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你还能够活多久?
元初雨目光坚毅,神情里带着说不上来的认真。
四目相对,她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微不可闻的轻努了下嘴,她的喉咙里微哽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见状,元初雨似是有些不满了。
五指大张的在她的份眼前轻晃了几下,元初雨有些哼哼唧唧的发出了一个鼻音,“我说鹿小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
只不过是一个秘书的职位而已。
鹿语溪用得着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心里想着的时候,元初雨忍不住开始撇嘴了。
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鹿语溪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开口解释。
将手指撑在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上,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思量了好半晌,她这才将目光转到了元初雨的身上。
“元姐姐。”支吾了一声,她的手指回来的在鼻尖上轻蹭着,“如果你到公司上班的话,说不定会跟凌晏一撞上的。”
已经离婚的夫妻在工作上狭路相逢。
怎么想,她都觉得有些奇怪。
再说了,凌晏一对于元初雨的影响力究竟有多深,鹿语溪的心里是清楚的。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经常见面……
心里想着,鹿语溪的情绪变得有些纠结而复杂了。
闻言,元初雨反而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元初雨敛着眸子里的光芒,有些失笑的轻摇了下头。
深深的从肺里吐出了一口郁气,她咬着馥红的唇,一字一顿的道:“鹿小溪,我跟凌晏一之间是和平分手的,就算真的在工作里碰上了,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微顿了下,元初雨的嘴角轻轻抽了抽,“不管怎么说,凌晏一是我孩子的父亲。”
元初雨表现得一脸豁达。
不过听到这些的时候,鹿语溪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她直接张开双臂给了元初雨一个拥抱。
下巴轻抵在她的肩上,鹿语溪斟酌了好半晌,这才幽幽的开口了,“元姐姐,你明天跟我回公司上班吧。”
反正元初雨都不顾忌这些了,她也不瞎操心了。
目前,她的身边正好缺一个可用的人。
……
一起回家的路上,鹿语溪接到了乔寒时的电话。
她将元初雨送回了家,自己则驱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一脸虚弱的陆叡才刚醒。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乔寒时正双手抱胸的站在一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诡谲。
心里一凛,她几乎是下意识得放轻了脚步。
款步的走到了乔寒时的身边,鹿语溪的手肘轻轻在他的身上轻撞了下,“你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闻言,乔寒时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来。
并没有回答鹿语溪的问题,而是直勾勾的将目光定格在了陆叡的身上,“现在人已经到齐了,你可以说了吗?”
病床上的陆叡面白如纸。
乔寒时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陆叡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他轻轻偏开头望向了乔寒时,幽深的眸子里流转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唇角噙着有些诡谲的笑,他半晌都没有出声。
不经意的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鹿语溪的心里蓦地咯噔了下。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蜷向了掌心,指甲刺得掌心有些疼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不过陆叡的样子莫名有些叫人心生不安了。
就在她觉得忐忑的时候,乔寒时突然伸手握住了她。
宽大的手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鹿语溪的心情微微一放松,旋即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勾了下。
“别闹。”乔寒时别开头做了一个口型,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陆叡的身上,“陆叡,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比我要清楚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寒时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
“对于有些人来说,你已经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弹,乔寒时一字一顿的道:“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究竟能不能够醒过来,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闻言,陆叡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的眸子里一片阴郁,笑意未曾到底眼底。
“我知道。”陆叡将手搭在胸口的伤处,样子里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开口了,“乔寒时,其实你舍不得让我死吧?”
要是他死了,那线索就断了。
思绪流转至此,陆叡顿时露出了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
搭在被子上的手微微一动,他慢条斯理的掀了掀唇开口了,“大家都是生意人,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我可以将背后的人供出来。”说到供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音调。
迟疑了几秒,他对着乔寒时竖起了一根手指,“同样的,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陆叡的瞳仁里划过了一道诡谲的光芒,他伸手朝着鹿语溪一指,掷地有声的道:“乔寒时,我要你把她让给我。”
闻言,鹿语溪的心里陡然一惊。
这样的话,陆叡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
鹿语溪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心里忖度着,鹿语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与此同时,他有些暗搓搓的在心里忖着——秋心露对于陆叡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都已经到了现在的时候了,陆叡居然还是对替身这件事情念念不忘的。
“不可能。”乔寒时冷声冷气的吐出了三个字。
当着陆叡的面前,他一把将鹿语溪揽进了怀里。
占有欲十足的勾上了她的腰,乔寒时瞪着陆叡,样子有些咬牙切齿了,“你提出其他的条件,我全部都可以答应。不过陆叡你听好了,我是不会用自己的妻子等价交换的。”
听了这话,陆叡哂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轻,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轻轻将一侧,他望向了窗外,“既然乔总这么说,那我想我们不必再谈下去了。”
话音未落,乔寒时直接拽着鹿语溪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眸用眼梢的余光扫了一眼。
“陆叡,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我们迟早都是会查清楚的。”微顿了下,他又道:“反而倒是你,不如你好好想一想,我的人一旦从医院里撤离,你还能够活多久?”
陆叡的瞳仁微不可闻的收缩了下。
他被捅的时候,他觉得距离死亡只有咫尺的距离。
面对死亡的感觉,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