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里外都找了一遍,连浴室都没放过,连个鬼影也没瞧到,他根本不在主卧室里。
沈安诺于是去了书房,通常,他回别墅,不是在卧室便是在书房。
谁知道,书房敲了半天也没有反应,书房上了锁,她打不开。
沈安诺心不安理地下楼,找不到更好,只要能对李妈有个交代便行了。
结果,她一下楼,还没看到李妈,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已经有人了,走近一看,是她找了半天没找到的那人已经在惬意地享用李妈煮好的面条了。
李妈正好从厨房门口出来,看到她,歉意地笑了笑,“少夫人,你刚上去没多久,少爷就出现了。我本来正准备把你这一碗端出去后就上来找你的,这下没必要那么麻烦了,你快去吃吧。这种天气,热气腾腾的面条吃下去才暖胃,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安诺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她还没吃上几口,对面的那人悄然起身,往二楼而去了。
他不在,沈安诺自在多了,慢吞细嚼吃下了一大碗面,面条劲道爽滑,汤汁鲜美,她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站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肚子有点撑。
她坚持自己收拾饭后残局,李妈这下倒是由着她,自己先回房去了。
老人家睡得早,今日迟了点,身子骨就有些扛不住。
沈安诺回了主卧室,靳韶琛不在,她洗了个热水澡,又洗了个头,按理说大姨妈来最好不要洗头以免着凉,可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而且还被傅晴雪那个女人在洗手间关了那么久,她回来总觉得头皮发痒,还是忍不住洗了。
洗完后,立刻用吹风机吹干了,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沈安诺刚铺好床铺,钻了进去,满足地叹了口气,真的好舒服。
她艳羡的目光从那张不容忽视的大床一掠而过,如果躺在那张大床上,肯定更舒服。
当然,她不敢奢望。
跟大魔王抢床,除非她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日子过得可真够苦逼的,还不如白城呢,白城好歹还有公司宿舍给她住,还有床。
这会住的是别墅,可别墅不是她的,她没有话语权,连沦落到无床可睡的地步还得忍气吞声、看人眼色。
沈安诺不知道靳韶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醒来的地点是在那张她艳羡过的大床上。
这是大魔王的床,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差点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她…..她什么时候爬上大魔王的床的?
她昨晚明明记得她打的是地铺啊。
她一骨碌儿坐了起来,右手搭在了额头上,太阳穴隐隐作痛。
当她从床上下来,看到床单上半只掌印大小的那块暗红色血渍,顿觉生无可恋了。
这可是dc还未对外发布的今冬新款,不是市面上普通的四件套。
她面皮紧绷,这一眼,如同一桶冷水在寒冬腊月当头淋下来一般。
她磨了磨牙,昨晚,她到底是如何爬上大魔王的床的?
如果她没有爬上去,顶多染的是地铺上的床单,而不是dc。
她欲哭无泪,赔不起。
她能庆幸这会大魔王并不在这张床上吗?
血渍在沈安诺杀人般的眼神紧盯下,并未淡化,依然鲜明刺目地存在着。
她这会能怪谁呢?怪自己?还是怪大魔王铺dc的床单?又或者怪该死的卫生棉无缘无故为毛会发生侧漏呢?
靳韶琛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乱得不成样子,浴室里哗哗哗的水声传来。
床铺并没有收,但床上好像少了什么。
他眯起狭长深幽的凤眸,挑高了眉头,抿了抿唇,床单不翼而飞了。
他抬脚便往浴室的方向快步走去,看清楚浴室内的情形时,整张俊脸都绿了。
沈安诺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她在洗床单,一双藕白的玉手掌心都搓得通红,而她还在奋力搓,好像在跟人不死不休地干架一般,连他倚在门框上看了五分钟都浑然未觉,足见她洗得多认真多专注了。
又过了五分钟,这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她潋滟的红唇,不忘吐槽,“什么dc新款,除了光滑点,手感好点,其它一点也不高档,连染了块血都洗不掉。热水洗不掉,温水洗不掉,冷水更是洗不掉,这到底怎样才能洗得掉啊?”
靳韶琛扯了扯薄唇,“这款床单是不能手洗的,只能干洗,手洗后自然报废。”
报废。
沈安诺听到这两个字,手一哆嗦,床单的一角从她满是泡沫的掌心滑落,掉在了浴室的地上。
她在做坏事,被大魔王给逮了个正着。
她原本是打算洗了看不出痕迹,再用吹风机吹干,试图这样遮掩过去。
这下,完了。
沈安诺心跳加速,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大魔王不会是叫她赔吧?
她秀气的眉头快皱成了一团,银行卡上的余额根本不够赔,除非她卖房子,阳城的那套公寓还没卖。
那套公寓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不到走投无路,她并不想卖掉,即便不住,一直空在那也是个念想。
dc的今冬新款,还未对外发布,她就是有钱也没有渠道买的到。
靳韶琛的视线逐渐下移,沈安诺注意到他的视线无耻地盯着她的臀部不放。
她侧了侧身子,不让他继续盯着她那里。
“我换过裤子了。”
靳韶琛唇角微微弯起,舌尖顶开了腮帮子,“我有问你换裤子了吗?”
沈安诺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男人是故意的。
“那你跟个色狼一样盯着我那里看什么?”她恼羞成怒。
靳韶琛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唇,“你被色狼盯过?色狼是怎样盯着的?”
他双手抱拳环胸,好整以暇戏谑,“我不太懂,能不能麻烦你示范一遍?”
沈安诺:“……”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每次对上他,她都惨败,可老是没学乖,总是被他给轻易激怒,跟个小钢炮一样沦为笑柄。
她从他身边经过走出浴室,却被他大手一拉,轻松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