走了。
临走之前,他冷冷的抛下了四个字,“冥顽不灵。”
……
鹿语溪的脸上被强行带上了一个黑色口罩。
歪着头,元初雨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她半天。
纤细的手指缓缓的在下颚上轻抚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副黑色的墨镜。
看着她的动作,鹿语溪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头往旁边一偏。
眉心紧蹙着,她抗拒的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了,“元姐姐,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打扮太过引人注意了吗?”
又是口罩又是墨镜的。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行,那眼镜就不带了。”元初雨重新将墨镜塞了回来,随即抻着手臂在她脸上的口罩上轻扯了下,“不过口罩你必须要带着,知道吗?”
鹿语溪刺伤了罗芸的新闻已经被捅了出来。
虽然这则新闻还没有被顶上热搜的程度,不过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小心一点总是对的。
要是鹿语溪被人认出来了,那牵连的面就广了。
“嗯。”鹿语溪轻轻点了点头,不断的用手指勾着额角的头发……
鹿语溪低着头跟在元初雨的伸手,尽可能的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们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下一秒,凌晏一铁青着一张脸,一阵风一般得从外面刮了进来。
将一只手撑在电梯的门上,他目光冷凝的睇着元初雨,“你们想要做什么去?”
“我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元初雨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睥睨的斜向了凌晏一。
她的唇角带着讥诮的笑,就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凌晏一。
见状,凌晏一屏着一口气,似是有些意难平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了出来。
凌晏一身上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息,叫人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轻轻的缩了缩脖子,鹿语溪的喉咙里微微有些痒了。
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她应该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的。
但是在凌晏一的目光注视之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面露怯色,什么都没有说。
反而倒是凌晏一轻掀着唇开口了,“语溪,我想要跟元初雨单独谈一谈。”
“那我……”她支吾了一声的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下一秒,元初雨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狠狠的瞪向了凌晏一,她的鼻子不断喷着气,“你想要单独跟我谈谈,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用力的将鹿语溪往前拽了下,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鹿小溪,你不许走,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此时的鹿语溪被夹在了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轻轻皱了皱鼻子,她看向凌晏一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淡淡的无奈。
不论对错。
单是从感情的层面上来说,她是要站在元初雨这边的。
“凌总,如果您是想要跟我谈离婚的事情,麻烦你跟我另外约时间。”轻轻的昂起了下巴,元初雨似笑非笑的轻扯了下唇角,“现在麻烦你让开,你已经耽误我们好几分钟的时间了。”
凌总?
元初雨的语气生疏到了一点极点。
心里咯噔了一下,恍惚之中,凌晏一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他们已经成了毫不相关的两个人。
这个认知莫名让人的心底产生了一种惶恐的感觉。
手指关节被捏得咯咯作响,凌晏一向前迈了一步,不由分说的将元初雨扛在了肩上。
元初雨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倒挂在了他的身上。
“凌晏一!”元初雨涨红了一张脸,双手不断的在凌晏一的肩上捶着。
“你放我下来!”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你再这样,我就要叫救命了!”
凌晏一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一掀眼皮看向了有些无措的鹿语溪,他的眉心不易察觉的轻蹙了下,随即淡声的开口了,“语溪,乔寒时在病房里等着你。”
闻言,鹿语溪有些为难的咬了咬唇。
眸子里迅速划过了一抹异色,她轻声的询问着道:“寒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新闻都已经出来了,你认为这件事情真的能瞒得住他吗?”
乔寒时向来都精明,想要瞒过她,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先去见一见乔寒时吧。”凌晏一轻叹了一声,轻声的交代了一句,“另外,罗芸那边,你暂时不要过去了,知道吗?”
因为乔寒时的事情,鹿语溪的一颗心已经乱了。
凌晏一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听清楚。
不过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之下,她还是点了点头。
深深的朝着她看了一眼,凌晏一直接扛着元初雨走了……
鹿语溪在电梯里挣扎了许久,这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乔寒时的病房。
将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嘴角轻勾着,她强颜欢笑的走了进去,“寒时。”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乔寒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侧头看了过来,眸子里的光芒有些冰冷。
“锁上门。”轻掀着涔薄的唇,他交代了一句。
听着他的语气,鹿语溪的心里有些怯怯的。
心里不断的打着鼓,她听话的转身锁上了房门。
手心里已经是濡湿一片了。
她咬着唇,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乔寒时的问题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鹿语溪,你不是整天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吗?现在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知道告诉我一声?”
闻言,鹿语溪轻轻的鼓了鼓腮帮子。
垂下了脑袋,她轻轻的嘟哝了一句,“你之前不是也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