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接受上流社会教育熏陶的淑女，一言一行优雅柔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该有的风度，蔷薇就是这么一位豪门望族的大家闺秀。

而苏凌心虽然没有学到母亲十分之一的优雅气度，但在唐焕刁难她的时候，也尽量做到了淑女该有的风范了。

要是妈妈还活着，能看到她对唐焕忍耐到这种地步，估计会很欣慰的。

因为苏凌心的个性更像苏睿，一向都用苏睿的方式去处理问题——对好人更好，对坏人更坏。

这好坏的定义，可以很肤浅，也可以很深层。

顾少轩按照他想要的，将苏凌心所接受的教育也完全变成了蔷薇夫人的言传身教，苏睿留给苏凌心的，除了血脉，剩下的全部被抹掉。

“把这些耗材对着清单列表全部送上去。”唐焕将几张纸递到苏凌心的面前，他以前一直希望苏凌心可以学会克制她的情绪，不要像个火药桶点火就爆炸，可当她点不着了，唐焕更生气。

“我以前是搬运工？”苏凌心接过那张清单看了一眼，笑容有些咬牙切齿起来，问道。

“你一向体力比智力要好用的多。”唐焕冷声说完，转身就要走。

“看来我以前真的不讨人喜欢。”苏凌心叹了口气，她从其他人那里也得知自己以前的性格有些倔，虽然大家并没有透露更多她的倔，但她已经能猜到自己曾经大概的脾气。

差不多就是被家人宠坏的公主脾气，再加上年轻气盛，肯定会招惹到不少人。

“讨人喜欢是技术活，我也一直不讨人喜欢。”唐焕背对着苏凌心，语气依旧十分冷漠，“也没必要让不重要的人去喜欢。”

“你说的真对，要是迎合每个人的口味，那会累死。”苏凌心伸手将那几张单子压在箱子的一角，拍了拍手，“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部长你说对吧？”

“对，但有个前提，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真正的自己，除非他够强大。”唐焕抬起脚往前走去。

“我不搬。”苏凌心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唐焕的背影说道，“你可以选择辞退我，或者用你觉得强大的方式逼迫我。”

她很想继续和唐焕相处，但显然唐焕对她很不友好，苏凌心虽然很想接近唐焕，但是还没到热脸往冷屁股上面贴的份上。

“我从来不会逼女人。”唐焕又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丝冷笑，他虽然被女人称呼为冷血动物，可是和顾少轩不同，他还算个绅士。

至少对女人，唐焕从来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因为还没有女人值得他用不齿的手段去对付。

“那我帮你去请搬运工。”苏凌心依旧保持和妈妈教育她在外面该有的风度，也往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唐焕看见苏凌心往外面走去，咬咬牙，伸手将她拽住。

“唐部长。”苏凌心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原先保持着温柔笑意的表情也渐渐变冷，从优雅淑女又变成了生人勿近的危险野兽，“你到底想怎样？”

“不做完工作不准离开。”唐焕见她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以前那个小刺猬似乎又回来了，他的心中升起一丝隐约的希望，如果用这种方式能让她找到以前感觉，或许她就会想起一切。

“我们以前一定有仇。”苏凌心相信自己以前肯定得罪过这个冰山，她深吸了口气，忍住要揍人的冲动，“好，我搬。”

苏凌心走到一堆复写纸前，伸手抱起，然后往电梯里走去。

唐焕静静看着她站在电梯里关上门，冰冷的眸中流出一丝淡淡的悲伤。他是个工具，给帝天赚钱的工具，莫景然在需要他的时候，可以告诉他一切，在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凌心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景然在苏凌心回来之后就消失无影，对唐焕只字不提，唐焕越发觉得自己只是个外人。

所以，他现在不愿卷入党派争斗，就是不想成为顾少轩和莫景然的利益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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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轩正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苏凌心将一摞厚厚的复写纸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