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剥夺记忆的方式,教会她怎么去爱一个本来不可能爱上的人,这么残忍的手法,也只有绝情无义的他才能做得出来。
苏凌心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着刺痛感。
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脸。
——凌心,握紧拳头是什么感觉?
——有点累。
——再用力握紧,告诉爸爸,是什么感觉?
——很累。
——那松开呢?
苏凌心的手一点点松开,苏睿对她说过,一个人可以用尽全力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但同时,要学会放手。
尤其是在感觉累的时候。
顾少轩看着她垂下的手,秀长柔白的手指在刺眼的阳光下晕着淡淡的光圈,让人想牵住永远不放……
举步走上前,握住苏凌心的手,顾少轩心里很清楚,他这辈子不会放开这只手,即便是死亡,也不能让他松开。
虽然,持久的用力握紧的感觉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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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蓝天。
一艘豪华的游轮迎风破浪,往远处的小岛驶去。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懒洋洋的靠在甲板上吹着海风。
“大少爷,回船里吧,别受凉了。”裴绿影走到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身后,无奈的将一件外套披到他的肩上。
“不要打搅我享受阳光。”黄玉琅看着碧波粼粼的海面,他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乘船旅游。
因为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在船上,他会清晰的记起和小刺玫相遇的情景。
一代枭雄苏睿的女儿,被顾少轩管制的死死的,像是一只被关在金丝笼里的小雏鹰,真可怜……
他好想把那只小鹰放出来,看看到底能飞多高。
不,准确的说,黄玉琅是想驯化一只鹰,然后看看猎人怎么被鹰啄瞎眼。
但是不管怎么想,都不能掩盖黄玉琅喜欢小蔷薇的事实。
虽然对苏凌心来说,黄玉琅的年纪和她可能有代沟,但是对男人而言,总是喜欢嫩草花蕾,尤其是,那朵刺手的玫瑰是苏睿的女儿。
“还有半个小时就上岛了,回去把药吃了,免得到岛上水土不服,让大家担心受怕。”有些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丁叔说话一向不客气,谁让他是受老太太嘱咐来照顾黄玉琅的呢?万一老太太的宝贝孙子出点什么事,这群人的脑袋全得搬家。
“唉……”黄玉琅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群人给撵回老家?这种被奶奶的人各种监控的感觉真糟糕,看来家里有个强势的女人,少爷也不好当。
不知道以后苏凌心会不会和他奶奶一样,专制又强势,年逾七十还能把整个家族控制的死死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孙子该多悲剧啊?
“噗……”黄玉琅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有趣,想想那一幕他就觉得很快乐。
“少爷,回去吃药了。”裴绿影看着笑出声的黄玉琅,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知道了,我早晚会被你们烦死。”黄玉琅的笑容敛去,懒懒散散的往回走去。
海面上的那个小岛越来越大,半个小时后轮船靠近码头,一行人陆陆续续从船上走下来。
“从这里再往前走十海里,就是他的地盘了。”裴绿影看着手中的电子地图,说道。
前面一带是海盗出没的地方,只要有点经验的船只都会绕道而行,现在黄玉琅所在的小岛其实也处在海盗的控制中心,只不过海盗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游乐所,不会轻易在自家的后花园滋事。
此刻,在小岛的某个酒吧里,坐着一群体格彪悍的男人。酒吧里没有音乐,只有各种语言和酒杯碰撞交织成的嘈杂声音。
长长的吧台里,调酒师熟练的为新来的客人调着酒,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里射进烟色弥漫的酒吧,充满着异国风情的美丽。
靠在吧台上的一个少年,始终在看着调酒师的花式动作。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蓝色的眼睛和棕色的眼睛,而他的眼睛很黑,头发也是黑色的,身材和这群体格彪悍的海盗们相比要纤细很多,一看就是东方男孩。
酒吧的小木门被推开,一个肤色黝黑又高又瘦的年轻男孩飞奔进来,来到黑发少年身边,对他低声说了两句话。
少年的眼眸微微一亮,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往酒吧的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