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餐,正在喝汤的沈安诺差点将嘴里的一口汤给喷到王妈脸上,王妈被她的眼神给看得头皮发麻,嘴唇翁动了两下,“少夫人,这个真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女人。”
沈安诺听不下去了,一句话将王妈接下去的长篇大论给堵了回去,“我自己能行。”
虽说同是女人,可这么私密的事情,沈安诺一点也不想假手他人,总觉得不自在。
之前她昏迷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帮她换的,那会人事不省倒是避免了尴尬,可事后想起依旧会不好意思。
王妈见她坚持,识相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
靳氏总裁办公室。
靳韶琛一进公司,就通知高峰去人事部将设计部所有的女性员工资料都拿过来,还勒令不要惊动旁人。
高峰心领神会,便以自己的名义去人事部要了一份。
高峰总觉得靳总今天的脸色有些可怕,他以为靳总会为昨晚他没有及时接听对方的电话给他下马威,结果战战兢兢了半天,发现自己太过小心眼了,靳总仿若早已遗忘。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蠢得去提醒靳总。
他庆幸的同时,也敏锐得预感到有人要倒大霉了。
昨晚靳总跟他要陆霆韬的号码,不知道跟今日个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会靳总在拿到资料后并没有挥手或者出言让自己离开,高峰便安静地立在一旁,静待吩咐。
设计部的员工,以女性居多。
他一分分仔细看了过去,在看到某一份资料里的照片后动作停了下来,抽出这一份,慢慢眯起了眼。
是的,就是这个女人,监控里那个居心不良陷害沈安诺的女人。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室内的气压陡然降低,一股寒意从高峰的脚底蹿了起来,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狠狠打了个寒颤。
傅晴雪。
靳韶琛如愿以偿找到了与照片对上号的名字。
名字倒是诗情画意的,可惜的是心肠太过狠毒。
他调出了这女人的简历,阳城大学毕业的,跟沈安诺当年在阳大就读时的专业是一样的,连年龄也是一样,这两人极有可能当年是同学,还有仇。
否则,以她们新进靳氏设计部试用期设计师助理的身份,不可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换而言之,沈安诺当年得罪了傅晴雪,如今傅晴雪逮住机会,便不遗余力下死角。
这女人,注定是不能留在靳氏了,不过在把她解雇之前,还是需要好好查下这女人,免得离开靳氏后,还会再起波澜,一看就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货色。
靳韶琛将傅晴雪的档案扔向了高峰,声音冷冽,“给我去查下这女人。”
这次招进来的三人,夜梦的履历无可挑剔,沈安诺是他的暗箱操作,剩下的这个傅晴雪,简历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闪光点,靳氏的这次对外招聘,据说投进来的简历多得不胜其数,这女人却能成为万中挑三的一位,靳韶琛总觉得有猫腻。
高峰伸出双手,接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傅晴雪,这名字怎么听上去有点熟悉。
对了,他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新来的其中一位吗?长得挺漂亮的,是个美女。
这次招进来的三位,颜值都是杠杠的。
这位美女,怎么得罪靳总了?
难道……是得罪沈小姐了?
高峰心头一凛,恭敬地应下了。
*
靳氏设计部。
傅晴雪并不是第一个到的,而是姗姗来迟,但却并未迟到。
她气色红润,一看就是昨晚睡眠充足。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下整个办公室一眼,沈安诺并没有出现。
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那边并没有动静。
一大早,还没一个人进去,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形怎样了。
沈安诺,还到底在不在?
心里有个小人在急切地催她去查看,可还是被她给强压了下去。
夜梦往沈安诺办公桌的方向看了一眼,蹙眉,安诺姐怎么还没来?
她掏出手机给安诺姐打电话,对方手机没电了,打不通。
夜梦有些着急,但想着着急也无济于事,大不了自己跟高子文吱声气,帮安诺姐请个假敷衍过去。
设计部对于员工迟到早退抓得挺严的,安诺姐又是新来的,要是没请假就旷工,莫言那边也不好交代。
自己就是不来,也不会有人深究,毕竟她跟的是高子文,可安诺跟的是莫言,初级的设计师,也不知道厉承浩是怎么安排的,他自己都亲自带傅晴雪那个脑残了。
要不是安诺姐让她不要干涉,自己肯定是要把安诺姐拉过来跟自己一块的。
最近几天工作下来,冷眼觑着莫言倒是接纳了安诺姐,自己也便袖手旁观了。若是莫言欺压安诺姐,夜梦觉得自己肯定沉不住气的。
她跟钱五可不一样,要是她是个男人,一定要把安诺姐从钱五那个深坑中拖出来。
早上喝得水有点多,夜梦起身去了洗手间。
傅晴雪看到终于有人起身往洗手间而去了,那个人还是夜梦,心里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
她喝了一口水压下这股情绪,又装模作样低头认真工作。
没有人注意到她手上的这份资料,拿反了。
两分钟后,傅晴雪没有等到夜梦的尖叫声,反而等到的是夜梦若无其事地出来。
沈安诺不在里面了?
傅晴雪捏住资料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资料的一角被她给撕破了。
过了五分钟后,她还是按耐不住站了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
洗手间的门口,她下意识地往门把上望去,那里看不出丝毫被绳子缠过的迹象,地上也干干净净的。
洗手间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沈安诺真的不在了。
傅晴雪浑浑噩噩地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中午,她特意去了人最多的那个餐厅,并没有听到任何与沈安诺有关的只言片语。
要不是自己亲手把绳子系在了那扇门上,她真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的心底,没由来发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