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诺低下头来,“念白,我没听错吧?”
念白用力地点头,催促道,“妈妈,你没听错,快快快,把菜泡饭端出去。”
沈安诺眼睛一亮,唇角克制不住往上扬起,天无绝人之路啊,大魔王还是有点人性的。
好吧,看在他这么懂进退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今天在办公室刁难自己的恶劣行径了。
沈安诺心情愉悦地将菜泡饭给端了出去,看在两万块的份上,明天晚上再给大魔王做顿丰盛的弥补。
靳韶琛吃了一口后,眉头轻蹙,嫌弃地道,“真难吃。”
沈安诺并没有反驳,虚心接受了他的批判,糊掉的菜泡饭,她本来就没有期待过得到大魔王的褒奖,被嫌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一千。”
他一脸勉为其难下咽的表情,薄唇幽幽吐出两个字。
沈安诺一听金额,做不到无动于衷了,着急地问,“减去一千?”
如果减去一千,她倒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听到大魔王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字正圆腔的嗤道,“我说只值一千,就是一千都是高估了,看在你忙活半天的份上……”
他没把整句话说完整,但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自喻。
沈安诺庆幸这会念白已经被她赶上楼了,否则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指不定又会徒增困惑。
“你……”
她果然高兴得太早,乐极生悲了。
沈安诺扭头就走,若是再留下来,她一定会忍不住想伸手掐死他的。
良心?
大魔王的良心早就喂狗了。
沈安诺上楼的背影都无声无息地透着生无可恋的气息,靳韶琛凉凉地瞅了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回碗里的菜泡饭。
忽然之间,他觉得难以下咽的菜泡饭都变得美味了起来。
总算是扳回了一城,还成功堵得某人哑口无言,这种滋味,不得不承认,比谈成了一笔上千亿的生意还来得痛快。
沈安诺到念白房间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洗好澡,换上了睡衣了,她陪着他在玩具房玩了会,又送他卧室,给他讲了故事,小家伙睡着了,她才轻手轻脚离开。
她在回主卧的时候,还是下了一趟楼,餐厅上并没见到空碗,难道大魔王吃完洗了?
沈安诺在厨房洗碗槽看到那个空碗还有一双筷子,呵呵了两声,她真不该高估大魔王的动手能力的。
她回房的时候,看到大魔王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靠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了,背后塞了个柔软的大抱枕,v领睡衣的领口有些低,露出了他结实紧致的胸肌,养眼诱人。
而他本尊呢,拿着一部手机,修长的手指不停地跳动,看架势,想必是在玩游戏。
他俊美的脸上,晦暗不明,嘴角倒是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想必心情还算不错。
两到两万块最后成了一千块,哪怕今天得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沈安诺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她连声招呼也没打,一言不发拿了睡衣就钻进了浴室。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当浴室的关门声阖上的时候,仿若从她进门就沉迷于手机的靳韶琛倏然间抬头,懒洋洋地将手机扔到到一边,弃之如履。
哗哗哗的水声,没多久,就响了起来。
靳韶琛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个姿势。
十五分钟后,水声停止了,靳韶琛动作敏捷地将扔到一旁的手机捡了起来,装模作样专注于手机。
结果他心不在焉玩了十五分钟的手机,浴室里并没有传来其它动静,那扇门依旧紧闭。
这女人在干什么?洗完澡就是墨迹也不用墨迹十五分钟啊,也没有听到吹风机的声音,想必是没有洗头。
那在干什么?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出来。
到底在干什么?
这下,靳韶琛连装模作样也进展不下去了,有些懊恼地扔了手机,动作利落地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汲,就往浴室的方向大步迈去。
当他的手刚搭上门把,里面就被人给大力拉开,然后他下意识地往前倾,直接将一脸错愕、惊恐的沈安诺给扑倒在地上。
冰冷的瓷砖,撞得沈安诺整个后背都疼痛不已,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几乎在瞬间挪了位。
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靳韶琛扑在她身上,并没有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而是两手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撑在了地上,否则她非要被压到吐血不可。
大魔王身材一流,可份量可不轻啊,她娇小的身板根本承受不住。
沈安诺一脸惊吓过度的神情,疼得呲牙咧嘴,可那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男人根本没从她身上起来的意向。
他一直蹙眉瞪着她,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起不起来?”
靳韶琛虽然没有帮她卸掉了大半的重量,可他的身体跟她紧密相贴,除去两人身上薄薄的睡衣,他们的姿势亲密到了极点。
女人馨香的气息,好闻到了极点,丝丝缕缕盈满了他的鼻间,她柔软的身体,躺在他的身下,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胸前丰盈。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沈安诺气得胸口起伏。
靳韶琛的眸光渐渐变了,英挺的眉峰微微耸动,沈安诺在灯光下的水润容颜,竟然蛊惑着他想要一亲芳泽。
她那张潋的红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媚态横生,勾人得很。
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左手托在了她的下颔上,沈安诺看到他性感的喉结动了两下,然后他的俊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即将就要…….
他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沈安诺脸色惨白,浑身瘫软,尖叫出声,“你要…..干什么?”
刺耳的嗓音,刺得靳韶琛耳膜差点破裂,也在瞬间将他迷失的理智悉数强拉了回来。
即将碰到她嘴唇的那张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随之离她越来越远,黑眸如同两泓深不可见的潭水,随时都能吸引人溺毙其中不可自拔。
他轻笑了两声,手指摩挲了下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忽然道,“沈安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