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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何种诡异的味道?纳兰楚虽然没怀孕,但也有种孕吐的冲动。
终于,纳兰楚将一口沙拉狠狠咽了下去,马上拿起清茶猛喝。
玉兰和玉珠对纳兰楚投去怜悯的目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刚刚就暗示你别吃,你偏不信。
再看另一边,叶琉璃和小珏吃得畅快。
“主子,这味道您觉得行吗?用不用奴婢再改进一下?”
“沙拉酱的味道完全可以,只是用馒头还是不行,哪怕是馒头是用牛奶和面,回头咱们研究下面包和蛋糕吧?”
“好呀好呀,奴婢就喜欢研究这个。”
“面包和蛋糕的话,我差不多知道主要的材料,我们需要一个烤箱。”
“烤箱?”
“就是一个箱子,把东西放进去,上面有温度下面有温度,一齐烤中间的部分。”
“奴婢有个办法,我们做个烤炉吧。”
“烤炉?那是什么东西?”
“是用红泥造的一个拱形的炉子,中间空着,下面用柴或炭火烧,我们老家的馍都是那么烤的。奴婢先用烤炉试试,如果效果不行,便是专做一个双层烤炉,上下都用炭火。”
“好主意!太棒了,对了,我会北京烤鸭呢,回头我给你做烤鸭?”
“呲溜……主子万万不可,奴婢哪能让主子给奴婢做?主子交给奴婢方法,奴婢给主子做才是……呲溜,主子,那个北……什么烤鸭,好吃吗?”
“特别好吃!”
“和汉堡比呢?”
“嗨,如果和烤鸭比,汉堡就是个单纯填饱肚子的东西。”
“呲溜……”
某人已经口水流到三千尺了。
玉兰小声道,“小珏能对主子的胃口,还真好。”
玉珠撅嘴,“人家吃醋。”
纳兰楚心中酸溜溜的,也有种吃醋的感觉,她明明才是主子的新宠嘛。
……
是夜。
紫烟宫主屋亮着灯。
纳兰楚主仆两人正火热地对策着什么。
“夫人,奴婢认为应该从上向下缝制,夫人的女红不是很扎实,针脚疏密不同,如果从下向上,衣领处对不上就糟糕了。”小菊道。
纳兰楚幽幽叹了口气,“但如果从上到下缝制,下面图案对不上怎么办?”
“这个……”小菊也纠结了,想了想,暗搓搓道,“要不然夫人也用那个法子?实际上各府夫人们都这么干。”
“什么法子?”
“找绣娘来缝制,只不过最后几下,夫人用针线意思意思,也算是出自夫人之手。”
“那怎么行?大人不缺衣袍,我们送衣袍就是送心意,如果衣袍并非亲自裁制,何来心意?”
“但夫人,话虽这么说,如果做不好……别说心意了,搞不好大人回失望呢……”
“说得也是,”纳兰楚咬着唇,满是懊恼,“早知道当初不给大人期限了,找料子好好练练手也好。”
小菊叹了口气,“夫人,不是奴婢唱衰。就您这手艺,练上一年也未必出师。”
纳兰楚急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笨?人家皇上能缝人皮,难不成我连一块布都缝不好?”
“啊?人皮?”小菊被吓得花容失色。
纳兰楚一把将小菊的嘴巴堵住,小菊吓了一跳,眼神惊恐。
纳兰楚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有花香,这大冬天哪来的花?”说着,警惕地看向门口。
果然,不消一会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虽然那人入内,鲜花的香气浓郁起来。
是貂蝉。
小菊见貂蝉,赶忙上前请安,“奴婢给貂蝉大人请安。”
纳兰楚也上前,“大人您回来了,晚膳用了吗?”
貂蝉挑眉,“还没用,夫人要亲自下厨吗?”
纳兰楚抿唇一笑,“若大人不嫌弃,妾身当然愿意亲自下厨。”
“烧豆腐?”
“……”纳兰楚尴尬,“大人别取笑妾身了,当初妾身真不知道大人不喜豆腐,听信了杨大人的捉弄。”随后,还小声嘟囔了句,“实际上,豆腐对身体很好。”
貂蝉挑眉,“好啊,那就烧豆腐吧。”
纳兰楚连忙摇头,“不不不,大人不喜豆腐。”
“现在喜欢了。”貂蝉淡笑。
“……真的?”纳兰楚小声道。
“真的。”貂蝉笑意加深,看向她的眸色也越发的柔和。
一旁的小菊羞红了脸,心道,大人和夫人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
貂蝉这般,倒是纳兰楚懵了,“大人,您今天好怪。”
“哦?哪里怪?”
“您今天突然好温柔,妾身……有些怕。”
貂蝉温柔的笑意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温柔了还不好?你喜欢我对你凶巴巴?”
“不不,不是凶巴巴就好,但主子曾经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不不不,妾身的意思并不是说大人藏刀了,妾身的意思是……”
貂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下回你离女主子远点,别和她学坏了。”
“主子并不坏!”别看纳兰楚对貂蝉百依百顺,但在对皇上的忠诚上,绝对说一不二,例如在两位主子的称谓上,两人便一直争执不下。
貂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鲜花塞给纳兰楚,“送你的。”
纳兰楚眨了眨眼,“这个是?”
“女主子曾经说过,女子都爱鲜花和珠宝,但我看你从来不佩戴首饰,便送花吧。”
“……”
讲真,胡国上上下下就没听说谁送花,大家摘花要么是做些胭脂水粉、要么用花酿酒,只有少女才插几根花枝在闺房,却没有相送……何况是这种从盆栽里剪出。
纳兰楚接下鲜花,上上下下看了看,“……很美。”由衷道。
貂蝉面颊闪过尴尬,“我自己包的,之前看过女主子包过一次。”
纳兰楚暗暗惊讶,对这一束鲜花越来越的喜爱了,“谢谢大人,妾身很喜欢。”
“你叫我什么?”貂蝉微微俯身,笑着靠近她,仔细捕捉她脸上的羞涩。
纳兰楚不习惯于人面对面距离这般近,害羞地侧过头,“自然是称呼大人。”
“叫夫君。”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纳兰楚只觉得心颤,“……夫君。”
貂蝉这才满意地在她脸上轻吻一下,才快步进入房间,“我换身衣服,你等等我。”
纳兰楚不解,“等你……做什么?”
貂蝉侧过头,“不是要下厨为我做烧豆腐吗?我们一起,我给你打个下手。”
纳兰楚吓坏了,“不不不,大人……哦不对,是夫君,君子远庖厨。”
“我不是君子,”貂蝉人已经进入卧房,只留声音,“我只是夫君。”
人离开了,厅堂里只留下纳兰楚主仆两人以及一室的芬芳。
一时间,纳兰楚没说话,小菊凑了上来,“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和大人感情越发的好了呢,刚刚奴婢看得甜甜的,好像吃了蜜一样。”
“……”纳兰楚脸红扑扑的,“但你觉不觉得,他的改变特别突然,突然得我有些……”
“有些什么?”小菊问,“夫人喜不喜欢大人的改变?”
一个问题点醒纳兰楚,她点了点头,“喜欢。”
随后,纳兰楚欣赏了一会花束,最后依依不舍地将包裹花儿的丝绸打开,将花枝插入花瓶。
纳兰楚怎么会想到,貂蝉对她态度的转变,全因她在芙蓉院的表现。
卧房内。
一向性格清冷的貂蝉忍不住笑了又笑,脑海中一次次回忆自家夫人的羞涩和胆怯,又想起来在芙蓉院时某人的冷静和沉着,心中对夫人越发喜爱起来。
她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
除了效忠的主子和女主子,这是貂蝉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属于他的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个大活人。
一盏茶的时间后,貂蝉换了身便袍便跟着纳兰楚去了紫烟宫的小厨房。
两人婉拒了下人的帮忙,窝在厨房中亲力亲为。
貂蝉洗菜切菜,纳兰楚掌勺烧菜,两人忙得不亦乐乎,直至深夜。
入夜。
两人安歇,新婚夫妻少不得温存。
少顷,貂蝉将心爱的夫人揽在怀中,“为什么一直心不在焉?”口中虽然问着,但实际上眸底伸出却早有答案,只等着她来回答。
他知道她不会对他隐瞒,当时在芙蓉院时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
果然,纳兰楚挣扎片刻,而后道,“今天我回纳兰府时,见到夏公子了。”
“哦?”貂蝉眸中掩着笑,“然后呢?”
纳兰楚便将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无丝毫遗漏,“夫君,你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貂蝉轻笑出声,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自己的选择?”纳兰楚不解。
“嗯,”他将怀抱紧了紧,与火热的拥抱不同,悠远的目光却冰冷一片,“若他分善恶、识好歹,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尽量在不违反律法的前提下帮夏家减刑。但若他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纳兰楚垂下眼。
“怎么,心疼了?”貂蝉挑眉。
纳兰楚苦笑,“夫君说笑了,说不心疼是假的,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妇孺又何其无辜?不过……算了……一切,还看夏公子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