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轩！”莫景然微微一愣，阴阳难测冷血无情的顾少轩居然指责他不懂“家人”，他真把自己当成苏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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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大厦的七十八层空中餐厅依旧有着堂皇的富贵气息。

听说曾经这里是各部门用来排演节目的地方，直到顾少轩接手帝天之后，才将东南角改为餐厅。

因为视野好。

而且离办公室很近。

这里是他专属的地方，可以在忙碌的下午抽半个小时，来品尝从巴黎请过来高级烘焙师做的精致点心。

苏凌心记得她第一次来这里“工作”时的模样。

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把咖啡往顶头上司脸上泼的冲动小魔女了，而且在努力克服人群恐惧症和密闭空间恐惧症……

虽然还是讨厌和一群人挤电梯，可苏凌心懂得什么是可以强迫自己忍受的事情。

不过对曾经认识的那些人来说，或许苏凌心的脾气更古怪孤僻了。

因为她不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把咖啡连杯扔到别人的脸上，也不会在高兴的时候，像小猫一样凑过来亲热。

“你又迟到了。”苏凌心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华灯初上，曾经宽阔的视野，已经被重重叠叠的高楼大厦挡住。

“十分钟不算迟到吧？”顾少轩站在门口，眼里藏着愉悦。

“一秒也是迟到。”苏凌心转过头，看向顾少轩，“不能守时的人，很难被信任。至少我不会找这样的人当合作方。”

“你对我太苛刻了。”顾少轩走到苏凌心的身边，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关上，“而且，我们不止合作的关系。”

说完，顾少轩的手一晃，一朵玫瑰花出现在苏凌心的面前。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把戏。”苏凌心神情没有半点波动，看着顾少轩的视线也没有因为玫瑰而改变，她很讨厌被当成小孩一样，让人用这种无聊的小魔术来取悦。

“但是我练的很辛苦，就算作为合作人，你也该鼓鼓掌。”顾少轩当然是骗她，他受伤时太无聊，不能运动只能做点其他事，比如将她扔掉的结婚戒指塞到玫瑰话花里面，一遍遍看着他收集到那些录像资料……

的确有些幼稚，可在龙三他们眼中，顾少轩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甚至有点“返老还童”的感觉。

以前不会让人窥探到任何心思的顾少轩，在这些年日日夜夜的打磨下，已经有了改变——虽然改的未必是好的方面，但至少有改变总会让人期待。

“我是来看你的合同，不是看这种拙劣的魔术。”苏凌心微微皱起眉，记忆中的顾少轩，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反差太大，让她对自己的回忆都产生了疑惑。

当年那个让人胆战心惊的顾少轩，从不会和她玩这种无聊可笑的游戏。

“女人都喜欢花，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点。”顾少轩将玫瑰花插在桌上的细颈瓶中，坐到苏凌心的对面，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轻轻触摸着笔夹上的那颗亮晶晶的钻，“免得你看了合同之后心情太差。”

右侧的墙面出现了投影，上面是顾少轩带来的合同内容。

这里曾是顾少轩享受下午茶的地方，里面装置了许多苏凌心还不清楚的功能，像这样的智能反应器，都是为了配合顾少轩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解决工作的需求。

“这是第三版的合同吗？”苏凌心迅速的看了一眼合同内容，她就知道顾少轩不会那么轻易退让，“我怎么觉得一点都没有改变？”

“有个百分点的变化。”顾少轩用遥控笔勾住一个百分比，微笑着说道。

“这几天真是劳烦您了，让您改这么个点，一定很累吧？”苏凌心的眼角跳动，虽然见顾少轩之前做过比上次更多的心理准备，可只要看见这张不动声色的脸，她的心里就会翻滚着无法压制的怒气。

“谈不上很累，但的确有点费心。”顾少轩依旧带着温雅的微笑，看着苏凌心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宠溺。

“其实可以不费心，只要同意我提出的要求。”苏凌心将蹭蹭蹭往上冒的火气硬生生的压住。

当初她说三天内要答复，然后顾少轩就用了五倍的时间给她回答……

十五天，他给了一个“对不起，不同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