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很高，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雾气，其余什么也看不见，不像星际，站在楼顶可以看见地面上的汽车和行人。

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又烦躁起来，握拳向窗子砸去，这玻璃也实在坚固，砸了好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手被砸的通红。

黎瑟随手拿起一个尖锐的东西，对着窗户砸去，一下又一下，窗户总算是破碎了一点，但手也破了，黎瑟似乎是没看见，又连续砸了好几下，整扇玻璃全部碎掉了。

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心情再次恢复平稳，黎瑟靠在破口处，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然后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尖锐的玻璃碎片刺进手臂上，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落在地上，不过黎瑟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就那么呆滞的坐着，身上的气势消散的无影无踪，好像一个耄耋老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正在等待死神的来临。

雾隐一开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以及呆若木鸡的黎瑟。

一瞬间就到了黎瑟跟前，伸手想要将她从窗边带回来。

呆滞许久的黎瑟终于恢复了意识，缓缓开口，“这栋楼很高。”

“嗯！”雾隐不解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掉下去会摔死。”黎瑟低头看着窗外，又说道。。

雾隐摇摇头，“不会。”有他在，绝不会让她有事的。

黎瑟眼里有明显的失落划过，抬起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臂，“没关系，人也是可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只要时间够久，就会死的，死亡很简单的，真的很简单。

“不会。”雾隐弯腰将黎瑟抱回到床上，找了清水给她清洗伤口。

黎瑟没有躲闪，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闪，过了许久，又缓缓开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这要看你。”

等手臂上的血全洗掉，雾隐发现了一件让他很吃惊的事，黎瑟的手臂山有很多条伤口，纵横交错，全是一些旧伤，看样子是用利器划伤的。

雾隐忽然明白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人可以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试验过很多次，但是失败了，所以留下了这些伤疤。

“那个人是我妹妹不是我，她已经死了。”黎瑟又说道。

“嗯，我知道那个人是你。”雾隐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回答着黎瑟的问题。

这样的回答惹怒了黎瑟，藏在手里许久的玻璃碎片瞬间刺向雾隐露出来的脖颈，但雾的反应太快，只划破了手腕，但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没有流血，也没有伤疤。

“那是我妹妹，不是我，我没有兴趣当别人的替身，你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定会后悔的。”黎瑟激动的挣扎，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血渗了出来。

雾隐闻言停下手上的活，定睛看着黎瑟，眸子里充斥着矛盾的感情，爱恨交织，不知他是想做什么，“你要是敢逃，我就毁了你的世界，我跟你们星际还有一笔大账没有算。”雾隐顿了一下，又怕黎瑟不相信，加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黎瑟一下就没了声，眼神有些躲闪，许久才开口，却是告诫，“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你该休息一会儿，你的情绪很不稳定。”雾隐伸手遮住黎瑟的眼睛，黎瑟感觉自己被一团浓雾遮住，什么都看不见，慢慢的也就失去了意识，倒在雾隐怀里沉睡过去。

沉睡过去的了黎瑟依旧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雾隐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放松下来，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好，没关系的，以后会好的，他会陪着她。